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一顆靈石的故事
百宇步履匆匆的穿梭在各個巷道,時不時偷偷回頭看幾眼,確認沒人跟著後,一個閃身消失在暗巷中。
這哥們還沒意識到問題所在呀。
離墨染盤腿坐在一柄銀白色的長劍上,漂浮在城鎮上空,觀察著這一切。
過了一盞茶的時間。
百宇出現在一扇有些許破舊的木門前,小心翼翼推開吱呀作響的古董木門,顯然他這個舉動沒有任何意義。
百宇小聲輕嘖一聲。
“有錢了,第一時間就讓你爬。”
他瞪著木門惡狠狠的說道。
但很快他便意識到不對勁。
平時木門一響,房間裡就會傳出他妹妹的聲音,但這一次,除了還在“吱扭”搖擺的木門外,再沒其他聲響。
擦,家被偷了。
百宇眼神陰暗,故作平淡走進院中的說道:
“東西給你,我妹還我,我們沒必要結死仇。”
聲音不大,卻能傳遍院子的每一個角落。
一名蒙著臉的精瘦男子,從黑暗的角落,緩緩走出。
凝氣境前期大成。
百宇看到他,眼神閃動了幾下,深吸一口氣,說道: “我妹呢?”
同時從懷中取出那顆透亮的靈石。
那人遠遠的盯著靈石端詳一陣後,發出一道古怪的聲音。
不多時,一名體型寬大的男子,扛著一名臉色蒼白,昏迷不醒的女子,精瘦男子身旁。
煉氣境六層。
精瘦的男人看到後,眉頭一皺。
“你……面罩呢。”
實名制搶劫?
“額……” 那人支支吾吾的應著。
白宇視線下意識移到那人身上。
這一瞬,精瘦的男子,猛然暴起發難,一直隱藏在手中的匕首,閃著寒光直直刺向百宇的胸口。
“呵。” 百宇冷笑一聲,身上靈力湧動,手中包裹著瑩瑩藍光。
“不準動!” 一聲暴喝。
“嘖。”百宇強行散去了凝聚起的靈氣,倉促躲避,閃過這致命一擊。
他一手捂著方才被劃傷的腹部,不敢分神,死死的盯著那名精瘦的男子,從牙縫中擠出一句: “你敢動她?”
一時間所有人就此僵持著。
待氣氛稍緩一點後,百宇才開口說道: “羽猴,現在我敞開了說,你拿著石頭,走,把我妹留下,我們到此為止,我會帶著我妹離開。”
羽猴聞言也拉下面罩,正是開始跪在最前面的人,眼神明暗不定,顯然是在思索。
他們二人境界差不多,將白宇鎮殺在此地,自已多半也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萬一還有第三人。
百宇見羽猴動搖,趕緊補充道: “你也知道,那個人,迫使我與眾人結仇,這裡我是一定待不下去了。”
終於,白宇的勸說起了作用,羽猴眼中的動搖越來越明顯。
“靈石。”
“我妹。”
“你沒得選。”
“你也沒得選。”
正當二人對峙時,一道寒光悄然劃過。
血液飛濺。
百宇咬緊牙關,一拳打出,卻被早有防備的羽猴輕鬆躲過。
他急忙拔出插在背上的匕首。
“放心吧,哥們沒錢買毒。”
聞言,百宇滿臉憤恨的看著羽猴。
羽猴得意的笑了一聲,飛速衝向百宇。
見狀,百宇反倒是笑了一下,露出被鮮血染紅的牙齒。
奮力將那顆沾著鮮血的靈石向遠處丟擲。
“你要我命,還是石頭?”
“哼。”羽猴的視線一直在靈石上,沒有猶豫,轉身去追靈石。
“把他妹,給他。” 留下一句話後,就消失了。
這並不是羽猴信守諾言,而是這樣可以極大程度上拖慢百宇逃跑的速度。
那名男子有些不捨的將百宇妹妹放到地上,急忙追著羽猴的方向跑了。
百宇比他高了一個境界,他就算再不願意,也只能這樣。
看著重歸平靜的院子。
百宇一步一步挪到妹妹身前。
妹妹原本身子就弱,此時更是氣若游絲,嘴唇毫無血色。
百宇顫抖的托起她的手臂。
完全沒有溫度,冷,刺骨的冰冷。
強烈的後悔。
牙齒有些麻木。
這是身體在強行分散他的注意。
輕輕的掀起妹妹的袖子。
白皙的手臂上,大大小小的淤青,刺痛著他的眼睛。
理智似乎隨時都會崩塌。
但某一瞬間後,他驟然平靜。
等羽猴回來時,空蕩的院中只有一具完全斷絕生機的屍體。
他完全不顧消耗的朝一個方向狂奔。
劇烈的喘息,每一次踏步,都會拉扯腰間的傷口。
出血量愈來愈大,但他完全不在意,在那一刻,他心中找到了希望。
逐漸,他的眼中出現了那輛熟悉的座駕,它一直慢悠悠的沿著道路向前走。
拖著重傷之軀,百宇跪在座駕前面。
他眼神熱切,看著停在他面前的座駕。
強烈的睏意和痛感同時襲來,但他卻眼睛明亮,激動的喊道:
“公子。”
“想好了?”
車廂內悠悠飄出一道熟悉的聲音。
“在此時,向道心誓約,我將效忠閣下,無論何種情況。”白宇一字一頓的說道。
他的眉心閃爍著微光,無形的契約在此刻,單方面形成。
道心誓約的等級很高,一旦違反,無論修為多高,都會當場消散。
因為他日後的修行都相當於建立在這個誓約之上。
另一者,在冥冥之中可以感覺到這道契約。
片刻的沉寂,在百宇感覺中時間被無限拉長。
一個木盒衝出車簾,落在百宇面前。
木盒上綁著一枚令牌,上面只銘刻著一個字“離”。
“去吧。”
“尊,閣下。”
百宇迅速撿起令牌和丹藥,消失了。
“唉~”上官文悠長的嘆息,面無表情的看著離墨染,平淡的說道: “他大概猜到了。”
平靜的語氣,一時讓離墨染分不清上官文是在提醒她還是在問她。
“嗯哼。”
離墨染點了點頭,接著說道:
“但那又怎樣,他知道了,但還是出現在我們面前。
這一切,這所有,都是他自已選的,我們有強迫他嗎?
沒有。
而發生的這些我們知道嗎?
不知道。
他並不會怨恨於我,他只知道我給了他復仇的權利。
他只知道我再一次給與了他希望,我就是他的信仰。”
說完離墨染自嘲似的笑了一下,說道: “嘲諷嗎?惡魔扮演著英雄,上官文。”
上官文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說什麼。
“你,真的只有十幾歲嗎?”
“哎呀,如你所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