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北辰用來囚禁北蕎的房子是一棟二層小樓。從外面看上去就像一個白色的方方正正的箱子。內外都很新。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藏身之所。北蕎走出房子前,看了眼廚房,完全沒有生活痕跡。

房子建在偏僻的山坳中,周圍都沒有人家。被困在這裡真的是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聽見。

房子外的石子路上停著兩臺黑色麵包車。其中一臺上面已經坐了南月、南風和方舟,齊北辰被捆著躺在後排座位上。

等南雲和北蕎也坐上了車,方舟才鬆了口氣似的說道:“南雲哥,剛才好險啊!有隻蒼蠅飛過來,轉眼就變成了蟲!”方舟顫顫巍巍地指著地上蟲的殘骸。

北蕎看了一眼後座上被捆成一根木樁子的齊北辰,暗忖還真是不省心。

“幸好在完全變成蟲之前就把它給處理掉了。這傢伙,居然能把普通的蟲子變成蟲,我之前還以為蟲是什麼其他生物呢,沒想到只是巨化了的蟲子。”南月一臉不適地撇了撇嘴。

北蕎在最後第二排坐下,剛一坐下,南雲留在體內的東西就快流出來了。她心裡一陣緊張。他們兩人剛才在房子裡做了什麼,大家應該都心知肚明吧,只是誰都揣著明白裝糊塗。

後背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不過只是破了一層皮,血已經止住了,出發後就消了毒。

北蕎想起舅舅的事,湊到南雲耳邊說道:“阿雲,齊北辰說在外婆家放了蟲子。我想現在就去看看。”

“行。”南雲很快把地址告訴司機。

哪怕齊北辰有可能騙她,她不去確認過是不會放心的。

“蟲是由普通的蟲變化而來嗎?……BUG好像只能操控到他身邊的蟲子。”南雲目光銳利地盯著齊北辰,像是故意說給他聽的。

“大約半徑一米左右。”南風推了推眼鏡,這樣補充道。

“去過北蕎外婆家,處理了蟲子,我們就回新市別墅。只能把BUG隔離在地下室了。不能讓任何蟲子靠近他。”

南雲一邊思索下一步的行動,一邊給新市別墅家裡打去電話。需要提前準備好關押齊北辰的房間。

“北蕎,麻煩你看著他,不要讓他有任何異動。”北蕎聞言,順從地點了點頭。

“還有,現在能告訴我了嗎?你剛才說不能殺他,有什麼理由嗎?”南雲把手機放回胸口口袋,開門見山地問道。

南月、方舟和南風也也齊刷刷地看向她。

“……齊北辰說,殺他的人,就會變成他。在阿雲砍掉他的手臂之前,我一直以為只是他的妄想。但我看到那個場面……”北蕎想起了從齊北辰斷臂處狂湧而出的黑色蟲子,不禁打了個冷戰。黑色蟲子匯聚到他的斷臂處重新做了一條手臂。她實實在在地感受到齊北辰此人就是蟲的集合。

“變成他?是什麼意思?”南月皺眉問道。

車窗上貼著單向透視膜,外面看不到車內的景象。北蕎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車子,想著該怎麼解釋給他們聽。

“袁承天去查了蟲的來源。他最後找到了一個女人。那女子能隨心所欲地造出蟲子。為了從源頭上解決蟲亂,袁承天殺了那個女人……可刀剛砍過去,形成女子身體的蟲子就一齊飛向了袁承天,寄生到了他身上。袁承天便成了下一個能造出蟲子的人。”

北蕎看了齊北辰一眼,斟酌著把部分事實說了出來。

“等等,也就是說剛才如果南雲哥把這傢伙殺了,南雲哥就會變成BUG了?”

方舟滿臉驚愕,直接叫了出來。南雲也難掩驚訝,臉色很不好看。

“所以才不能輕易殺他……果然非常棘手啊。也不能交給警方,只有先把他關起來再從長計議了。”

南雲心煩意亂地看了一眼齊北辰。

“就是說,BUG是由蟲組成的生物?殺死他具體是怎麼殺呢?只是斬斷他的手,根本殺不了他。蟲在吃了人體的臟器後,就會代替臟器的功能。他體內的蟲替代了他的大部分臟器,維持了他的生命。那如果找到其中某個核心的部分,破壞掉它,是不是就可以把他殺死了呢?”

南風難得頗有興致地提出了問題。

“還是說,蟲裡面也有比較特殊的個體,只要殺了這些個體就能把他殺死?”

“這……我還真不清楚。”北蕎被南風問倒了。

“寄生在人身上的蟲吃光臟器後,宿主就死了,蟲也就從人體出來了。照這個思路,造出蟲的人其實也是宿主,宿主被殺,蟲自然而然地就寄生到殺他那個人身上。”南雲一邊思索,一邊說出了這樣的理論。

“乾脆把他燒死得了!”南月又說出聳人聽聞的話來。

北蕎被齊北辰的異於常人之處給困住了,跟他們幾個一聊,思路又開啟了。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這話,還真是沒錯。大家一起想問題,辦法總是有的。

“那BUG是殺了袁承天嗎?年齡上算起來不太對啊?”南風的問題可謂一針見血。北蕎想這次不得不說了。

“袁承天是我母親殺的,之後他寄生到了胎兒身上。也許很難相信,但齊北辰也是袁承天。我母親那時候已經精神錯亂了,對著年幼的我們反覆灌輸袁承天的過往。所以我之前一直以為齊北辰只是被母親洗腦,才會認為他是袁承天的託生。現在我已經不能肯定了。在看到他斷肢重續後,覺得他說的也並非不可能。”

聽完北蕎的話,大家的臉上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北蕎繼續說道:“齊北辰說,最初造出蟲子的那個女子,是傅家人。傅氏一族一邊造出蟲子,一邊平息蟲亂,來獲取他們的利益。所以他深恨傅家人。”

雖然很害怕大家的反應,但這是無法迴避的問題,所以北蕎一口氣說完。

南雲他們的反應比她想象中更激烈。方舟直接煞白了臉問:“什麼?怎麼會這樣?那、我們不就成了大惡人嗎?”

方舟說完自已像意識到什麼似的,臉色由白轉紅,怒氣上頭。

“你說的是真的嗎?如果是玩笑話我可真要生氣了。”南月的語氣不容置喙。

車內的氣氛瞬間緊張了起來。

南風表情緊繃,好似受了巨大的打擊。

而南雲——他沒了表情,陷入了沉默。

北蕎觀察著眾人的表情,有些放下心來,至少他們在這之前對此事是完全不知情的。

“南雲哥,你知道這回事嗎?”方舟的語氣裡都帶上了哭腔,南雲嘆出一口氣,“不知道……不過,我在想這也是不無可能的。”南雲低聲道,微眯起了眼睛。

“尤其是我的能力,還有你們殺蟲的能力……從根本上來說本質是相同的。不知道老爹知不知道,但如果這是真的,太爺爺肯定是知情的。”

看到南雲愁容滿面的臉,北蕎一陣心痛。南雲是下任當家,他一定感到責任深重。

“但這些,全是他一人之詞,什麼證據都沒有。”

感受到車內沉重的氣氛,北蕎又補充了一句。她知道,他們最後一定會去跟傅九州確認。到時候就可以判斷到底齊北辰的妄言,還是真的確有其事。

北蕎和南雲一起去看了舅舅他們,舅舅和舅媽沒有異常,也沒被寄生。保護他們的人也沒事。為以防萬一,北蕎檢視了一圈家的周圍,也沒有發現蟲的蹤跡。

“是齊北辰虛晃一槍嗎?”北蕎還是不能完全放下心來。齊北辰是為了擾亂她的心緒才撒了這個謊嗎?

雖然還是很在意,但有南雲的手下在這裡看著隨時彙報情況,北蕎只得先回車裡。

接著,他們就馬不停蹄地趕往新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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