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北蕎猛地睜開了眼睛。她想起了自已身處的困境。

睡在陌生床鋪上的自已,是被齊北辰囚禁了。她直起倦怠的身子,看了下手錶,自已睡了三個小時。她夢到了小時候。

她已經好久沒有因為做夢而發冷汗了。剛才的是夢嗎?還是她的回憶呢?她相信,是過去的回憶以夢的形式回來了。

小時候,她母親總是翻來覆去地給他們講袁承天的事。還有那怪異的吻。

母親的精神已經不正常了。

因為剛才的夢,她想起了很多事情。

外婆很討厭北辰。其他人分不清他們倆,但外婆絕不會搞錯。她對北辰總是很冷淡,小時候的北蕎不懂,現在想來可能是北辰對蟲的異常舉動被外婆看到了吧。在外婆看來,母親變得瘋瘋癲癲都是北辰的緣故吧。

北蕎做了一個假設。

北辰在小時候聽多了母親說的袁承天的重生,漸漸地讓他深信不疑。他對袁承天的事那麼熟悉,也都是從母親那裡聽來的。這樣便說得通了。他深信必須讓袁承天回來,堅持讓北蕎殺了自已。那都是源於他對母親扭曲的愛。

按照這個思路,北辰不是自已的父親,而是自已的同胞哥哥。

北蕎理了理亂糟糟的頭髮,嘆了一口氣。

但還是解釋不了北辰為什麼能造出蟲子。是因為他是驅蟲師的孩子,所以才有了這樣的能力嗎?

袁承天的年紀在傅九州之上,二十七年前也已是耄耋之年。母親會跟這樣的老人墜入愛河嗎?外婆口中的母親之前一直很正常,是在遇見袁承天后才變得瘋癲的。

是因為今天與齊北辰的對話刺激了她的記憶嗎?北蕎慢慢想起了小時候的事。但在這之前,她從未思考過小時候的事,也從未主動問過外婆她母親的事。好像她從小就對身生父母漠不關心似的。自已有一個同胞哥哥這件事,也彷彿從她的記憶裡抹除了。

(是因為那都是我不願回憶的所以被封印起來了?還是說因為跟蟲有關所以我潛意識裡不願想起來……其實我什麼都知道?)

應該再多問問外婆的,北蕎為自已的逃避感到羞愧。

齊北辰一直沒有出現,時間已經過去了二十四小時。

一開始北蕎以為他很快會回來,但沒想到他會放任不管。雖然有水源暫時還不會死,但飢腸轆轆的,她實在沒什麼力氣走動,就只有躺在床上。

難道齊北辰想用死來威脅她嗎?

不知是不是沒有窗戶的關係,在這個房間裡待得越久,就越感到呼吸困難。正當她在心裡安慰自已,再著急也沒用,還不如多睡會兒儲存體力的時候,突然感覺到有人在房間裡。

她睜開眼,看見齊北辰就站在面前。嚇得她立刻坐了起來。

北蕎看了眼房門,她竟然完全沒聽到齊北辰進來的聲音。

“我們換個方式。”

齊北辰拿出了一把比剛才大了一圈的刀子,丟在床上。

北蕎渾身僵硬地看了眼刀子,再看齊北辰正環抱著雙手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已。

“收養你的舅舅舅媽,現在就在你外婆家吧。”

聽到齊北辰意有所指,北蕎一臉震驚地瞪大了眼睛。舅舅舅媽在外婆家的事並不是秘密。但被他這麼一說,北蕎意識到這是一個太過明顯的弱點。

“我在他們身邊放了只蟲子。好像有人在監視著他們,我順便把那人也解決了。”

他若無其事地說著,北蕎卻臉色發青地顫抖起來。他在舅舅和舅媽身邊放了蟲子?也就是說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寄生。還有,他說有人監視?——南雲之前說過北蕎住到酒店去後,會派人保護舅舅他們,所以是南雲的部下犧牲了嗎?

“你懂了嗎?你得快點出去救他們啊!不單單是為了你自已,還是為了愛你的人哦。”

齊北辰攤開雙手,緩緩逼近她。北蕎突然拿起刀,從床上一躍而下,退到離他一步遠的距離。

“你終於下定決心了嗎?”齊北辰似乎很高興,笑意清淺地靠近她。

她不會如他所願殺了他。她是警察,受過訓練,她可以用一招鎖喉讓他昏厥然後制服他。

齊北辰那個理論,她是一個字都不信。什麼殺了他之後兩人合為一體,什麼她體內有蟲子,都是他的謊言。

“你想死不是可以自殺嗎?為什麼一定要我殺你?你說的都是一派胡言!你把我弄成殺人犯,到底想幹什麼?”

北蕎想從他腋下穿過尋找機會,但齊北辰好像看透了她,門縫處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北蕎一看才發現門竟然沒有關嚴實,一大群蜈蚣和長滿了黑毛的蟲子正源源不斷地爬進來。

她不由得縮了縮身子,那群蟲子彷彿正等著齊北辰一聲令下便要發起進攻。

“我體內蟲的意志太強烈了,自殺是隻有愚蠢的人類才會做的事。你別想逃了,沒用的。”

就在北蕎被門縫裡的蟲引開了注意力的時候,齊北辰迅速朝她一揮手。她勉強避開,卻還是被劃破了衣服。穿著的黑色帽衫從肩膀到胸口處被劃了個大口子。

“我算是知道了,你不到瀕死一刻是不會拿出真本事的。”齊北辰故意展示著手中的刀。

想到上次他就毫不留情地對她下手,北蕎不由繃緊了神經。他為了逼自已就範是真的會對她動手的。唯一可以逃生的門外是無數的蟲子,不知道門外等著她的是什麼。這時候不顧一切地逃出門去太冒險了。

“你不是可以完全控制蟲子嗎?怎麼就不能隨你心意了?”北蕎想試著說服他。

“或許你真的可以造出蟲來,但你絕不是袁承天!你只是被我們的母親洗腦了!就算我殺了你,我們也不可能合為一體的!不要再沉浸在你的妄想中了!快醒醒吧!”

聞言,齊北辰臉色大變,舉刀就朝北蕎砍來。北蕎反應極快,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攻他下盤將他撞到地上,壓在他身上。她把手上的刀丟到一邊,又去搶齊北辰手上的那把。但齊北辰拿刀對準了他自已的脖子,北蕎大驚,用力拉過他的手阻止。可齊北辰力氣極大,眼看就要刺進他的脖子裡了。

“住手!”北蕎拼命把他握刀的手往自已這邊拉。兩人的力量相抵,刀刃抖動著慢慢離北辰的脖子越來越近。

他真是個瘋子。北蕎想著,他已經殺了很多人了,他還監禁了自已,如果在此刻自已殺了他,也只能算是正當防衛吧。

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北蕎痛恨這樣想的自已。她依舊用了全身力氣想從齊北辰手下搶下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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