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丁夏坐下後,魏太史迎著丁夏急切的目光,沉穩的說道: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待我逐個講明。首先可以明確告訴你的是,周太守剛才所言確是事實,你將代表昌寧郡刑察部參加刑吏招錄。”

“其實這個事情在我們選擇更換推演的案件時已經基本定下來了,你所參與進行的推演更多的是一種考驗而非考核。”

“考核之初我們選定的案件是一起早先已經查破的偷盜案件,但就在你們進行武選之時,我們收到了建安縣縣尉府家丁失蹤之案查破進度的傳書,發現對方的最終目的是和應天教有關的文書。”

“再結合此案中賊人的作案手法,我們斷定幕後黑手必是應天會。對付神秘的應天會,僅靠正在查辦此案的刑吏之能力和經驗顯然不足以有效應對。”

“於是我和周太守商議,讓你們二人或者準確的說是讓你以推演的方式參與到此案的查破中來。如此可在考驗你的刑案查破能力的同時為此案的查破找尋思路。”

“這樣抉擇的原因有二,一是你自身具備的獨特的能力我是親身經歷過的,二是之前你有過和應天會交手的經歷,並且在一定程度上取得了勝利。”

“至於為何在考核之初沒有向你言明,也是顧慮到言明之後會影響到你的狀態,畢竟以你的聰慧會很容易判斷出我們已經決定由你勝出參加刑吏招錄。”

“關於刑案推演考核這方面已經基本解釋清楚,你可還有疑惑或者疑問?”

一口氣講完的魏太史看著沉思消化訊息的丁夏,詢問道。

丁夏搖了搖頭,其實這一塊他還是有所察覺的,但主要精力都沉浸在案件之中,並無仔細去斟酌其中之隱情。

“案件查破的情況如何?既然二位大人讓我過來並將實情告知屬下,必然是已經有了結果。”

“確實,一早收到了建安縣的傳書。經過一個日夜的審問,我們突破了怡春院夥計的心理防線,他供述了受暗差使指示,透過構造家丁失蹤一事入縣尉府盜錄文書的全部過程。”

“這幾人是應天會十一號小隊,成員共有五人,除了已經被抓獲的三人外,還有一個怡春院的娼妓和建安縣最大醫館的一個醫士,藏在馬車暗格內擄走周生以及混入縣尉府的都是那個醫士。”

“布店夥計和醫館的醫士平日裡和達官貴人府多有來往,再加上怡春院的兩個娼妓經常接待各府的管家或者管事,所以這個小隊平日裡所接受的暗差大多是探聽訊息。”

“應天會之所以籌劃此次事件,是因為偶然從縣尉府管事那裡得知了縣尉正在籌謀打擊應天教,他們在暗差使派發任務時進行了上報。”

“之後沒多久,暗差使就向他們小隊派發了盜錄公文的差使,並給他們制定了詳細的計劃以及提供了縣尉府的馬車出府的時間和目的地。”

“審問出線索以後,我們的人也是第一時間將剩餘的二人抓捕歸案。那個醫士自知小隊已然全部暴露被抓,稍加審問就供述了周生的屍體所藏之處。”

“但關於盜錄的文書交於何人,一直不願交代,最終忍受不了酷刑服下了提前藏在嘴裡的毒藥自殺了。”

聽到這裡,丁夏不自覺的問道:

“線索到這裡又斷掉了?”

魏太史嘆了一口氣,“是的。也怪我沒有提前給查案之人交代清楚,他們也沒有防備到嘴內藏毒這一狠毒之招。”

丁夏搖了搖頭,說道:

“他作為醫館的醫士,必然對使用藥物甚是得心應手,案件中對馬匹所下之催情藥和換回馬車時對家丁所用的瀉藥肯定都出自此人之手。應對此種人物,必須是有所防備的。”

“若是我們刑察部的刑吏都有如你一般的嚴謹思維,也不至於關於應天會如此重要的線索再次斷掉。”魏太史的話語中毫不掩飾對丁夏能力的肯定。

丁夏沒有反駁,並非是他樂於聽取魏太史的誇讚,而是他突然又想到一個事情,問道:

“建安縣縣尉籌劃打擊應天教,是否是應天教在建安縣的發展之迅速引起了縣尉大人的注意?”

“確實如此,建安縣的應天教信眾廣佈,除了如平永縣信眾一般定期集會及組織信眾樂捐銀錢之外,已經借勢開始在一些事情上影響建安縣的政令實施。”

丁夏聽聞很是詫異,“已到如此地步了?那豈不是說明應天會的實力更加強大?”

“必然如此,可惜線索又斷了。”魏太史的話裡透露出了惋惜。

丁夏也覺得甚是可惜,若是能從醫士口中獲取暗差使的資訊抓到一個暗差使,對應天會的瞭解應該會更進一步。

感慨之餘,順口問道:“那現在案件準備如何繼續查辦?可還有需要屬下所做之事?”

一直在旁未曾言語的周太守回答了他的疑問,

“暫時沒有好的線索繼續往下查辦,我們已經通知查案的刑吏帶著四個人犯返回昌寧郡,這會應該已經在返程的路上了。你就回去休息,待他們返回安置妥當,你和魏太史一行準備啟程進京,參加刑吏招錄。”

“屬下明白。”丁夏向二位大人施禮後正欲轉身離開。

魏太史又特意對他叮囑:

“你可以趁此機會去找一下上官僕射,讓他給你介紹一下刑吏招錄的過程,也好有個準備。”

丁夏本就有此打算,還在心裡糾結是否合適,此刻聽到魏太史的交待,也不再猶豫,直奔上官皓的房間而去。

就在丁夏和二位大人商談的同一時間,昌寧郡城西的一個普通的宅院裡卻是沉悶壓抑、氣氛詭譎。

這個宅院從外面看和普通人家的宅院並無區別,樸實無華的院門和圍牆,庭院內除了收拾的異常乾淨整潔外亦無特殊。

但屋內卻是另一番景象,華麗的地毯上繡著精美絕倫的圖案,一眾傢俱除卻選用上等木材外更是雕刻精美、線條流暢。

一箇中年男子坐在正堂,微眯著雙眼,手裡把玩著一個精巧的玉葫蘆。

片刻的沉默後,對著堂下低頭站定的兩人冷冷的丟擲一句:

“把剛才所報之事再報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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