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皓軒在座椅上時站時坐。

手邊的茶碗拿起後,在手中停留片刻,放回桌上,過了一會,再次拿起,如此往復,卻始終未喝一口。

嘴角自從他走進場後就沒放下去過。

在此,他沒有絲毫掩飾自已的欣慰。

因為在他眼中,離墨染並不僅僅是贏了一場比試。

而是她憑藉自已的努力,勝過了當初天賦比她強十倍,百倍的人。

離皓軒看到離墨染入場時,口中感慨似的小聲喃喃道: “吾女有大帝之姿啊!”

這是一位父親對孩子的祝福。

(注:這裡的大帝單指這個小世界裡的大帝,在這個小世界,只要到達生死境一重即可稱帝,而這個小世界的規則限制所有修行者最高只能到生死境一重。)

“嗯?”

離墨染有些茫然的環視著四周。

在他爹喊出那句“大帝之姿”時,她就感覺自已好像被什麼東西盯上了。

所以下一刻,她一個閃身出現在離皓軒面前,阻止道: “誒!爹這可不興說呀,有大因果。”

“好,好,不喊了,不喊了。”

離皓軒驕傲的看著離墨染。

“去吧。”

離皓軒輕聲說道。

離墨染看著自豪的離皓軒,那是她不曾見過的表情。

在她的印象中,離皓軒多半都是憂鬱,苦惱,疲憊的神情。

有為她的,有為家族的,也有為了朝堂的。

而現在,他放下了大部分的身份,他不再是離家的家主,也不再是朝中重臣,而是一名女孩的父親。

不然他也不會以如此這般形象,向他人炫耀著自已的女兒。

離墨染鼻子一酸,垂著頭微微點了點,轉身走上臺。

這次是決賽,離墨染對陣的是離家中年輕一代第一人,離維素。

離皓軒看著手持長槍,站在臺上,面容淡然的離墨染。

頗有一種,吾家有女初長成,力拔山兮氣蓋世的感慨。

離墨染看著面前身材瘦挑,束著高馬尾,面露微笑,雙手懷抱一柄長劍,略顯清秀的少年,也不禁露出一抹壞笑。

離維素率先開口,自信的說道: “在下離維素,體修,凝氣境大圓滿。”

在修仙界中,天賦決定了一切,修為的高低,未來的成就,在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經註定了。

但這個世界上從不缺少不信命的人,曾經就是這樣的一群人,他們聚在一起,不斷的嘗試,不斷的改進。

終於被他們走出了一條小路。

淬鍊自身,以體證道。

唯有永恆的毅力,不滅的意志,才能在這條路中走下去。

這些人被稱為武修者。

而道體雙修的,則被稱為體修。

“離墨染,凝氣境初期小成。”

離維素聞言挑了下眉,問道: “我這一劍可斷流,可搬山,不知閣下該如何應對。”

離墨染臉上的笑意更盛。

“那我拿出我佛聖器,南無加特林,閣下又該如何應對。”

離維素面不改色,依舊帶著淡淡的微笑,自然的答道: “那一年我雙手插兜,不知道什麼叫做對手。

今年我雙手抱頭,被打的不知道怎麼還手。

還能怎麼辦,你敢打,我就敢死給你看。”

離維素看著被逗得彎眉淺笑的離墨染,也不禁一笑。

僅是幾句話,決賽嚴肅緊張的氣氛便蕩然無存。

“你固然很強,但我的劍也未嘗不利,小生不才,斗膽一試,懇請賜教。”

說完,離維素目光灼灼的盯著離墨染。

“好啊。”

離墨染仍未收回笑意,笑著輕聲應道。

“誒,且慢,我突然想起來,我沒帶武器,我認輸。”

離維素突然開口,叫停了離墨染。

離墨染眼神中帶著一絲迷茫和不解,她看了看離維素懷中的長劍,眉頭微皺,彷彿在思考什麼。

那是什麼?燒火棍嗎?

“嘿嘿。”離維素帶著無奈的笑容,略微嘆了口氣。

他十分清楚離槐的性格。

那是非常倔強古板,不然也不會特意拉著離墨染再回到臺上,高聲宣佈自已輸了。

他能這樣幹,多半是真的被打服了。

而他自已也很清楚,他和離槐打,也就是七三開,甚至還要纏鬥一會。

離槐被秒了,難道自已就能捱過第二下?

他之所以要打,純粹是因為昨天離槐吃完丹藥後,半夜突破了。

所以他今天,就是打算挨一頓毒打,換一顆丹藥恰一恰。

但是呢,當他看到離墨染提著槍就要過來幹他時。

冥冥中有一種感覺告訴他。

他可能真的會死。

“哼!”

在場的幾位長老其實都或多或少能猜出一點,離維素的意圖。

生性耿直的三長老,冷眼瞥了一下離維素,甩袖離開了。

他一直不喜離維素這種過於圓滑,總是隨性自然的性子。

大長老和二長老,見老三走了,客套幾句後也離開了。

四長老好像睡著了。

離皓軒爽朗的大笑幾聲,但沒人叼他。

似是覺得有些不妥,輕咳幾聲。

又重新變回離家家主,和客人說著,大家都能背下來的官話。

……

碩大的離府中,離墨染愜意的漫步著,昂首挺胸,步伐囂張。

侍女看到走過來的離墨染,遵照禮儀鞠躬行禮向離墨染打了個招呼。

“大小姐。”

“嗯?你怎麼知道我比試第一。”

“啊哈哈,小姐厲害。”

現在離墨染逢人便提起自已比試第一。

她在宗門取得第二的時候,都沒有這麼神氣過。

就連離家中廚子養的兩條大黃狗,都被離墨染扇了兩巴掌,說句自已得了第一。

現在那兩條狗子,看見離墨染,都得叫兩聲,以示尊敬。

……

“小姐,家主叫你過去。”

正在偷她爹酒的離墨染,被這突然響起的話語,嚇得手一抖,手中珍貴的名酒差點脫手飛出去。

看見這驚險一幕的老管家,也是一哆嗦。

離墨染雙手託著酒罈,有些心驚的問道:“我爹?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額,家主說的。”

老管家定了定神,隨後補充道:

“家主說,你一旦高興或者傷心了,亦或者沒事幹了,就都會來這裡,偷他酒賣錢。

家主還說了,錢就放在角落的箱子裡,你大可自已直接看著拿。

不然他每次跟在你身後,等你賣完酒了,還要再多付一些差價,把酒買回來。”

“額……”

離墨染低著頭看著懷中的酒罈,就說這玩意怎麼這麼眼熟,原來是老演員了。

……

“爹,你叫我。”

“誒,乖女……”

離皓軒聞聲,轉過身看向走來的離墨染,但口中說到一半的話突然止住,笑容有些僵硬的掛在臉上。

他直勾勾的看著離墨染懷裡的酒,疑惑地問道:“你怎麼還在抱著我的酒?”

“哦?哦。”

離墨染應了兩聲,隨後懷中的酒罈化作一團白光消散了。

酒罈:嗨嗨嗨!我無了。

跟在離墨染旁邊的老管家,只能慌亂的看著屋頂。

你看這個屋頂,可真是太屋頂了。

離皓軒只感覺自已的血壓在猛漲,臉上的肉都開始有些顫抖。

“呔,逆子!”

說著,離皓軒起身就欲拔劍。

但最後還是忍住了。

他猛吸了幾口氣,試圖讓自已的心情平復下來。

看抬眼看到離墨染那故作無辜的表情,剛降下去的血壓又瞬間升了上來。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開局成為炮灰,我手拿劇本躺平

君臨JUN

行醫奇遇傳記

清風書齋

國運,千面萬相

風從林

糙漢的腰不是腰,總裁奪命的彎刀

國服貂蟬富得流油

黎明陷落前

齊殊

攤牌了,我掉進了大佬窩

是幻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