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甘焚死不公侯,滿眼蓬蒿共一丘

----讀《左傳 僖公二十四年》

介子推(僖公二十年即公元前636年),又名介之推、介推,後人尊為介子,春秋時期晉國人,因“割股奉君”,隱居“不言祿”之壯舉,深得世人懷念。死後葬於介休綿山。晉文公重耳深為愧疚,遂改綿山為介山,並立廟祭祀,由此產生了“寒食節”(清明節前一天),歷代詩家文人留有大量吟詠緬懷詩篇。

讀完左傳,最讓我感受深刻的是介子推,他的精神令無數人感動,我總結了一下,分為下面三點。

第一:無私奉獻,捨身為人。早年重耳出亡時,先是父親獻公追殺,後是兄弟晉惠公追殺。重耳經常食不果腹、衣不蔽體。有一年逃到衛國,一個叫作頭須的隨從偷光了重耳的資糧,逃入深山。重耳無糧,飢餓難忍。當向田夫乞討,可不但沒要來飯,反被農夫們用土塊當成飯戲謔了一番。後來重耳都快餓暈過去了,為了讓重耳活命,介子推到山溝裡,把腿上的肉割了一塊,與採摘來的野菜同煮成湯給重耳。當重耳吃後知道是介子推腿上的肉時,重耳大受感動,聲稱有朝一日做了君王,要好好報答介子推。在重耳落難之時,介子推能如此肝腦塗地,忠心耿耿,實屬難能可貴。這種無私奉獻的精神絕對是值得我們學習的,當然指的不是要我們學著介子推把肉割下來給別人,而是在別人有困難的時候我們都應該給予幫助,做一些我們力所能及的事情,做人應該常懷奉獻一顆他人奉獻之心。

第二:潔身自好,淡泊名利。十九年的逃亡生涯結束後,重耳一下子由逃亡者變成了晉文公,時值周室內亂,“未盡行賞”,便出兵勤王,“是以賞從亡者未至隱者介子推”。對此,介子推沒有像壺叔那樣,主動請賞。他說,晉文公返國,實為天意,介子推卻認為忠君的行為發乎自然,沒必要得到獎賞,並以接受獎賞為恥辱,狐偃等“以為已力”,無異於“竊人之財”的盜賊,故“難於處矣”。介子推無視狐偃等人的夾輔之力是錯誤的,但其中絲毫沒有對晉文公的怨恨,沒有對功名利祿的豔羨。有的卻是對狐偃、壺叔等追逐榮華富貴的鄙夷。有些並未跟隨晉文公逃亡的人為了貪小便宜透過說些難聽的話也來請賞,介子推因此很氣憤,進而隱居綿山,成了一名不食君祿的隱士。

第三:心繫國家,捨身為國。介子推不肯受賞,曾賦詩一首,“有龍于飛,周遍天下。五蛇從之,為之丞輔。龍反其鄉,得其處所。四蛇從之,得其露雨。一蛇羞之,死於中野。”鄰居解張為子推不平,夜裡寫了封書信掛到城門上。晉文公看到這首詩後,後悔自已忘恩負義,趕緊派人召介子推受封,才知道他已隱入綿山。晉文公便親帶廣眾人馬前往綿山尋訪。誰知那綿山蜿蜒數十里,重巒疊嶂,谷深林密,竟無法可尋。晉文公求人心切,聽小人之言,下令三面燒山。沒料到大火燒了三天,介子推的影子也沒見。晉文公叫人在山前山後放火,周圍綿延數里,火勢三日才熄,介子推終究沒有出來。後來有人在一棵枯柳樹下發現了母子的屍骨,晉文公悲痛萬分,在介子推的屍體前哭拜一陣,然後安葬遺體,發現介子推脊樑堵著個柳樹樹洞,洞裡好像有什麼東西。掏出一看,原來是片衣襟,上面題了一首血詩:“割肉奉君盡丹心,但願主公常清明。柳下作鬼終不見,強似伴君作諫臣。倘若主公心有我,憶我之時常自省。臣在九泉心無愧,勤政清明覆清明。”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我們都應該要愛國。介子推一生都心繫國家,把國家的利益放在首位。就連死前還留下對晉文公的告誡,告訴他一定要“清明勤政復清明”。

作為春秋貴族,介子推的言行,宵小之徒視之為迂腐,然則體現了正道之義。介子推的行為並非忠君而是愛國,以後世儒家評價必為“忠君之典範”,而成為中國儒家傳統觀念中大丈夫精神的淵源,這實在是對介子推之譭譽啊。以後人的價值觀將其行為定義為迂腐愚昧是錯誤的,即使在今天忠於國家也是應當提倡的。介子推不言祿的行為也是知識分子獨立精神的體現,正因為如此,黃庭堅讚歎道“士甘焚死不公侯,滿眼蓬蒿共一丘”。

“士甘焚死不公侯,滿眼蓬蒿共一丘”是對介子推最好的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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