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色簡潔的小院中央,一棵碩大的古樹,繁雜的枝條下。

離墨染枕在慕靈的腿上,睫毛不時顫動兩下。

慕靈低著頭,溫柔的注視著她。

偶爾整理下被微風吹起的長髮。

頭上和肩上,掛著數片青蔥的落葉。

而離墨染身上卻是未染纖塵。

“呔!”

昏迷中的離墨染突然大喝一聲,腰身用力,猛然坐起身。

“碰~”

一聲悶響。

“啊!”

緊接一聲痛呼。

慕靈依舊那般跪坐在地上。

看著離墨染雙手捂著頭,痛苦的蜷縮在地上,時不時傳出一聲哼唧。

眼中滿是笑意。

離墨染趴在地上哀嚎了一陣後,聲音漸漸減小。

算了,一個人發癲沒什麼意思。

站起身,抬頭看了一眼天色。

還好應該還能趕得上。

想著,身後傳來一道溫柔的聲音。

“這次,你想怎麼辦?”

離墨染停下腳步,側身扭頭看向慕靈,嘴角帶著玩世的笑意,眼神卻是認真的說道:“算了,感覺再搞下去,我爹血壓就要爆了。”

比武場中。

一場比試結束後,主持跳入場內,用激動昂揚的聲音喊道:“下一場,離墨染對陣離槐。”

聲音在場內迴響,一名手持長棍,身穿黑色武袍,長相周正的少年,穩步走上臺。

站立在場地邊沿,嚴肅的看著前方。

凝氣境中期小成。

下一刻,離墨染手持一柄漆黑的長槍,負於身後,身形一閃,憑空出現在臺中。

眾人已經有些習以為常的繼續看著。

此時眾人還只是單純的以為,她又用了什麼裝神弄鬼的技巧。

離墨染站在臺上,下意識的看向離皓軒平時坐的位置。

卻發現只有一把空著的座椅。

她疑惑地看向主持。

在感受到離墨染的視線後,主持悄悄走到旁邊,小聲說道:“家主身體抱恙,缺席一天。”

【壞了,我爹的血壓已經炸了。】

離墨染腦海中瞬間浮現出,離皓軒手持長劍的冥場面。

【壞了,我人生要重開了。】

但似是心有所感,她下意識的看向一個方向。

一名身穿灰色長衫,臉戴面具之人。

雙手負在身後,站在觀眾席中的最後,透過層層人群,注視著自已。

“閣下的身形,好像我的一位故人。”

離墨染端詳著那人,小聲嘀咕道。

而離槐的目光則是緊盯著離墨染身後那杆比她人還高一截的長槍,心中滿是戒備。

避免她再次整活時,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離墨染收回目光,當她注意到離槐防備的眼神,不禁莞爾一笑。

她用長槍的尾端輕點檯面。

頓時,長槍落點附近的檯面,承受不住龐大的氣力,產生數道不大的裂痕。

離墨染鬆開右手,長槍憑藉自身的重量,就深深陷進臺中,豎立在原地。

見此,離槐緊眉頭緊鎖,從單手握棍,改為雙手持棍。

“開始。”

在主持說完後的瞬間。

離墨染身形化為殘影消失在離槐的視線中。

在這一刻,離槐眼中的景象定格在此。

天空中靜止的飛鳥,三長老臉上的不屑……

時間的流逝似乎變得異常緩慢。

直到,離墨染的身形突兀的凝實在離槐面前。

在這個遲緩到近乎靜止的世界中,她似乎不受任何影響。

她抬起纖細的胳膊,將潔白柔軟的小手,放在自已的胸口上,似是輕輕一推。

他眼中的景象開始飛快的旋轉。

待能再次看清景物時,自已已經鑲嵌在遠離擂臺的院牆中。

臺上爆發出的強大氣浪,吹得眾人有些睜不開眼睛。

還是那句話,沒有技巧,全靠數值。

空氣中音爆產生巨大的轟鳴聲,喚回了離槐已經開始有些渙散的意識。

他只嗓間感覺奇癢難忍,沒忍住咳了一下。

只是這一咳便停不下來了,每一次咳嗽,口鼻中就湧出些許溫熱的血液,灑落在黑袍上。

胸口的巨疼,讓他眼前一陣模糊,但也是這劇痛,讓他成功挽留住馬上潰散的意識。

稍稍緩了口氣,想抬起手擦一擦臉上的血跡。

可他卻感受不到手臂的存在。

恍惚間,他看到有兩人站在自已面前。

一黑一白。

身穿白服的人身材高瘦,面色慘白,口吐長舌,面帶微笑,其頭上官帽寫著“一見生財”。

而另一名身著黑衣,面容兇悍,身寬體胖,個小面黑,官帽上寫著“天下太平”。

白衣那人飄到自已身旁,俯下身子,仔細檢視了一番後搖了搖頭,說道:“兄弟,你說你沒事惹她幹嘛?下輩子……”

話還未講完,離槐就聞到一陣清香。

眼前的事物隨之消散,他艱難的抬起眸子,就看到離墨染焦急的神情,正驚慌看著自已。

雙手還捧著一顆血紅的丹藥。

“給爺活!”

離墨染將捧著丹藥小手,按在離槐沾滿鮮血的嘴上。

“咕嚕。”

丹藥混著鹹甜的血液和口水,滑了下去。

一股清涼的氣息開始在體內不斷流轉,凹陷的胸口重新迴歸原樣,渾身上下傳來的劇痛也隨之消失,昏沉的意識逐漸清晰。

僅是一息的時間,離槐就可以站起身來。

他雙手用力握了握拳。

充沛的力量,巔峰的狀態,都讓他錯認為剛才自已好像是進入一個幻境之中。

可他端詳著自已身後破碎的牆面,和地上的一道溝壑,又陷入沉思。

人看似沒事,實際上已經走了有一會了。

【不會給打傻了吧。】

思索一會後的離槐,忽然抬起頭,在離墨染擔憂疑惑的目光中,輕握住她的手腕,重新回到臺上。

全場寂靜的注視下,離槐站在離墨染對面,鄭重行了一禮。

“輸了。”

短暫而有力的話語,落入每個的人耳中。

三長老有些氣急地指著離墨染,嘴中不斷重複著。

“你……你……”

而大長老和二長老則是有些詫異的看著,不知在思索著什麼。

四長老抬眉看了一眼,便繼續閉目養神。

離墨染轉頭看著三長老,頗為得意的微微仰起頭。

菜就多練,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

可以整活,但不能真菜。

但隨即還有些擔憂的看著離槐。

過了一會,在確認沒有什麼異常後,這才放心的收回目光。

【這小夥看起來挺壯,怎麼這麼脆呀?但還是不得不說一句,冰師傅牛掰。】

其實離槐挨完那一掌後,離墨染就該慶幸,他還沒碎,能有口氣兒。

離墨染不知道的是,之前她吃的那枚丹藥。

主要作用是解開冰辰當初在她身上下的數道禁制。

隨著禁制被逐步解開,她那逆天的能力也慢慢被解放出來。

當初冰辰造這副身軀時,沉寂許久的強迫症突然犯了。

以至於他穿梭了無數位面,在浩瀚的宇宙萬界中,搜尋天材地寶。

那時叮囑離墨染每個月吃的丹藥,目的是為了遮蔽這方世界,天道對她的感知。

畢竟這副軀體過於強大,可能不會被天道所容。

雖說雷罰劈不壞身體,但那玩意也劈靈魂呀。

然而這些,她都只會認為是冰辰的那顆丹藥,所帶來的提升。

絲毫沒有意識到,一顆丹藥的提升為何會如此之大。

又或者只是單純在裝傻。

畢竟之前冰辰下禁制的時候,或許也在智商上打了幾道呢?

離皓軒從巨大的震撼久久不能回神。

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離墨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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