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苦心設計
理想之城的最終規劃圖終於出來了。
靳鵬起把它列印了一份，叫人送了過來。
簡直太完美了，完全符合中國人傳統的方方正正的審美。
看得出來設計師查詢了好多資料，用心在做。
“下一步要怎麼做？”紅袖發微信過去。
“上報，建設局和規劃局如果批覆了，就可以開工建設了。”靳鵬起回覆著。
“要分期建設是嗎？”
“是的，先從北往南推進，推進到中心的時候容積率和入住率上來了，正好配套設施也能用上。”
“那就預祝靳總旗開得勝！”紅袖高興著。
“有事打給我。”紅袖囑咐著。
紅袖給蔣平安發微信，讓他來辦公室。
蔣平安過來了，看見圖紙也很高興，“這個專案至少要幾年才能做完，這回鵬起又有事幹了。”
“是啊，又要開始忙了。沒事咱們多過去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紅袖想著。
“中午你萍姐做好吃的，你早點下來。”蔣平安告訴紅袖。
“不是有廚師嗎？萍姐怎麼又上手了？”紅袖問。
“家常的味道才好吃，不忙的時候偶爾做一回。哎，安然好像好久沒來了？你喊他一起來吃飯。”蔣平安隨意說著。
“你打吧。”紅袖為難著，她不敢太過熱情和主動。
“行。”蔣平安爽快地拿起電話打了過去，開了擴音。
響了幾聲，那邊接了起來。
“蔣哥。”安然的聲音虛弱著。
“你怎麼了？”蔣平安聽他的聲音不對。
“沒事，胃有點疼。”
“怎麼還胃疼了呢？看醫生了嗎？”
“看了，醫生說飲食不規律造成的。主要是住在單位沒有做飯的條件，只能隨便對付，飢一頓飽一頓的。沒辦法。沒事，挺挺就好了。”安然不太在意。
“那怎麼行，哪有對付就好的道理，只能說越來越嚴重。要不然你天天來這吃飯，反正你萍姐也天天給我做，給你多帶一口就有了。”
“多不方便，一天我得跑三趟。偶爾過去吃一次就挺好了，沒事蔣哥，我年輕，能挺。”
“你可得照顧好自已身體，中午來吧？”
“今天中午有事，我對付點盒飯吧，有時間再去。”安然有些忙。
掛了電話，紅袖也緊張了起來，“這可怎麼辦？”
“沒有辦法，他一個人在這，單位也沒有做飯的地方，叫他來我家吃他又不肯，也確實是一天三次不方便。年輕的時候拿健康換錢，老了再拿錢看病。人不都是這樣的嗎？”蔣平安也無奈著。
“那怎麼行？”紅袖擔心著。
“不行怎麼辦？要不然去你家裡住，你那能做飯，至少早晚他還能正常吃點飯。但是不方便。”蔣平安出著主意。
“做飯是方便，就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太好。”
他又否定著。
“算了吧。你看在醫院他能24小時照顧你，那是公眾場所。在家裡你照顧他也確實不方便，而且你右手也不能太用力。”蔣平安替紅袖著想著。
紅袖心裡卻不是滋味了。
想起安然在醫院不眠不休地照顧自已那麼多天，現在他有事了，自已卻不能照顧他。
她想了想，“你問一下他吧？看他願不願意來。”
蔣平安壓制住心裡的狂喜，不動聲色的又給安然打電話。
“紅袖叫你去她家裡住呢？順便也照顧一下你。”
“不行！”
安然一口回絕了。
“你知道我喜歡她，同住一個屋簷下控制不住怎麼辦？再說了她萬一不接受我，以後還要嫁人的，對她影響不好。我還是不去了。”他拒絕著。
蔣平安看看紅袖，攤開手，表示沒辦法了。
紅袖走過來，拿過電話，
“安然，你來吧。我住臥室，你住客廳。楚河漢界，涇渭分明。反正我也沒打算結婚，不怕什麼影響。先養一段時間，再想辦法。”
“好嗎？”安然遲疑著。
“好不好的只能先這樣了，就當報答你了。”紅袖認命地說。
“行，我知道了。那下班我去接你，正好不用你司機送了。早上我上班再給你帶過來。”安然平靜地說。
蔣平安轉身出去了。
走到很遠的地方給安然打電話，得逞地哈哈大笑，
“我只能幫你到這了，要是她再不接受你，那就是你水平不行，命不好。”
“你真是我親哥。”安然恨不得抱住他親一下。
下班的時候安然開車來接了紅袖，車後座放了被子、衣服和簡單地生活用品。
紅袖看著這簡單的行李。
“就這點家當嗎？怎麼感覺你有點可憐呢。”
“男人嗎，粗糙一點，怎麼都行。”安然不以為意。
“看在你以前照顧我，對我好的份上，我也回報一下你。”
安然轉頭看看她，
“不以身相許就行，你要是以身相許我就賴上你啊！”
“還是那德行！”紅袖氣笑了。
下了車，安然抱著行李和衣服，紅袖幫他提著生活用品，回到了樓上。
安置完物品，安然很自然地去衛生間裡換了睡衣，開啟冰箱開始做飯。
紅袖想著明天要買個衣櫃放在客廳給安然用。
“說好了我來照顧你，你休息吧。”紅袖要上手做飯。
“借你地方住，用你廚房做飯，再用你人，不太好吧。”安然調笑著。
“我只是胃不舒服，又不是手腳有問題。從今天開始，咱倆相依為命。”
“以後別買半成品了，明天回來時去超市買點新鮮蔬菜。”
“行。”紅袖同意著，坐在卡臺上看安然做飯.
看他忙碌著，忽然有了一種歲月靜好、溫馨幸福的家庭感。
她想起來在村裡，安然也經常下廚給她做飯。
快兩年的時間了，兩個人又熟悉又陌生著。
離得近了，反倒不如那時候自然了。
她不敢再看，坐在沙發上看著手機裡的檔案。
安然煮了粥，炒了菜，吃過飯兩個人坐在沙發上看電影。
睡覺的時候，紅袖在臥室裡徘徊著，要不要鎖上臥室的門。
猶豫了好久，她怕上鎖的聲音讓安然聽到不舒服。
想想他的人品，終究是放下了心。
有人守著，這一夜沒有預想中的擔憂，反而睡得很踏實。
兩個人以這種奇特的同居方式暫時生活在了一起。
這天，邵映紅沒打電話，直接就來到紅袖的公司。
他知道她不喜歡應酬，沒有事也不會到處亂走。
所以就直接過來了。
紅袖正在辦公室看財務報表。
邵映紅直接敲門進來了。
“你也不約我，我來接你。”
紅袖放下檔案。
“不是想著你工地剛開工，事情多，怕你忙嗎。”
紅袖給他倒著茶。
“反正你又不會賴賬，好飯不怕晚。”
紅袖說笑著。
“我怕你賴賬不肯要。”
他始終惦記著是回事。
總想給紅袖更多。
“哥，好像咱倆弄反了。應該是我怕你不給才對。”
“誰知道，到你這全反了。”邵映紅自嘲著。
紅袖拿上衣服。
“不要帶秘書和司機，買完東西咱倆吃飯，我再把你送回來。”
邵映紅不想她帶別人礙事。
“好吧。”紅袖答應著。
出門和春玉說了一下，坐上了邵映紅的車，他自已開車來的。
邵映紅直接開車把紅袖帶到一個金店。
店長早已等在店裡，店員們也畢恭畢敬地站著。
“隨便選一兩件吧。”
“我可不是隨便認妹妹的。”邵映紅說著。
眼看紅袖不大願意挑。
“看看我的眼光。”
他每一個櫃檯看著，挑了一些耳環、項鍊、手鐲和手鍊，唯獨沒挑戒指。
他知道紅袖不會要的。
每挑一樣，她就讓紅袖試戴著。
然後就是欣賞，寵溺的眼神盯著。
全部試過了。
他問：“喜歡嗎？”
“五哥送什麼我都喜歡。”
她從中一樣挑了一個，“就它們吧。”
紅袖想快點結束這尷尬的時刻，因為店裡只有她一個顧客。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注視著她。
那些售貨員的眼神裡都是豔羨和八卦的意味。
礙於邵映紅的威嚴，卻不敢交頭接耳。
邵映紅揮揮手，經理一直跟在身後。
“全部打包。”他說。
經理忙吩咐店員裝起來，又拿出票子給邵映紅簽字。
紅袖嚇了一跳，拉住他的手。
“五哥，太多了，一樣一個就可以了。”
“不多。你要是想要，這個店都可以送給你。”
邵映紅霸氣地說著。
“那就更不敢要了。”紅袖真怕他大手一揮。
邵映紅幫她提著袋子，兩個走了出來。
外邊已經有幾個顧客在等著了。
原來是有人攔著沒讓進。
“這是咱家自已的店，以後你想要什麼，我就陪你過來選。”
他大氣地說著。
怪不得只有他們在店裡，原來是清店了。
永翔集團的產業真多，紅袖驚歎著。
在酒店就餐的時候，邵映紅又拿出一張華懋的購物卡遞給紅袖。
“留了你的電話，每次消費傳送驗證碼就行了。你穿得太簡單了，現在你是我的妹妹，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了。不能讓別人看我笑話。”
“簡單就會自在些。”紅袖無所謂著。
伸手接下了卡。
“裡邊存了多少錢啊？”
她隨口問著。
“二十萬。”
紅袖的筷子差點掉了下來，驚得張大了嘴巴。
“首飾是我送你的。這個是我父親送你的，不管怎麼說，他是你的長輩。一點小心意，你就不要推辭了。”
看著紅袖把悄悄把卡一點點推了回來，他又推了回去。
“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以後五哥帶你去更大的舞臺。”
他看著紅袖小心翼翼的樣子不禁笑了。
“會被你們慣壞的。”
紅袖想著，這些個哥哥都對她那麼好。
一個多月的時間過去了。
蔣平安幫著安然出著主意，讓他找藉口離開紅袖幾天。
看看紅袖是否依戀上了他。
安然雖然不捨得，為了試探紅袖的心也只好狠狠心。
這天早上，在上班的路上，他告訴紅袖他要回家幾天，處理一下那邊的事。
紅袖沒有多想。
只是覺得他離開了，她也能放鬆幾天。
下了班，她讓王師傅給她送到了健身中心。
跑步的時候上紅袖竟然感覺自已心裡空落落的。
這段時間，每天和安然一起下班、逛超市、健身、散步，日子就像流水般平靜而不急不緩。
安然每天變著花樣做飯給她吃，陪她聊天、看電影，把小窩收拾得乾淨而溫馨。
紅袖想伸手他也不讓，紅袖感覺自已都變得懶惰了起來。
突然之間剩下一個人，紅袖竟然不習慣了。
她才發現，安然已經滲透進了她生活的每一個細節，走進了她心裡。
陪伴才是最長情的告白。
一個人的時候覺得很自在、開心，一但習慣了兩個人，又感覺到孤獨了。
紅袖審視著自已的生活和感情。
“難道我愛上安然了？”她想著。
又想起靳鵬起，她還是愛著他的。
始終把他放在心裡，每每想起，心裡都是踏實而寧靜著。
我會心裡裝著一個人，再愛上另一個人嗎？
回到家裡，沒有了煙火氣息，紅袖竟然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了。
想看看電影，或者做做家務，卻又心緒不寧，安靜不下來，腦子裡都是平時和安然共同生活的畫面。
這樣的日子過了三天。
第四天，天空下起了小雨，這是紅袖最不喜歡的天氣。
心情一下低落了起來。
下了班，她讓王師傅給自已送到了廣廈公寓。
太久了，她想去那套房子看看。
輸入密碼，開啟了門，進到了這個她來過兩次的自已的房子。
房間依舊明亮，窗外的小雨淅淅瀝瀝的下著。
時間太久了，沒有人居住，已經輕輕地蒙上了一層細小的灰塵。
來到二樓，坐在沙發上仰望天空，灰色的雲彩那樣沉悶。
紅袖無助地坐在沙發上，那樣孤獨。
想聽音樂，又不知道聽什麼。
想打電話給靳鵬起，又不敢打。
她知道，她打了電話他就會來。
來了又能怎樣，卻不知道該和他說些什麼，徒增煩惱。
兩個人的生活都已經恢復了正常，她不敢再起波瀾。
而安然看著這樣的天氣，知道紅袖心情會不好。
他打電話給蔣平安，“我想回去。”
“不再堅持兩天嗎？”蔣平安問。
“她不喜歡這種天氣，我怕她難過。”
安然擔心著，這幾天他也備受相思的煎熬。
“行吧，三天了，也夠她思考的了。”蔣平安理解他的心情。
安然風馳電掣的開車往回趕。
回到家，紅袖並沒有在家裡。
他想打電話給她，想想又忍住了。
開啟冰箱做起了飯。
而紅袖，一個人在她最喜歡的房子裡孤獨著，呆呆地坐著。
原來有相愛的人陪著的地方才是家。
她逃也似地離開了這裡，紅著眼眶。
她好想去酒吧喝酒，又怕醉酒過後更加空虛。
什麼也不敢想，打車回了家。
紅袖失落地開啟了門，家裡竟然亮著燈。
安然彷彿從天而降，像往常一樣在家裡做著飯。
聽見開門的聲音，他佯裝淡定，用平時說話的口吻打著招呼，“回來了，飯馬上就好了。”
紅袖震驚著，突然就覺得委屈了起來，眼淚在眼圈打著轉。
她換上鞋走進來，安然還在忙碌著，未曾回頭看她。
她走過去，從後面抱住安然，趴在他寬闊的背上，感受著他的溫暖，眼淚撲簌簌的掉下來。
她不敢發出聲音。
“想我了是嗎？”安然也不敢回頭，假裝開著玩笑。
紅袖沒有說話，安然已經感覺到後背溼了。
她終於踏實了下來。
這個人實實在在的被她抱在懷裡，她的心定了下來。
紅袖深深地撥出了一口氣，沒敢說話。
她鬆開手向衛生間走去，安然在背後看著她。
關上門紅袖讓眼淚盡情地流了出來。
發洩完了。
出來洗了手和臉，看看自已微紅的眼睛，她回到房間換了睡衣。
然後用平靜地聲音問著，
“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事辦完了？”
安然看了她一眼，回頭又去做飯。
“今天下雨，怕你心情不好，就趕了回來。”
安然實話實說，他想讓紅袖知道他的心思。
紅袖感動著，又差點紅了眼眶。
“工作重要。”她扭頭不敢看他。
“你最重要。”安然頭也不抬地說。
紅袖內心激盪著。
安然把飯菜擺好，“餓了吧，吃飯。”
安然給她夾著菜，
“吃吧，好幾天沒吃到我做的飯了，是不是想了。”
“想你才怪。”紅袖嘴硬著，眼睛有些溼潤。
安然寵溺地笑了笑，知道她不好意思說。
卻已經感受到了她的依戀和不捨。
吃過飯照舊是看電影時間。
安然看看坐在身邊的紅袖，忍不住把手臂伸到紅袖身後，摟著她的肩膀，把她摟在自已懷裡。
紅袖愣了一下，沒說什麼，就勢靠在他懷裡，踏踏實實地享受著。
兩個人誰也沒說話，各自有著心事。
第二天，送紅袖到辦公室，他去了蔣平安那裡。
“怎麼樣？”蔣平安問著。
“什麼也沒說，我感覺到她有點離不開我了。”安然說。
“你加快點進度，水平太差了。”蔣平安奚落著他。
“能天天守在一起就已經很好了，我不敢太冒失，總怕嚇到她。而且她還是沒有完全接受我。”
安然能感覺到紅袖心中對他還是有距離的。
蔣平安知道為什麼，他知道紅袖怎麼想的。
“你在意我喜歡紅袖嗎？”他問。
安然看看他，
“不在意，那麼好的一個人，喜歡她的人不止你一個。”
“那你在意她和鵬起的感情嗎？或者她現在還愛著鵬起，只是兩個人不能在一起。”蔣平安又問。
安然認真想了想，
“在意過，我先遇見她，她卻沒有愛上我。但是感情是不講道理的，沒有先來後到之分。靳總那麼好的人，他們經常在一起相處，互相吸引很正常。這份感情，值得美好一輩子，並不骯髒。”
蔣平安知道他說的是心裡話。
他知道紅袖的心理狀態。
原來他不想說，是因為他不知道紅袖能否從這段感情走出來，也不知道她是否願意接受安然的感情。
現在，他覺得紅袖能在安然的陪伴下走出來了，安然也是個值得託付的人。
“她說她得了感情潔癖症，她心裡裝著鵬起，她不敢去愛別人。不是怕對不起自已，也不是對不起鵬起，而是對不起別人。你明白嗎？”
安然終於明白了紅袖的感受，她明明已經喜歡上了自已，卻始終保持著最後的疏離。
她是怕他在意，在意她心裡還有別人，即使他們並不能在一起。
她也怕他未來的愛人在意她這份不該產生的感情，被世人所詬病的感情。
“她怎麼這麼傻？”安然紅了眼眶。
“愛一個人就要愛她的全部，我知道她曾經付出過真愛，未來也會用真心對我。她心底保留的，是曾經的美好。這就足夠了。”
“你知道紅袖的生日嗎？”蔣平安問他。
“知道。”安然回答著。
“走，帶你去個地方。”
他一路指引著怎麼走，帶安然來到了廣廈公寓，來到頂層西側。
指著密碼鎖，“試一下。”
安然有些不解，卻也沒有多問。
他想了想，先試了紅袖農曆的生日，門竟然一下就開了。
兩個人走了進去，都是第一次來，蔣平安也到處看著。
最後看見了廚房裡的樓梯，走了上去。
紅袖說的星空出現在眼前，雖然是白天，沒有星星。
依然感受到了雨後天空的清新和遼闊。
遠處高樓大廈林立，更遠的地方有群山的輪廓。
站在這裡，心胸也一下寬廣了起來。
安然震撼著。
“這是鵬起送給紅袖的嫁妝。他知道他們不能在一起，卻希望她幸福。這是紅袖心心念唸的房子，只是，她不敢住在這，一個人太孤單了。你願意陪著她生活在這裡嗎？幸福地生活在這裡。”
蔣平安鄭重地問著安然。
安然的心澎湃著。
靳鵬起對紅袖太好了，她想要的，不想要的，他都給。
而且他那麼用心，給她訂製房子，訂製手鍊。
在最關鍵時刻，他毫不猶豫地給紅袖輸血。
相對於這些，他覺得自已做的實在不夠好。
“去吧，找個機會解開她的心結，她才能真正接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