這裡是貧民窟，軟弱的人會被吃得骨頭都不剩。
所以當裡面的人聽到收保護費都如此奇葩，頓時就變得囂張了起來。
他甚至沒有開門，只是在裡面怒吼回了一句。
“滾！”
“打擾老子的好事，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聽到這個聲音，平哥等人的神情一瞬間就變得更加尷尬了。
這都是什麼情況啊？
他們恐怕是第一個收保護費還被人謾罵的了。
可是因為常凡杵在一旁，他們愣是不敢多說什麼。
只是那個敲門的小弟臉上一陣青一陣白，覺得自已以後一定是混不下去了。
常凡神色如初，只是微微側著耳朵聽了一下。
隨後，他敲響了門，開口問道：“裡面的那位女性住戶，保護費只要一塊錢，還可以用別的東西抵，你願意嗎？”
女住戶？
剛才說話的不是一個聲音粗獷的男人嗎？
“嗚嗚！”
一陣聲音傳來，大家似乎明白了一些，這裡面還真有個女人。
“媽的！臭婊子！”
啪！
伴隨著裡面響起巴掌聲，常凡已經一腳踹開了門，抓住了男人準備繼續毆打的手臂。
“你他媽的！”
男人很是兇狠，一把就掏出了腰間的刀子，寒光朝著常凡的脖頸刺了過去。
在貧民窟，很多時候生死就在一瞬間，你甚至不知道一個人會從哪裡掏出武器來。
只是，這種程度的攻擊對於常凡而言，比螞蟻咬更加無力。
稍微格擋就攔下了那把刀子，男人甚至因為自已用力過度，持刀的手還撞骨折了，隨後就被常凡丟了出去。
落在了外面地上，男人頓時看到一群人正凶神惡煞的盯著自已。
這是什麼情況？
男人傻眼了，剛才就是這些傢伙在收保護費？
真是艹了，有那麼多人，收保護費還一副客客氣氣的樣子，男人心中那叫一個委屈，覺得這個世界已經變了。
常凡看著床上有個衣服裸露，頭髮凌亂的女人，伸手抓起一件破舊衣服給她遮上了點。
“保護費只要一塊錢，你有嗎？”常凡很是客氣的問。
女人抓著衣服爬了起來，忍著被男人施暴後的疼痛，從一個非常隱秘的小地方掏出了一個小鐵盒子，從中取出了一枚一元的硬幣。
接過硬幣，常凡微笑著說：“好，以後你就歸我們保護了。”
聽到常凡說的這句話，平哥和那些小弟心中浮現出一抹古怪的念頭。
不對啊，他們不是流氓嗎？
收保護費不過是橫徵暴斂而已，怎麼還真的就要保護他們？
這樣一來，還叫保護費嗎？他們還稱得上是混混流氓嗎？
以後在道上，還怎麼混？
從野狗變家犬？
只是當常凡冷笑著走出來時，所有人心中的雜念都煙消雲散。
管他野狗還是家犬，先從這條惡龍手中苟活下來了再說吧！
常凡看著那個還被圍在中間慘叫的男人，冷冷問道：“你敢動我收了保護費的人，你需要賠償住戶十塊錢，另外給我們五塊錢的賠償！”
賠償？
一個小弟小聲的唸叨：“不應該是賠禮費嗎？”
他們是流氓啊，賠償這麼文明的字眼，怎麼會出現在他們的身上？
常凡頓時看向了那個小弟，小弟也是頓時一驚，慌張得不知道該怎麼辦。
然而，常凡非常讚許的點了點頭，惡狠狠的看著男人說：“賠禮費！”
平哥閉上了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他覺得自已一定會淪為道上的笑話，但是卻又無可奈何。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常凡把事情的性質逐漸帶偏。
等等，不對？
他們好像一開始走的就不是正道。
男人顫抖恐懼的說：“我......我沒有那麼多錢......”
聽到這句話，常凡一腳就踹在了男人屁股上，力道控制得很好，懵逼不傷腦。
“沒錢你還敢出來惹事？”常凡怒衝衝的說。
男人直接傻了。
貧民窟可不就是這樣的嗎？
沒錢就偷，搶，甚至是殺人。
他好不容易發現了一個落單的女人，準備搶了她的錢，順便再爽一把的。
結果誰知道遇到了那麼奇葩的一群人。
甚至他覺得這個帶頭的常凡，一定是個瘋子！
想了想，常凡對男人說道：“你必須得做工彌補你欠下的賠禮費，不然我會讓你承受應有的懲罰。”
男人想都沒想就點了點頭，這鬼地方他是一刻也不想待了。
放過了男人，看著男人捂著手跑了，平哥還一臉的詫異:“就這樣放過他？”
在平哥看來，在男人離開之後就絕對不會再回到這裡，那欠下的十五塊賠禮費，恐怕是要不回來的。
常凡瞥了他一眼，揉了一下鼻子說：“他跑不掉的。”
“走！下一家！”
在常凡的帶領下，他們又去到了下一家敲門。
有表面配合，背地裡已經把常凡等人祖宗十八代都給罵了個遍的，也有不願意給保護費的，對於這種，常凡直接帶人離開。
越到後面，小弟敲門時的禮貌禮節越發周到，聲音也不夾了，而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和善。
中間他們遇到了好幾個小偷，甚至還有一個準備殺人奪財的傢伙。
那些遭受了損失的人抱著一塊錢說多不多，說少不少的想法，繳納了保護費，其實從心裡也沒有把常凡他們放在心上。
但這樣一路收取下來，效率很高，甚至比平哥他們那樣暴戾的手段得到的更多。
畢竟有些人寧願挨一頓打，扛過去了就好，誰也不知道他會把錢或者有價值的東西藏在什麼地方。
平哥小弟身上已經零零散散的帶著許多東西了，毛巾，衣服，金屬盒子，破洞的皮包，這些東西都是用於抵押保護費的。
就連平哥的手裡也提著一桶兩升裝的礦泉水。
他們不像是催收保護費的流氓混混，反而像是中產區的街道管理處。
看著常凡腳步繼續向前，平哥有些慌張的追了上去。
“大，大哥，前邊是其他人的地盤，咱們這樣過去收保護費，是犯忌諱的！”
平哥也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常凡比較好，最後糾結了半天，還是叫了一聲大哥。
常凡一臉詫異：“除了你，還有其他人收保護費？”
看著這個驚愕的目光，平哥心中很是無語，他又不是超凡者，搶地盤也得要實力不是？
雖然目前貧民窟最大的幫派是散人幫，而顧名思義，這個幫派其實很散。
在常凡攪和進來之前，勢力最大的就是平哥，以及另外兩個人了。
現在常凡踩著的地方，是其中一個叫做燙頭的地盤。
“他們也收保護費的話，不知道會不會比我們做得更好，如果他們更好，那就把我們收的保護費交給他們，如果他們不行，那就還是讓我們來。”
聽著常凡的話，身上提溜著各種抵扣物品的平哥和小弟們面面相覷。
好像有哪裡不對的樣子，但是又說不出來。
一個小弟迷茫的問：“他說的保護費，和咱們收的保護費，是同一個意思嗎？”
平哥翻了個白眼：“我他媽怎麼知道！”
“不許說髒話！”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