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秘密通道上到四十三樓,這一整層都是殺蟲相關人員在使用。裡面有些房間打造得很像研究室,穿白大褂的研究人員進進出出。這棟酒店為傅氏集團所有,四十三樓也就變成了殺蟲小隊檳城支部的感覺。睡覺的房間自不必說,用來放鬆鍛鍊的休息室健身房也一應俱全。

“喲吼——”北蕎在休息室一露面,坐在吧檯的中學生模樣的少年就朝她拼命揮手。

“你是……方舟吧。”北蕎思索著記憶裡的名字。方舟今天穿了星條旗圖案的帽衫加黑色牛仔褲。後頸的頭髮剃得很短,劉海卻有些長。他是傅家旁系的孩子,一個十五歲頗為開朗的少年。

“進來啊!我叫你小蕎啦。”北蕎苦笑一下。這個方舟說好聽點就是很自來熟,從見第一面起就對她很熱情。

“晚上好……”方舟身後的南風也朝她微不可見地點了下頭。南風是南雲的弟弟,戴一副黑框眼鏡,眼睛被厚厚的劉海蓋住,他氣質陰鬱,今年十六歲。很像那種日本漫畫裡會出現的宅男。方舟說過南風房間裡堆滿了手辦動畫片DVD和遊戲卡帶。他的愛好是到各個電玩城打遊戲留下最高記錄,因為動態視力異於常人,所以射擊類的遊戲基本無敵手。

“喝什麼?”吧檯裡一個金髮的男人問北蕎。他是南雲四弟南月。個子很高,眼神犀利,打著耳洞唇釘,染過的金髮打了很多髮膠,穿一件黑色帶了很多流蘇的皮衣。很像個不良少年。今年二十一歲。

這幾個性格各異的人,因為殺蟲聚到了一起。

“你做個醒酒的吧?”南雲輕飄飄地丟出一句,可南月還是看著北蕎。她只好說,“我要烏龍茶吧。”

“哈?烏龍茶?你自已去買吧!我只做雞尾酒!”南月一臉不悅,自顧自地搖起了雪克杯。北蕎想那你剛才就不要問我啊。

南雲在吧檯前坐定,手裡拿著南月做的雞尾酒,開始跟他們說目前掌握到的情況。

北蕎坐在一邊沒有發言,望著手中的酒杯,香檳色的杯體裝著翡翠綠的液體,湊近一聞有麝香葡萄的香氣。

“南月十幾歲時很叛逆,晚上經常會在街上跟人起衝突。他在酒吧工作過,調雞尾酒就是那時候學的。”南雲跟他們說完話,轉過頭來輕聲這樣告訴她。

北蕎手裡這杯,帶點辣口,碳酸混合地恰到好處。

“好喝!”聽到她的表揚,南月得意洋洋地抬了抬下巴。

“阿月社會經驗太足了,看著比南風年紀都大了!”方舟大聲嚷嚷著,南風也不生氣,安安靜靜地坐在角落。

“南雲呢?他就沒有叛逆的時期嗎?”北蕎很難想象這傢伙叛逆起來是什麼樣子的,她繞過南雲問其他幾個人。

南月做了一杯龍舌蘭給南雲,聞言不由失笑。

“這傢伙是外星人,怎麼可能有叛逆期?別把他當正常人!”南月對自已的這個哥哥都是直呼其名的,反觀南雲也絲毫不在意。

“雲哥叛逆起來,怕是整個傅氏都要翻天。”方舟大笑道。南風卻縮在角落煞白了臉,似乎想到了什麼可怕的回憶。

“越說越過分了。我那時還沒被壓迫到需要反抗的程度。”南雲說得輕鬆,好像別人的事似的。他生來就有異能,能操控他人記憶,所以也造就了他不同於他人的思考方式。心理醫生說沒有叛逆期的人長大後反而會有心理問題,但這個說法對南雲是不適用的。

“好了,不說閒話了。這次我打算讓弟弟們也加入調查隊伍。南月負責監視金帝釋,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有異變,所以我和南月輪流監視。明天南風方舟去宣講會,你們好好表現,多帶點有用的訊息回來哦。”南雲收斂笑意,說出了他的安排。

南風嘆了口氣,很明顯不太想去。要潛入那種邪教公司,北蕎有點同情他,

“南雲你之前提到過吧……”南月喝了一口啤酒,慢悠悠地說道。記得南雲說自已不喜歡啤酒,但吧檯後面的酒櫃上卻擺了一排德國啤酒,這應該是南月喜歡喝的。

“那個誰,能控制蟲子來殺人……是叫BUG,對吧。”聽到南月的話,北蕎不由低垂了頭,落下了目光。

聽到這個名字,很自然地就想到了觀景臺的事。最後還是沒能跟南雲提起那件事。那天她遇到的人到底是誰?到現在還是沒弄清楚。因為那天她意識混亂,根本沒看清那人的臉。

“沒錯,那傢伙叫BUG。現在還沒查到什麼。他很狡猾,不管到哪兒都沒留下痕跡。不過總有一天我們會見面的。”見南雲說得肯定,北蕎回頭看向他。

“為什麼這麼說?”她不明白南雲說這話的根據。他是她的搭檔,但有時候總有種怕被他看穿的恐懼。他的異能唯獨對她不起作用,可在看到他閃著幽藍光澤的眼眸時,還是會下意識地懷疑是不是都被他看穿了。

“因為他輕敵了。我相信不久他就會對我們發起挑戰。這是一個相當自信,且有選民意識的人,精通電腦。他們的人不會多,有可能根本就只有他一個人……而且他很討厭人類。”南雲一邊想一邊說出對BUG的測寫。選民意識——在觀景臺上那個男人曾說他們是同胞。所以那個人就是BUG。

“隨隨便便就用蟲子把人殺了,當然不可能喜歡人類了。”南月“哼”了一聲。

“那他殺人是能得到什麼好處嗎?之前的案子他也沒收錢啊。”方舟坐在吧檯高腳凳上,晃動著腳。

正如他所說,簡微微從BUG那裡拿到蟲子去殺她想殺的人,卻一點沒提報酬的事。她說是突然有一天收到BUG發來的簡訊,不是她主動聯絡的。

“可那傢伙也要生活的吧……”南月用手背擦了擦嘴。

“那個……”這時一直在角落一言不發的南風開口了。一下子大家的視線都集中到了他身上。他躲閃著目光,低著頭喃喃道:“太爺爺說的那個驅蟲師……”

說話的聲音比蚊子的嗡嗡聲大不了多少。大家都等著他的下文,沒想到他就此沉默了。

南月都要急得跳腳了,“驅蟲師怎麼了?你說下去啊。”南風嚇得縮了縮身體。

“太爺爺說他跟蟲同化了……那是不是說他還有可能活著呀……”又是不豎起耳朵聽根本聽不到的聲音。但這回,大家聞言都收斂了表情。

驅蟲師——那個曾經平息蟲亂的人。他能與蟲溝通,最後卻同化為蟲。以南雲太爺爺的語氣,他們都以為那人已經死了,可仔細想想他還是有可能活著的。

“那不就是北蕎嗎?有感應蟲的能力,臉還長得像。”方舟在取笑她,可她完全笑不出來。

“其實就是你在暗中操控蟲子吧?”南月斜覷著她。

“別開這種玩笑!!我是真的討厭蟲子!”北蕎爆發似的大吼出聲。

一旁的南雲衝她笑笑,“北蕎對蟲的厭惡是深入骨髓的。你們別欺負她了,再說這種過分的話,我可不饒你們。”說著便一把攬過北蕎的肩。

方舟起鬨似的吹了幾聲口哨,北蕎的臉紅紅的,拍掉了南雲的手。

她不想跟南雲搞曖昧。

“好了,別誤了正事,明天就交給你們了。”南雲不再跟他們嬉皮笑臉,正色說道。與蟲對峙的工作是攸關性命的,所以絕不能輕視。

北蕎也暗下決心,一定要查明此案,還逝者一個公道。

“北蕎,我帶你去房間。”

見大家聊得差不多了,南雲起身對北蕎說道。她打了個哈欠,沒逃過他的眼神。這些日子她都睡得很不好。

出休息室走了沒幾步,就看到幾個青苔綠大門的房間。有些掛著“使用中”的牌子,有些沒掛。南雲開啟一間,讓北蕎進去。

房間佈局很像商務套房,單人床、電視機、一體化浴室兼備,打掃得很乾淨。

“我能進去嗎?”南雲靠在門邊淺笑。北蕎像趕蒼蠅似的揮揮手,他也不惱。

“我保證只待一分鐘……我們的關係是不是該前進一小步了?給我個晚安吻怎麼樣?”他目光灼灼。

“你是傻子嗎?我可沒有晚安吻的習慣。”北蕎毫不客氣地拒絕,背過身去。

南雲終於裝不下去的樣子嗤笑出聲,“那以後養成這樣的習慣不就好了。如果你現在給我晚安吻,說不定我就不會在半夜忍無可忍之際來敲你房門了。”

“門都沒有!”對南雲的玩笑話,北蕎有點反應過度。她也知道不應該當真,但如果他半夜來敲門打擾到她睡覺,她是真的會生氣的。

“北蕎,你——是不是有心事?”南雲突然換了副認真的表情。北蕎聽了,內心一驚。他察覺到了?觀景臺那次之後,她就一直沒睡好。

“阿雲,我沒有心事,現在我很困了,你快走吧,我要關門了。”她虛張聲勢,故意冷言冷語道。

只見南雲忽地伸過手來,攬過她的脖頸,“放心,我不會親到讓你睡不著的……”他在北蕎耳邊低語,令她反射性地抬頭看他。

南雲俯下身來,迅速捕捉到她的唇。北蕎一慌正要推開他時,他的唇已經離開了。

“明天見!晚安!”他瀟灑一笑,替她關上了門。

這無賴,還是被他得逞了。北蕎憤憤地用手背狠狠擦了擦唇。也怪自已越來越松的警惕心。

她從裡面上了鎖,嘆了口氣坐到床上。今晚就好好睡一覺,不去想跟他的事了。

靈異小說相關閱讀More+

剛啟用渣男系統白絲女鬼找上門

不吃貓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