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新婚禮物
凌岫上前一步,斜睨他一眼:“哪裡來的野狗亂吠,誰人不知鎮遠侯府是何門第,豈會有這等不知禮的惡僕,好一個招搖撞騙的賊人,竟敢在準太子妃的府邸放肆,來人打出去!”
他的話落,旁邊的兩個護衛直接上前把那人揪住一頓揍,一通亂拳把他攆出平安胡同。
凌岫冷眼看那人鼻青臉腫的跑走,呵,鎮遠侯府啊,那就不客氣了,來一次打一次。
他留意周圍一圈情況,見街坊鄰里倒是沒有明目張膽看熱鬧,只是暗中觀察而已。
凌岫微皺一下眉毛,果斷轉身走進府門,命人關上大門。
阮玉瑤正在花廳等他,見他進來招呼一聲:“阿岫,我本想自已出去打發那邊來人,沒想到你先解決了。”
他搖搖頭,阮玉瑤並不方便,這種小嘍囉豈用得著她出面?
“問題不大,你不需要理會那些來人。”
凌岫喝了口茶,又跟她略提一下遇見蘇丹的事:“被我忽悠著買了那金絲蝴蝶釵子,下回你要是遇見她了,心裡有個數就是。”
凌岫看天色已晚,院子裡掌了燈,拉著她回主院了。
鎮遠侯府老夫人那日派人上門傳話,不知道是不是她自作主張,因為過了一日那老侯爺又派人來理所當然地要求阮玉瑤侯從府出門子,可以開祖廟祭祖。
新婚夫婦祭女方祖廟也是禮制一環,鎮遠侯府自以為如此就可以要求阮玉瑤從那邊出嫁,那日又被凌岫給噘了一頓,阮玉瑤照樣面都不用露。
凌岫直言,無祖廟自然該祭奠將軍夫婦,那邊被噘了兩回,最近都沒有動靜了。
也許是那日之後,皇帝以阮玉瑤無長輩,情況特殊,下旨禮儀精簡,合乎情理即可。
凌岫心道終於消停了,蒼蠅嗡嗡嗡的著實煩人。
自那日遇到蘇丹之後,為了避免出門遭遇意外,凌岫開始宅起來。
轉眼已經二月初二,一大早太子派人送來大婚禮服,這會兒阮玉瑤正在試禮服,凌岫等在外間閒著喝茶。
“阿岫,看著是否合身?”
凌岫聞聲抬頭一看,阮玉瑤已經梳妝完畢。現在身上穿著的就是正紅鳳冠霞帔禮服,他走上前去,摸著下巴打量她一圈。
全套禮服莊重華貴,喜慶又漂亮。
阮玉瑤正眨巴著眼睛等他發表評論,只見凌岫突然一笑,比了個大拇指:“可。”
果真是人靠衣裝佛靠金裝啊,他心想阮玉瑤平時不著調的,正兒八經裝扮起來氣場都變了。
禮服很合適,不用再修改,阮玉瑤換下來讓人妥帖安放。
凌岫心中惦記著那結婚戒指不知道做好沒有,按耐著心情等了幾天。
到了初五,匠作坊的夥計果然送貨上門,凌岫在花廳接貨,當著夥計的面檢查一番禮盒,沒問題。
他這才慢慢開啟盒子,呈現出一對金光閃閃的對戒,設計獨特,簡約大氣。
凌岫滿意點頭,給那夥計結了尾款:“勞煩跑一趟。”
“姑娘客氣,如此我先告辭。”
凌岫讓粉荷送那夥計出去,須臾片刻粉荷就返回來了,他問:“玉瑤小姐在書房嗎?”
一邊問話一邊抬腳往清平樂院子走。
“應該還在的。”粉荷回答,邁步跟上凌岫。
明日初六大婚,據說今日姜宴去東宮給太子幫忙了,凌岫心道,太子這是需要一個伴郎啊。
直接到了書房,上前輕輕敲門,他推門進去,阮玉瑤見他來了招呼一聲:“阿岫。”
凌岫走近一看,發現她在走神,伸手晃晃她的眼睛:“想什麼呢?”
“時間真是太快了。”她輕嘆一聲。
如白駒過隙,轉眼就大婚。
凌岫知道她想起了父母,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是啊,明日婚禮,你做好準備了嗎?”
“嗯,幸好精簡了禮儀流程,不然怕是要累死。”
說起這個,阮玉瑤想起昨日,東宮來的禮儀嬤嬤說起的原本禮制流程,頓時臉一僵。
凌岫看她表情,心下一樂,幸好不是他結婚啊。
“咳,那就好。”凌岫摸摸鼻子,突然手一頓,等會兒,那他豈不是也要跟隨阮玉瑤一起?
想起那繁複的流程,頓時臉一苦。
“玉瑤啊,我能不能明日送你出門之後就在府裡等你回門?”
“不行!你要跟著我一道。”阮玉瑤看他一眼,微微眯眼,用腳都能想到他想幹什麼。
想逃避開,讓她一個人受折磨,門都沒有。
“好好好,那不是還有紅綾她們在嘛,比我靠譜。”
凌岫心道,他這個半吊子丫鬟,萬一出了岔子,搞砸了太子婚禮,皇帝會不會直接讓他嘎了?
“沒事,反正有引導嬤嬤和宮人。”她輕吐一口氣。
又幽幽地出聲:“突然有點後悔。”
凌岫知道她的意思,一時哭笑不得,真怕阮玉瑤這傢伙來個當場悔婚。
“咳,太子那邊也很複雜。”你想想你未來老公更受折磨會不會好受些?
凌岫摸摸下巴,他知道太子來迎親之前還有很多流程,嘖,結個婚真不容易。
那廂不容易的太子正問東宮屬官:“有哪些是必不可省的?”有沒有能省去的?
屬官:“回殿下,太和殿三禮……”
聽屬官扒拉了一長串禮儀,說了跟沒說一樣,趙穹臉一黑:“……”
旁邊的姜宴:“……”若是阿岫肯嫁,這麼折騰他也認了。
這廂凌岫生怕阮玉瑤婚前恐懼,於是給她打雞血:“玉瑤小姐,你說過要當我的靠山,可別半途而廢啊。”
“嘖,行吧,那你明日可要陪著我。
凌岫點頭,他從左手衣袖裡掏出小巧的禮盒放在阮玉瑤面前,輕叩桌子。
“玉瑤小姐,這是新婚禮物,開啟看看。”
阮玉瑤看著眼前的小盒子,開啟來只見米白色內襯上躺著兩枚小小的指環,精緻獨特。
“這是?”
“成婚戒指,花朵是女戒,你戴無名指試試看,可否合適。”
阮玉瑤小心地拿起女戒,戴在左手無名指上,金紅指環閃著微光。襯得她指若削蔥根,膚白如雪。
“阿岫,這戒指真好看,大小也合適。”阮玉瑤看著自已的手,翻轉打量。
當然合適,他倆的指圍差不多,很容易得到尺寸,至於男戒,咳,反正是活釦,肯定合適。
凌岫看她一眼,不禁感嘆這金戒指她也能戴得好看,也許結髮禮之後可以再來一個戴戒禮?
這該死的俗氣竟然如此富貴!
他摸著下巴,不住點頭,心中給金匠師傅大力點贊。
“阿岫,這又是你自已畫出來的?這是什麼花,倒是很少見。”阮玉瑤雙眼亮晶晶地看著凌岫,這人還有什麼不會?
“嗯,這種花卉叫玫瑰,在西域有很多,咳,我是聽那波斯商人介紹這種花朵在異國象徵喜愛,人們用它來表達心愛之情。”
完美甩鍋給大力,凌岫默默給自已點贊,機智如我。
“原來如此,多謝阿岫,戒指甚美,我很喜歡。”她頓時明白凌岫送成婚禮物的意思,一時不住感動。
“喜歡就好,這個是在婚禮上男女互相給對方戴上無名指的,是對戒,聽說西域也是用它來表達羈絆的意義,象徵著夫妻關係。”
凌岫心想,他就是個大忽悠啊,說得差點自已都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