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崢繼續道:“正好你大哥要來睿王府上,不如你也去府上坐坐?
認識下睿王府的大官家。
順便熟悉一下你以後的家。”
凌紓臉色一紅,有點彆扭,“這不太好吧?”
謝崢抿唇勾出個笑弧,“本王府上的鄒大管家,熬了好幾日沒閤眼,就為了儘快把聘禮單子整出來。
紓兒不想見見嗎?
要是鄒管家知道,你先認識的姬管家,先逛了康王府的園子,他又要唉聲嘆氣了。
這幾個王府的大管家,很喜歡互相攀比。”
凌紓那有點羞澀彆扭的表情,讓一旁的琉璃看了,已經捂著嘴笑了起來。
凌紓瞪了她一眼。
回道:“殿下,臣本來想拐去看看大哥的。
既然大哥會去睿王府,那就順道去看看吧。”
謝崢眉間一喜,側頭看了熊光一眼。
熊光立即意會,機靈的勒停自已的馬,不動聲色的與隊伍脫離。
然後立即打馬抄近路,跑去找凌澎玥。
好讓凌澎玥趕緊來睿王府。
另有一個侍衛脫離隊伍,跑回睿王府報信。
此刻,凌澎玥正在家裡與管事,商量著未來三日的採購單子。
日常給綺柔每日送去凌國公府的吃穿用度,都是凌澎玥這個大哥,親自交待下去,安排人採買再送過去。
雖然凌國公府被封著,可他也不想委屈了小妹綺柔。
綺柔她母親下獄,小姑娘心思敏感,所以特別在意大哥和爹爹對她的態度。
熊光一說明來意,凌澎玥連忙答應下來。
他今日本沒計劃要去睿王府。
可是他這個大哥如果不過去,凌紓單獨去睿王府上,禮數上就有點不好看。
女兒家面皮薄。畢竟還沒出嫁,師出無名獨自去未來婆家轉一圈,讓人看了笑話。
睿王府以後是凌紓的家,凌澎玥樂的自已的大妹妹早點去認個門。
凌澎玥重新換上一身月白直裰,瀟灑的騎馬和熊光趕來。
前後腳,凌紓和謝崢,與凌澎玥幾乎一起趕到睿王府門。
這時候,鄒管家,已經帶著一眾內外院管事人等,還有府內侍衛上百人,一起候在府門外。
鄒管家五十來歲,留著山羊鬍子,白胖,慈眉善目的,笑容可掬,像是好不容易把王妃給盼來了。
看見凌紓下車,竟然忘記先給睿王見禮,直接急匆匆迎上來跪拜,“老奴,拜見王妃。”
“鄒大官家,你們快請起。”凌紓雙頰染上緋紅,虛扶一下。
這句王妃,讓她一時有點不適應。
他沒有稱呼“睿王妃”,而是稱呼“王妃”,更讓凌紓燒紅了臉。
還沒嫁過來,先來參觀婆家,她凌紓是第一人。
鄒管家起身後說道:“王妃,可把您給盼來了。您快請進。”
凌紓求助的看了眼謝崢,謝崢抿唇微微朝她笑笑。
又看了眼凌澎玥,她大哥朝她眨眨眼睛,也不幫腔。
凌紓只好小聲道:“鄒管家,你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王爺十六歲開衙建府,等了十年才等來女主子,老奴欣喜,一點也不辛苦。”鄒管家做了請的動作,引著凌紓走正門進府,一路話癆一般的說個不停。
凌紓快燒紅了,只好跟著鄒管家往裡進。
謝崢和凌澎玥跟在她身後,陪著她四處走走。
鄒管家一路講著府邸的來歷,還有各院各景緻。
還好,沒特意說,哪一個是她的院子,哪一個是殿下的院子等等不著邊際的話。
睿王府佔地非常大,位置就在皇城往西不遠的地方。
景安帝早年,將當年的祁王府,以及旁邊一大片空著的地方都圍了起來,合在一起建了這座宅邸。
是景安帝的幾個皇子府邸中,最大最雅緻的一座。
據鄒管家說,謝崢十歲那年,這座宅邸就已建好。
祁王和祁王妃戰死時,也不過二十來歲。
他倆名義上,沒有後人。
為保祁王的爵位封號,保他一脈延續香火,日常有人祭拜,宗人府自有一套處理方法:
將謝崢記在祁王名下,認做義子。
這樣的話,每年祁王夫婦的忌日,冥誕等日子,謝崢以義子身份上香,供奉延續祁王香火。
凌紓聽到這裡,感慨道:親爹不是親爹,義父不是義父。
景安帝這樣操作,也太會玩了。
還不如直接讓謝崢認祖歸宗,反而便宜。
凌紓在前面逛園子。
凌澎玥落在後面,悄聲問:“殿下,大婚日子定了嗎?”
謝崢認真道:“本王想定在二月初八,正想跟你和凌國公商議。
瀟苒,你和凌國公,是個什麼意見?
要是覺得本王倉促失禮,日子還可以再拖一陣子。”
凌澎玥道:“我和父親的想法其實差不多。
如今西北戰事從緊,大戰隨時可能爆發。
陛下的旨意,將大婚提到西北開戰之前。事急從權,可以奪情,一直是武將的常規作法,沒什麼失禮不失禮的。
想必紓兒也會理解。”
謝崢釋然道:“那就好,過會本王和紓兒說說,她要是沒意見,日子定下來就交給禮部和宗人府了。”
凌澎玥抬頭端詳他半晌,慎重道:“殿下,你喜歡我大妹妹嗎?”
“喜歡。瀟苒,你有什麼不放心的?”謝崢神色有些拘謹,回看凌澎玥。
“我就是覺得你倆奇怪的很。興許是我想多了。”凌澎玥瞭解大妹,也瞭解謝崢,但這門婚事來的有點太快了些。
以前沒有任何跡象,能看得出睿王對凌紓有任何特別之處,突然的凌紓要求十里長亭見睿王,兩人就交換了信物。
這沒過多久就賜婚,馬上就要大婚。
前前後後的,攏共不到一個月。
凌澎玥最在意大妹的幸福,雖然他信得過睿王的人品,可總是惴惴不安有些不放心。
但一想到,睿王把嵬玉玦都給了凌紓,好像又沒什麼好擔心的。
謝崢的聘禮單子,也拿給凌國公和他看過。
聘禮自然是厚重,超了規制很多的,誠意滿滿不在話下。
可這都是次要的,只一個嵬玉玦,就是大景朝的四分之一的江山。
嵬玉玦當聘禮,是大景朝獨一份,當之無愧,最厚重的聘禮。
就因為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聘禮也太重了些,凌澎玥才覺得不真實。
“瀟苒,我會只有凌紓一個王妃,不會再有側妃妾室其他人。
我會和紓兒白頭偕老。
也會極盡一生,做她最好的夫君,護她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