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知簡微微家屬她重傷的訊息,她家人也嚇了一大跳。明明是說跟朋友一起在酒店慶祝,怎麼會出了這麼大的事呢。簡微微母親也知道陶心美,她們從高中開始就是很要好的朋友。

北蕎他們先去陶心美家。跟陶心美母親約在了三點。在去的路上,老季異常沉默。看樣子想不起昨天看過的錄影這點讓他很受打擊。以北蕎的角度,看過那麼震驚的畫面,她做了一晚上的噩夢,而老季昨晚卻睡得很好。即便還不清楚襲擊被害者的怪物是什麼,那麼血腥的場面也足夠讓她浮想聯翩噩夢連連了。

就這麼沉默著到了約定好的時間,他們按響了阿美家的門鈴。從上了年份的公寓樓裡出來的是一個年近五十的畫著誇張妝容的女人。跟昨天看到的阿美長得很像,應該是她媽媽吧。北蕎拿出證件表明身份。她不安地皺著眉請他們進去。

“啊、不用了,在門口就好。”老季堅持在門口問話。

“剛才在電話裡也說過了,因為要查DNA,能否借用一下心美用過的牙刷之類的貼身物品呢?另外如果有照片的話也請借給我們看一下。”說著從包裡拿出證物袋交給心美媽媽。她眼神遊移,猶豫著接過,終於還是從房裡拿出了一支牙刷和一本畢業簿。

“這是我們家心美的……”

“那我們就借用一下了。”

老季接過裝在證物袋裡的牙刷放進包裡,開啟畢業簿,請媽媽指出哪一個是心美,用標籤做了記號。YUKI和簡微微也在一個班裡。

“要結婚的就是這孩子。好像是從高中就開始交往的……”心美媽媽指的是一個理著平頭一臉認真相的男生。叫莊維明。與北蕎見到時的感覺很不同。

“那個……我家心美……到底怎麼樣了?如果那些血是她的,她人又在哪裡呢?”把東西都交給老季後,心美媽媽終於承受不住地顫抖著聲音問道。

看過昨天那種場面的北蕎不覺得心美還有活著的可能。但只要一天沒找到屍體,就不能告訴家屬實情。

“現在還在調查中,等簡微微的意識恢復了我們會及時跟進訊息的。”老季不無愧疚地向心美媽媽解釋。

“這樣……這樣根本都沒用啊!我想知道的是我們心美是不是還活著!?那孩子下個星期就要結婚了啊!!”心美媽媽陡然提高聲調歇斯底里道。

北蕎驚得不由得倒退一步,老季似乎已經習慣了,他輕輕拍了拍媽媽的手臂,安慰道:“心美媽媽,請冷靜一點。案發現場只有血跡,我們也還沒有調查清楚。但從血跡來看,活著的可能性是極低的。”

老季沉痛地說出了這個殘酷的推測。心美媽媽瞬間就站不住了,癱倒在地板上,“哇……”地大哭出聲。

老季輕撫媽媽的背,只是重複著“如果調查出更詳細的情況我們一定告知您。”

對這種場面,北蕎還是無法習慣,只能無聲地站在那裡。突然被告知女兒消失了,作為母親的失落和空虛是多麼巨大啊!更何況這個女兒下週就要步入婚姻殿堂了。

安慰好心美母親,北蕎和老季離開了心美家。真是讓人無法忍受的案子!哪怕有屍體也好,一開始就可以告訴家屬是生是死,遭就遭在沒有屍體卻又沒有活著的可能。

“對家屬來說,哪個會好點呢?失蹤?還是明確地知道已經死了。”坐進車裡的北蕎小聲說著。

老季滿臉疲憊地拿出煙來抽:“我知道個屁!”

北蕎開啟畢業簿,找出莊維明家的地址輸到車載導航裡。這次他們打算不事先聯絡直接過去。

北蕎緩緩發動汽車,莊維明家離這兒不遠。讀同一所高中的話,那家應該也離得近,應該會每天見面吧。到莊維明家簡單說明情況,拿到DNA檢測需要的東西。如果能順便打聽到另外兩人的情況就更好了。畢業簿裡似乎沒有看到昨天錄影中的那兩個男的。不知是不是因為臉型、髮型的變化,北蕎沒認出來。

簡微微能恢復意識是最好的,但她現在還徘徊在生死邊緣。

“如果實在不行,能不能讓南雲也看一下這本畢業簿呢?畢竟他昨天也看了錄影應該會記得。”

北蕎握著方向盤不經意地說著。光靠她自已一個人的記憶,還是有些不自信,那讓南雲來看看說不定會想起些什麼遺漏的地方。

“南雲……?”老季露出迷茫的神情。

北蕎感覺時間都靜止了幾秒,忍不住看了老季一眼。

“不會吧。你忘記昨天南雲跟我們一起看的錄影了嗎?師父你沒事吧?會不會得老年痴呆了?”

北蕎雖然開著玩笑,但是真的擔心起來了。連南雲都會忘記,師父要不要去醫院看看啊。

“……啊~~阿雲嘛。說起來好像是跟我們一起看的哦。”過了好一會兒老季像剛想起來似的。

“不過阿雲吧……他應該不會答應。”老季摸摸下巴的鬍渣。

是說身為特殊事件調查員不會答應層級比他低的人的請求嗎?這還真不像老季,以前的老季可是不管是誰都會想盡辦法去拜託人家的。

“我去求他。可我不知道怎麼聯絡他啊。師父你有他電話嗎?”

“沒有!我也不知道。”

“在總部的哪裡來著?仔細想想他還真是一個迷誒!”

的確,南雲是屬於哪個部門管轄的?只是被“特殊”這一個詞一概而論,他們對南雲可謂一無所知。

不過,只要還在追查這個事兒就一定會再碰到他吧。北蕎腦海裡浮現出南雲那冷峻的眉目,想著下次遇到一定要問他要張名片。

雖然拜訪了莊維明家,但並沒有有意義的收穫。莊維明唸完高中就自已搬出去住了,基本上不怎麼回來。半年前帶著心美來見過父母,但對他其他朋友父母就一無所知了。

莊維明父母還完全不知道發生的事情。乍聽到只留一地鮮血人卻失蹤了,震驚到不知道作何反應。總之先問他父母要到了他目前住的公寓地址,先去調查了再說。

莊維明住的公寓位於他朗路上一棟頗有些年份的大樓。問了房東,說他因為結婚打算下週就搬家的。從房東那兒拿到備用鑰匙進到房內,一個不到十個平方的房間裡堆著幾個開啟的紙箱,看來莊維明已經在整理行李了。

“師父,這個能用嗎?”

北蕎發現了婚禮場地的宣傳冊和賓客名單。她想著出現在錄影裡的另兩個男人會不會在這名單上面。

“把所有賓客都蒐羅一遍吧。不過最近的年輕人是怎麼了……都不拍照的嗎?”老季啪啦啪啦地翻著宣傳冊,覺得很不解地歪了歪頭。

“現在都不會列印出來啦,手機拍了直接發就行了。我都忘了最後一次印照片是什麼時候了。”北蕎苦笑地說著把洗面臺上的牙刷放入證物袋。如果能找到手機一定能發現大量照片吧。只能從賓客名單裡一個一個去找了。幸好只有四十幾個人。兩個新人物質上都不算富裕,所以這應該是他們能力所及最好的婚禮了吧。北蕎又想起了錄影中兩人那洋溢著幸福的笑臉,有種深深的無力感。

“我先跟組長打個電話彙報一下。”組長那邊傳來的訊息是,YUKI的父母已經來過了,拿來了DNA鑑定需要的東西。當然他們也很激動,抓住在場的警察問自已女兒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可能不激動呢?自已女兒的朋友正身負重傷躺在重症監護室,自已女兒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換誰都不可能淡然處之。北蕎這邊暫時不用再去YUKI家跑一趟了,也讓她長出一口氣。

出了莊維明家已是日暮時分,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快要入秋了嗎?總算在晚上也能感受到一絲絲涼意了。北蕎喜歡沒有什麼蟲子的冬天,快點到冬天就好了。夏天出警的時候看到因腐爛爬滿蛆蟲的屍體真的受不了。

“大概七點能到醫院。”北蕎握著方向盤,副駕上的老季正在死磕賓客名單,他一個一個打電話過去,接通的人就用黑筆劃去,很快就找出了沒打通的人。

“這傢伙、還有這傢伙聯絡不上……大差不差了。”

除掉親戚,莊維明的男性朋友一共七個,所以很快就找出來了。

北蕎在停車場把車停好,與老季一起走進了醫院。已經過了門診時間,整個醫院很安靜。很快找到了負責簡微微的主治醫生。

“這個病人目前還處於很危險的狀態,很可能永遠也沒法醒過來……”醫生神色嚴峻。

簡微微的父母日夜守在ICU前祈禱著奇蹟降臨。

“以醫生的角度,您怎麼看她受的傷呢?”面對北蕎的提問,醫生眉頭不展,抱著胳膊說:“我從沒見過這麼奇怪的傷口!要說用刀砍的,那傷口沒那麼整齊,可要說是被什麼東西咬的,那得是多大的牙才能造成那樣的傷口啊……”

醫生邊回憶邊這樣喃喃道。

北蕎和老季不由得對視了一眼,背後忽的升起一股涼意。如果這一連串怪事是源於那個極具危險的不明生物……錄影裡雖然看不清,但很可能弄走屍體的就是那個飛速跳動的物體。北蕎甩了甩頭,現在還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如果病人恢復意識了,我會聯絡你們的。”醫生這樣說著,讓北蕎他們先回去。現在能做的事就是祈禱這一事件的唯一倖存者能醒過來了。

“今天就到這兒吧,你直接回家吧。我坐地鐵回去好了。”老季伸了個懶腰,讓北蕎不用送他。這案子還有的查呢,儲存體力很重要。

“那我先走了。師父,辛苦了。”北蕎告別老季剛坐進車子要發動,想起來簡微微父母應該還在醫院,是不是應該他們打聲招呼呢。她也漸漸學到了“見面三分情”的道理,又再次回到了醫院。

關掉了部分照明的醫院裡一片寂靜,北蕎拾級而上,忽地聽到一陣腳步聲,抬頭一看。

“啊、南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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