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暢通,北蕎他們很快到了新市的別墅。

別墅玄關前已有白衣工作人員在等候,幾人手上扛著一個玻璃棺。將齊北辰從車上搬下來,放進玻璃棺內,就送去了地下室。

別墅範圍很大,綠色植被又多,自然不缺各種蟲子。為了不讓齊北辰有可乘之機,大家商量的結果是把他裝進玻璃棺裡。

齊北辰的雙手雙腳被捆著,脖子也被固定在手術檯上。罩住他玻璃罩子由防彈玻璃製成,能隔絕外界的一切聲音。要對話的話要透過麥克風才能進行。玻璃是單向的,從外面能看到裡面,但從裡面是看不到外面的。

“BUG的這個房間要嚴密看守,不允許見到一隻蟲子。一旦有異動就馬上聯絡!”南雲對白衣工作人員下達指示。

現下,雖然暫時困住了齊北辰,看上去解除了危機,但這是一個定時炸彈,接下去他們要怎麼做才是關鍵。

“那個……可以讓我去衝個澡嗎?”稍稍安下心來,北蕎就很在意自已身上是不是還有南雲的味道。她拉過南雲,小聲問道。她現在飢腸轆轆,只能勉強站著。

“他沒給你吃的?”南雲注意到了北蕎的狀態,扶著她的肩走了出去。

北蕎也顧不得還有人在看著了,只能任由南雲半摟半抱地向地上走去。

“什麼都沒吃,剛才緊張倒也不覺得餓。”北蕎苦笑了一下。

“還要消毒,你直接用這裡的淋浴室吧。”南雲把她帶到了電梯邊。

說起來剛才有沾到蟲液,是需要消毒的。但現在已經知道了蟲就是普通蟲子變的,其實消不消毒也不打緊。

裡面的消毒室,有五扇門。門正好把從脖子到腳踝遮住。

北蕎再次審視自已的身體,身上有無數被蜈蚣咬出來的傷痕,樣子很挺嚇人的。

她洗完出去,南雲已經換了浴袍等在外面了。

“這傷是怎麼回事?”南雲終於注意到了北蕎身上蟲咬的痕跡。

北蕎用手梳了梳溼發,“齊北辰讓蜈蚣咬的。很嚇人吧?剛才你要是看到這個估計就失去興趣了。”雖然不像剛被咬時那麼疼了,但淋了熱水,現在傷口處有微微的刺痛。等下還是塗點藥好了。

“……喂,你幹嘛又這麼生氣啊?殺氣騰騰的!”她突然發現南雲正在生悶氣。

他雖然什麼都沒說,但北蕎明顯感覺到了他的怒氣,他因為北蕎受了這樣的傷而心疼。

“這是我有史以來,第一次發這麼大的火。自從你不告而別,我心裡的氣就一直沒順過。”南雲低聲嘀咕著。

北蕎胡亂擦了擦溼發,趕緊推開了浴室門出去。

門外就是休息室,佈置和檳城的酒店一樣,有休息的長椅和吧檯。南月和方舟已經消完毒,在吧檯休息了。沒看到南風,估計在地下室看守齊北辰。

“北蕎!”方舟衝她揮了揮手,北蕎正要過去,被南雲拉著坐到了沙發那裡。

她覺得他們兩個現在單獨待著的話,很可能會吵起來。但如果跟南雲對著幹,估計會更加激怒他。這裡離吧檯有段距離,又放著舒緩的音樂,他們之間的談話不至於被人聽了去。

北蕎喝了口茶,又吃了好幾個茶几上放著的三明治,才總算不再餓得發慌了。這期間,南雲一直板著臉,一絲笑意都欠奉。

“好啦,別生氣啦。我不是已經道過歉了嗎?怎麼我越道歉你還越生氣啊?”北蕎見南雲沒有鬆口的意思,有些委屈地低頭玩著浴袍帶子。

“……我說了多少次,去見BUG有多危險,你聽了嗎?我要一個合理的解釋。如果在那裡沒找到你,我都不知道自已會做出什麼事來!”

南雲的語氣倒是淡淡的,但看他的表情是從未見過的嚴肅。北蕎暗忖,原來這人是一旦生起氣來很不好哄的性格啊。

“因為跟你說了你肯定不會同意我去。我一定要找齊北辰談,不然是不能破局的。再有,他威脅我,如果我不去,他會再搞出人命來……我想知道真相只能去問他。”

北蕎推心置腹地說了自已的想法,只是不知道南雲能不能接受這樣的解釋。

“你從沒跟我說過你想去見BUG……”南雲柳眉緊鎖。

這麼說來,倒真是。她一次都沒跟南雲商量過。只是在心裡就默默否定了,覺得跟南雲說了沒用。所以南雲會這麼生氣也是情有可原。

不自然的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北蕎不知道該說什麼才能讓南雲不再生氣。從剛才一見面開始她就一直在道歉,可南雲也沒原諒她。她知道他想聽的不是道歉。

“……我知道你因為BUG的話動搖了。”南雲打破了沉默。

北蕎想起來被楊天賜綁架時候的事。那個時候,齊北辰出現,傷害了在場的所有人。她當時就猶豫著是不是該到齊北辰身邊去阻止他。

“但是,我想著你至少會在行動前跟我商量一下的。我們之間應該有這樣的信賴。原來只是我的錯覺。”被南雲的話刺中,北蕎覺得胸口發悶。她還是真是個不合格的戀人啊。是她破壞了他們之間的信任。

“你好像覺得這是你一個人的事,但這是不對的。你為什麼不能讓我跟你一起煩惱呢?”南雲的話有理有據,北蕎完全不能反駁。想到這個人剛才還失去理智地在那種地方侵犯她,現在卻從分析得頭頭是道,她彷彿看到了南雲的另外一面。

南月說南雲是外星人,但在北蕎看來,他還沒有怪異到那種程度。他有時候的確缺少一點正常人的常識,但他是一個無論何時都能保持冷靜頭腦的人。能讓這樣一個人為自已瘋狂、失去理智,那滋味還真不賴,但這話絕對不能對本人說。

(我要是這麼說了,指不定下次他會做出什麼來!)

北蕎一邊想著怎麼哄好南雲,腦袋裡一邊冒出這種想法來。

南雲以為她在開小差,猛得衝她打了個響指。

“我說,你在聽著嗎?”他好像看透了北蕎散漫的思緒,不由抬高了聲音。

北蕎看到他閃著藍光的眼眸,輕笑出聲。

“怎麼?你想讀我記憶?”她挑眉看著南雲,南雲像被說中了心事太陽穴抽搐了下。

北蕎不敢再刺激他,只怕他心情更不好。只能說出藏在心裡的秘密。

“阿雲,我身體裡有蟲。”聽到北蕎的低語,南雲瞬間變了臉色。

他用探究的眼神盯著北蕎,“我說過你是人。”

“沒錯,可能大部分是人。”北蕎斟酌著用詞,說起了在車裡思考的問題。

她回想著齊北辰的話,自已到底是像他一樣的怪物,還是像南雲說的那樣的人。現在與南雲的談話中,她漸漸有點明白了。

“我與齊北辰不同,被砍了會流血,也不能造出蟲子。但是,普通人是不能與蟲對話的。所以……我體內是不是摻雜著一些蟲呢。”北蕎剋制著自已的情緒,儘量平靜地說著。

“剛才我也說了,袁承天寄生在我母親體內的胎兒上。我們是雙胞胎,大部分蟲到了齊北辰身上,但是不是有一部分也到了我身上呢?齊北辰要我殺了他,他說這樣他就能恢復成完整的一個他了。他想把我拉過去,就是這個目的。”

齊北辰執著於讓北蕎殺死他,為的是讓他們合為一體。他感覺到現在的他是不完整的。

“我從外婆那裡聽到這個,知道自已有可能也是怪物,我沒能對你說出口。其中一個,是怕你厭惡我,但更多的是我不想承認。所以我想盡快知道真相。我不該不告而別,對不起。下次一定不會了。”北蕎低下了頭。

她發現南雲往後靠了靠,在她頭上落下一個沉重的嘆息。北蕎抬頭看他,只見他面色晦暗不明。

北蕎知道他不再生氣了。

“就算你身體裡有蟲,也是跟寄生不一樣的是嗎?”

南雲像是要確認什麼。

“對。至今為止都沒出來過,我受傷後照過X光也沒發現任何異常。或許真的如南風所言,蟲裡面存在特殊的個體也不一定。”

“BUG為什麼一定要你殺他呢?”

“他為了成為完整的他啊!”

“那他殺了你不就好了?殺了你,你體內的蟲不就會回到他那裡去嗎?按照他的理論不就是這樣嗎?”

聞言,北蕎瞪大了眼睛。

正是如此,這個方法不是更簡單嗎?齊北辰想殺她的話豈不是易如反掌。但他還是固執地要讓北蕎殺死自已,應該有不足為外人道的原因。

“能夠想到的理由就是——齊北辰的肉體維持不了太長時間了。”南雲的眼眸精光一閃而過,說出一個驚人的結論。

“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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