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點剛過,車站前就開過來一輛黑色賓士。北蕎瞬間有了不好的預感。

“北蕎小姐,請上車。”從車上下來的是一個年近四十留著絡腮鬍子的西裝男。他叫皇甫,是南雲的司機。她還以為肯定是南雲開車過來呢。讓皇甫來接的話,那今天的晚飯一定不能隨隨便便在蒼蠅小館吃了。

皇甫為她開啟車門,北蕎坐進去繫好安全帶。他回到駕駛座連去哪裡都沒說直接開出去了。

車開了約有二十分鐘,到了之前北蕎來過的五星酒店。以為還是從地下車庫的電梯上去,結果今天竟然直接停在了酒店大門口。說是南雲在四十二樓一家叫《鹿鼎記》的餐廳等她。北蕎從酒店大廳的電梯上到四十二樓。一下就看到了《鹿鼎記》,是一家很高檔的中餐廳。跟服務員報了南雲的名字,她很快被帶到了最裡面的一個包廂。

服務員輕輕敲了包廂的門,“您的朋友到了。”

移門被拉開,南雲在這個黑色基調的雅緻包廂裡衝她揮了揮手。

“北蕎,抱歉沒去接你。”圓桌上已經擺滿了南雲點好的菜。應該還剛上不久,都還熱氣騰騰的。

“沒事,我習慣了。”在南雲對面坐下,北蕎看著一桌子的菜,食指大動。

“可以吃了嗎?”

“吃吧!”

南雲話音未落,她便拿起筷子夾了一隻白灼蝦。是她想多了嗎?怎麼盡是自已愛吃的菜呢。她跟南雲提過嗎?一邊這麼想著,她問服務員要了一壺烏龍茶,先填飽肚子再說。

等服務員關門走開後,北蕎壓低聲音開始彙報柯俊傑家的調查情況。

說完了柯俊傑和何一陽的案子有什麼關聯,現在寄生在金帝釋身上的蟲是怎麼到他身上的,北蕎把自已的疑問說了出來,尤其是日期方面,想不通的點還有很多。

“日子的確對不上……目前為止沒在宿主體內待滿十天蟲是不會出來的,除了你之前替嬰兒驅蟲的那次。”南雲神色複雜地微蹙起了眉。

北蕎曾經把寄生蟲驅趕出了嬰兒體內,那次蟲的抵抗很激烈,她費了很大力氣,最後還昏睡了四天。蟲一旦寄生上了不吃光臟器是不會出來的。所以這次很異常。

“不過,宿主被吃光了內臟,還能四處走動嗎?”北蕎疑惑地喃喃道。

“蟲進入人體內,與內臟黏連,吃掉內臟後會暫時替代那個臟器的功能。”聽了南雲的說明,北蕎頓時覺得眼面前的菜都不香了。

“可能……不止一隻蟲子。”南雲微眯起眼睛。她剛調整好心情,喝了一口魚翅湯,卻因南雲的這句話,嘴裡的湯都嘗不出鮮味來了。

“別開玩笑了……你說的這是最糟的情況了。”

這玩意兒只殺一隻就夠費勁的了,它們群起攻之豈不是要拼上老命。但如果這樣的話,時間的問題就說得通了。可除了金帝釋身體裡的那隻,另外的去了哪兒呢?

“我讓人查過那老狐狸的底了,他出門的時候絕不落單,不是讓老婆陪著,就是讓員工跟著。雖然也可以讓政商界的熟人把他叫出來,但可以的話我不想捲入更多的人。算他是在何一陽家被寄生上的,也就是三四天後的樣子,到那時就必須出手了。”

南雲幾乎不動筷子,像喝水似的一杯接一杯地喝著酒。

北蕎用調羹盛了點炒飯。聽到南雲這麼說,掃了他一眼問道:“怎麼出手?”

他說的出手不會就是綁架吧。身為警察對這種明目張膽的違法行為她無法視而不見。

“已經知會過署長了,他是嫌疑人,我們把他保護起來也是應該的。細節你就不要知道太多了。”從南雲這樣的口吻中,北蕎不難想象,金帝釋會受到什麼待遇。作為警察她是持反對態度的,但比起放任蟲寄生在金帝釋體內最後出來威脅他人生命,也就只有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你們抓了他之後,會把實情告訴他嗎?”北蕎還是希望他本人能知道實情。

南雲點了點頭,“我會看著辦。”他說得模稜兩可,自已都笑了。

“今天就住這兒吧?房間有的是。”他放下已經空了的酒杯,眼睛裡波光流轉,看向北蕎,氣氛一下子變得旖旎了起來。

上面那層被傅家包下來了。既有休息的房間,健身房spa也一應俱全。南雲家雖在新市,但在檳城工作的時候都會住在這裡。

北蕎想,神經真大條!虧他剛說完蟲的事就有心情聊這個。

“開什麼玩笑!你想我第二天穿同一件衣服去上班嗎?”北蕎還沒在這個酒店住過。南雲曾毫不避諱地對她吐露過好感,再加上兩人有過一個不可言說的夜晚。那次為嬰兒驅蟲之後,不知怎的她突然很想與人有肌膚之親,就主動邀請了身邊的南雲……那是她想忘記的一晚,為了把這種錯誤扼殺在萌芽中,她要儘量避免與南雲私下獨處。

“有什麼關係?你還真固執。衣服現買不就行了。”南雲低聲笑著,還真是有錢人的思維。從小就穿定製的大少爺和北蕎這樣的庶民,金錢觀怎麼可能一樣。

“今天南月他們也過來了,想見一見你呢。你一人一間,我不會敲你房門的,你對我連這點信任都沒有嗎?”南雲說了這麼多,看來今晚是真想讓她住下了。北蕎聽到南月的名字,想著雖跟他見過幾面,但基本上沒說過話,他對她並不感興趣啊,怎麼會要見自已呢?

“南月也來了?”

“還有南風和方舟。我想安排他們也見一下金帝釋。正好可以參加一下《日照研》明天的宣講會,今天去填了個申請表。”北蕎聽到這裡,頗為意外。

“誒!?真的?”

“嗯。當然用了假名。南風不是很適合嗎,一看就像個死宅,方舟麼……就當陪客了。”聽南雲這麼一說,北蕎不由想起初見南風時的情景:他戴著眼鏡自已在那兒喃喃說著什麼,氣質陰鬱,甚至帶點神經質。倒是挺像會到《日照研》諮詢的那種人。

“金帝釋那天也會出席,所以正好讓他們倆去參加宣講會。來的學員肯定不少,應該不會有問題。南月就不太適合了,就讓他留在身邊幫我忙。”

北蕎本來打定主意今晚要回去的,這下有點動搖了。她想著跟這群人搞好關係還是很有必要的,畢竟大家以後要共事。於是從善如流道:“那好吧,我住。”

見北蕎終於點頭,南雲一臉欣喜,立刻敲了敲傳菜鈴。

“那你也陪我喝點吧。”

服務員進來,他又點了兩個人的酒,笑得很開懷。北蕎放下筷子,苦笑了一下,心想只有捨命陪君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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