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之內卻是另有乾坤。

火光通明,洞內洋洋灑灑盤坐著二十餘人,形貌各異,有惡行惡相的道人,也有慈眉善目的和尚;有妖冶嫵媚的女子,也有五短身材的童子。

眾人皆是臉露不耐煩之色。

有人入洞,眾人當即起身,待看清來人是誰,一道陰惻惻的笑聲響起:

“嘿嘿,朱大,你可考慮清楚了?”

出言之人,正是那惡行惡相的道人。

這道人號作蒼松,名號聽來品行高潔,實則面黑心惡,手段狠辣,是個十足的奸邪之人。

蒼松道人,本為望舒城清風觀之主。

清風觀原本只是一座不起眼的小道觀,香火也只微薄。

可自從蒼松接手以來,一番運作之下,清風觀竟被宣傳成了“求子聖地”,不少愚夫愚婦上門敬獻香火,清風觀因此日益熱鬧了起來。

而不少久婚不孕的信女,在觀內焚香禱告之後,竟真的應驗,懷上了子嗣,於是清風觀的名聲也越來越大了起來,引得一些世家女子也接連上門。

然而好景不長,這“求子”的謊言最終還是被人揭破了。

原來這蒼松老道不僅不是什麼有道全真,只不過是一個不知道哪裡來的採花賊而已,竊取了觀主之位,將這清風觀打造成了一個供自已享樂的淫窟。

來觀中上香的女子,但凡被他瞧上,便假鬼神之名,以心誠之說,將人哄騙入靜室,趁沐浴焚香之時將人迷倒,再行姦淫之事。

他身負不俗武道修為,行事又十分機警,尋常女子難以發覺異常,待到身懷六甲之時,只覺是心誠所致,根本想不到是被採花賊姦淫致孕。

這淫道屢屢得手之後,尋常人家的女子已然不能滿足他的淫慾,竟然色膽包天,將魔爪伸向了那些世家女子。

可世家女子又豈是寒門可比,身上大多都有保命應急之物,只一次,蒼松淫道便栽了進去。

還未來得及一親芳澤,便被一眾護衛打得抱頭鼠竄,好在他輕身功夫著實了得,這才逃得性命。

可這事敗露的後果,卻是極其惡劣。

那些上山求子的女子中,有被姦淫而珠胎暗結的,也有真個蒼天垂憐,自然懷孕的。

只是此時,如何分說也是無用,好比那黃泥落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

夫家為了保全顏面,大多一紙休書了結此事,更有甚者,那便是人間蒸發,不日再由夫家出具一封病故告知書。

孃家自知理虧,也不敢多做糾纏。

而那些被掃地出門的女子,孤兒寡母,無以為生,夫家不顧,孃家不管的,還要受人指指點點,大多也帶著還在襁褓之中的孩子自我了斷了。

投河的投河,上吊的上吊,一時之間,死傷者竟過百數。

望舒城各大門派因此震怒,聯合圍剿蒼松,可他竟就此銷聲匿跡,彷彿滴水入海,不見蹤跡。

沒想到再次露面,竟會在這朱家鎮。

被喚作“朱大”的中年男子對這道人的過往所作所為一清二楚,打心眼裡瞧他不起。

男人那點事兒,若是生忍不住,無非花費點銀子去窯子裡找姐兒疏導疏導,何苦禍害良家女子。

他自詡不是什麼好人,卻也做不出如此禽獸之事。

心裡唾棄,面上卻不能表現出來。

“二殿下可能保我朱家再次執掌銳金旗?”朱大開門見山,直抒胸臆。

“嘿嘿,這有何難!”蒼松道人邪魅一笑:

“婺州城內之事料來也該塵埃落定了,有血海部主出手,豈能有意外?此事一成,銳金旗自然劃歸殿下,誰來當這個旗主,可不就是殿下一句話的事嘛!”

朱大聞言,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此次只是一場交易,我朱家所效忠的,始終只有主上一人,絕不捲入兩位殿下的爭鬥,這點,永不會變!”

“這個自然,無論是哪位殿下,都在為主上辦事,自無分別!”蒼松打了個馬虎眼,就此揭過這一茬。

朱大見他應承了下來,從懷中掏出一物,喊了一聲:“接著!”

抬手一甩,便見一個白色瓷瓶,打著旋兒,呼嘯著向蒼松面部打去。

蒼松卻是巋然不動,臉上依舊邪笑連連,仿若未見。

忽地,斜刺裡卻飛出了一個黑乎乎,圓噔噔的玩意兒,無巧不巧地打在了那瓷瓶正中心。

正是一粒常見的檀木佛珠。

那佛珠與瓷瓶相撞,兩者卻都未破損。只見那瓷瓶的速度陡然一慢,隨後就這麼巧合地落在蒼松手上,

朱大臉色微微一變,目光微移,看向了那出手的和尚,輕輕點頭:

“八臂羅漢,果然名不虛傳!”

這一手看似簡單,實則卻需要極為精準的力道拿捏。

若那和尚出手稍重,瓷瓶必然碎裂;而力道要是小了,又無法卸去瓶上的力道,讓他穩穩落下。

如今這般舉重若輕,不見絲毫煙火之氣,這暗器手法,實在是妙到毫巔,讓人驚歎。

那慈眉善目的和尚對這誇讚之言,卻是未作過多表示,施了一記佛禮,口中道了聲阿彌陀佛,又隨手把捻起了自已的念珠。

朱大見他不搭理自已,也不著惱,轉頭看著蒼松。

蒼松端詳了手中瓷瓶片刻,也抬頭看向朱大:“毒?”

“解藥!”朱大嗤笑了一聲:“這鎮中早已佈下軟筋之毒,三品以下武者不受影響,上品以上,品級越高,真元壓制越強。”

“尋常毒物怕毒他們不倒,反而此類無臭無味的慢性毒藥,更具奇效。待他們中毒再深一些,破曉之時,便可行動。”

“薑還是老的辣,有了這軟筋散之助,朱副旗主所統領的親衛,便是一品武者也能擊殺了!”

蒼松一邊讚歎,一邊將瓷瓶拋向了那身材有如童子之人:“毒童子,你且瞧瞧!”

他這番懷疑心重的小人做派卻做的光明正大,並不討嫌。

毒童子接過瓷瓶,拔開瓶塞,小手輕扇,聞了聞,隨後將塞子塞了回去,朝蒼松點了點頭:“沒有問題!”

蒼松聞言,臉上笑容越盛:“那後洞這些村民,也就沒必要留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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