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代的一粒灰,落到個人頭上就是一座山,我用這句話來形容19年末和20年初。

學校運動會後,我們就沒再有什麼娛樂活動,每天都是租房、教室、食堂三點一線,日復一日,看似永無盡頭,其實一眨眼便過去了。

然後臨近年關,就進行了期末考試,我的成績依舊是班上前三,陳優有了一定進步,破天荒的考了班上第五。至於仙人穩坐全校第一的寶座,一年半了從未失手,豬玀和遠哥還是實驗班中游水平,全校一百名左右。

“間諜,你說這次能放多少天假?”陳優笑眯眯的問我。

“一星期唄,這個學校的傳統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心裡不悲也不喜,於我而言,在家和在學校沒什麼區別,在學校還能陪在陳優身邊。

“也是,當你大年初一去拜年的時候,別人問你什麼時候放假的,你說昨天的昨天,然後別人問你什麼時候開學,你說後天的後天。”陳優開玩笑的說。

“哈哈哈。”我也被她的冷笑話逗笑了。

“來學校記得給我包個紅包,大過年的。”我又對陳優開玩笑說著。

“間諜也要過中國年嗎?”陳優笑眯眯的,眼神中充滿了狡猾。

“多一份節日多一份快樂嘛,過年大大的喲西。”我學著抗戰片中日本人的口氣說著。

“沒問題,絕對給你個大紅包,算是展現我們中國人優待俘虜。”陳優還是笑眯眯的,只是這個笑容不是那種常見的禮貌的笑,而是那種取笑別人狡猾的笑容。

以為只是七天的假期,沒想到卻是七十天。

“最初,沒有人在意這場災難。這只不過是一場山火,一次旱災,一個物種的滅絕,一座城市的消失。直到每個人和這場災難息息相關。”這是《流浪地球》裡的一句話,卻可以用來形容當時的疫情。

一開始只是聽到武漢發生大規模疫情,村裡取消了拜年這個活動,學校推遲開學了。

學校開學一再推遲,等過了元宵節,學校宣佈上網課,當時用的是釘釘這個軟體,還不是騰訊會議。

“間諜,你那邊好嗎?沒有家人朋友感染吧。”陳優給我發了一條私信。

“沒有,你呢?還好嗎?”我關心的回覆到。

“還好的,就是有個表叔感染了,現在還躺在醫院裡。”陳優在句尾還加了個哭泣的表情。

“一定能挺過去的,別太擔心。”我試著安慰她。

網課上了導數,是整個高中數學最難的部分。陳優偶爾會來問我一些題目,我也會詳盡的寫在本子上,然後拍照發給她。豬玀遠狗仙人和我經常就是分個屏聽課,然後四人一起吃雞。

上了一個星期網課,學生抱怨沒帶課本和教輔書,學校便發了一個共享文件,讓學生填需要的課本以及所在的位置,組織老師回學校找課本,然後寄給同學們。

“間諜,明天老師回去找課本,我也會去,你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陳優又給我發了一條私信。

“我課桌裡應該還有一本《意林》沒看完,你幫找到寄給我唄。”我簡單的回覆了,其實我看不看雜誌都無所謂,只是不想辜負陳優這一片好心。

“好的,還有什麼嗎?”陳優又回覆我。

“沒了沒了,作為一個合格的間諜,是不會把重要資料遺落在學校的。”我開玩笑的回覆了過去。

陳優發了一個微笑的表情包,我們便結束了這段對話。

後來快遞送到了鎮上,老爸戴著口罩,噴了酒精,全副武裝,在村裡登記了,才騎著摩托去拿快遞。快遞拿回來後,消了好幾次毒,老爸也脫下外套放到洗衣機洗了好幾次。

我拆開快遞,一大堆教材中間夾著那本我還沒看完的《意林》,當我翻開《意林》,裡面夾了一張紙條和一個紅包,紙條上明顯就是陳優的字跡,陳優的字很圓潤就像她的圓臉一般,可愛漂亮卻不嫵媚,上面寫著:間諜,新年快樂,雖然遲了一點。我開啟紅包,一張五十,一張二十,一張五塊,剛好七十五塊,應該是寓意著高考的750分。

我從沒想過我的一句話,陳優會記得這麼清楚。我一直以為,只有我對陳優是無微不至,而陳優對我並不上心。說實話,我很感動,那張紙條和紅包我到現在還儲存著,有時候也會翻出來看看,緬懷一下我無聊卻又多愁善感的青春。那本《意林》我也讀了很多遍,雖然只是很普通的一期雜誌,我卻感覺無比親切,這就是寄情於物吧。

“陳優,謝謝你!”我給陳優發了一條私信。這麼多年已經是老油條,謊話、油膩的話我是張口就來,但這句謝謝絕對是我這些發過最為真摯的心裡話,不帶一點雜質,代表了一個意氣風發卻又自卑的少年的內心對自已喜歡的人的感謝與愛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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