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寧立在蒴州城防圖前,清冷如霜的目光從柳鞘嶺緩緩向北移動,落在城外那片茫茫草原上。

他沉聲問道:“李叔,現在蒴州城是什麼情況?”

李克已道:“蒴州現還剩一萬三千軍士,骨木勇與骨木猛分別陳兵一萬在北邊石子河,我也正猶豫要不要再調一千人去柳鞘嶺看看。”

“暫時不可,如果不能與子述他們取得聯絡,貿然前去救援,怕是會落入敵人的圈套。”

李克已恍然大悟:“你是說圍點打援?”

謝長寧點頭,忽而問道:“漠北索的老汗王有幾個兒子?”

“六個兒子一個女兒,大兒子骨木良,二兒子骨木勇,三兒子骨木猛,四兒子骨木禽,五兒子骨木斜,六兒子骨木打,最小的一個是女兒骨木燕,剛與大綏皇帝的兒子定了親。”

定親?

原來如此,大綏與漠北索聯姻,那阿珩給自已的那枚魚符確實是件能保命的東西。

所以骨木良才向大綏求援,阿珩才藉機到了同州調兵。三個月後,他就要對楚寒山發難,然後就要聯合漠北索對付大鄴,他們也將成為真正的敵人。

“長寧,怎麼了?”李克已感覺謝長寧突然神色難過關切道。

謝長寧搖搖頭,繼續問:“軍中可有熟悉漠北索的人,最好能知道他們在草原中的具體位置。”

李克已想了會兒,道:“有個牧民,之前被骨木斜抓去關過幾年,自已逃回來了,對草原地形和骨木斜一部非常熟悉。”

謝長寧抬手劃過地圖上那片草原。

“李叔,給我八百精騎,我要直搗王帳。”掌握成拳頭,狠狠捶到地圖那片草原上。

李克已也把目光投向地圖,圍魏救趙確實是個好辦法。

骨木良三兄弟絕對想不到,會有人敢深入草原,攻擊他們後方。王帳受到威脅,他們勢必會返回救援,此行雖然冒險,一旦成功,蒴州之危可解。

可他還是有些猶豫:“長寧,草原地形複雜,氣候多變,現在正值冬季,大雪常常一下就是好幾天,你這樣做太冒險了。”

謝長寧聲音堅定:“出其不意才能攻其不備,李叔,你放心,我心裡有數。不過,我此次是私自出的平陽,這八百精騎一定要可靠。”

李克已道:“這個沒問題,當初隨我一起來蒴州的都是大將軍的舊人,他們都是百裡挑一的戰士。徐哼,徐海兩兄弟也在,我讓他們跟你一起去。”

徐哼,徐海兩兄弟是謝長寧在斛律獻軍中時要好的朋友,聽見有相熟的朋友,謝長寧底氣足了不少。

李克已很快將八百精騎挑好了。

謝長寧與徐哼、徐海二人敘舊,聽說要一起奔襲草原,殲敵於後,興奮得不得了,將武器擦得鋥亮。

令謝長寧沒想到的是,除了老朋友徐哼徐海,謝綽死那晚有過一面之緣的徐庶也被貶到了蒴州。

說是貶,一點都不為過。

徐庶本是虎賁營中郎將,皇城親軍手握實權,現在淪落到在苦寒之地當個小將軍,可謂是有云泥之別。

“你因何被貶?”謝長寧問。

此刻二人立於營帳外,謝長寧已換上了白色鎧甲,清冷如畫的眉眼在盔甲內,更增添了生人勿近的氣質。

徐庶不屑:“還能因為什麼,得罪了謝歡唄。”

謝長寧已經知道謝歡被封為了太子。

徐庶繼續憤憤道:“謝歡那廝,平日不顯山不露水,整日詩詞歌賦,實則是個心機深沉,猜忌心極重,報復心極強的人。

他借替望士營徵兵的機會,建立了自已的親兵,又用盡手段逼走了斛律將軍的老將,現在整個望士營都聽他的。

我因狀告望士營中郎將酒後調戲良家子得罪了謝歡,他現在又是太子,左丞相根本鬥不過他們。

最氣人的就是穆秋棠,他與謝歡兩人簡直就是王八配綠豆。”

徐庶越說越氣憤,狠狠踹了輜重車一腳。

“穆秋棠與謝歡關係很好?”謝長寧想起高密的遭遇,懷疑道。

徐庶朝四周警惕地望了一眼,才壓低聲音道:“照我說,這些餿主意都是穆秋棠在背後出的,謝歡以前哪有這個腦子!”

他偷偷瞧了一眼謝長寧,吞了口唾沫似有話要說。

“你想說什麼?”謝長寧見他吞吞吐吐疑道。

他面色一紅很是難為情,猶豫再三還是開口了:“那時謝歡還不是太子,我有次宮中夜巡,路過御花園煙雨閣,聽見有奇怪的聲音。”

他頓了一會兒,臉越來越紅

“那聲音雖然細微,但我們練武之人耳力本來就好,我一時奇怪就飛上屋頂偷看。”

“你看到什麼了?”謝長寧睜著那雙美目直直盯著徐庶,眼中滿是好奇。

他本就美得雌雄莫辨,尤其那雙眼睛,望之讓人甘願沉淪,徐庶想到那夜衝擊性的畫面,又對上這雙美目,害臊得退了兩步,避開了他的目光。

艱難開口:“我看見謝歡和穆秋棠……”

“他們在謀劃什麼?”謝長寧的腦子有時候也很簡單。

徐庶眼睛一閉,脫口而出:“他們正在翻雲覆雨!謝歡還是下面那個!”

說完他長長出了一口氣。

這下輪到謝長寧吃癟了,畢竟不久前他也差點失身於一個男人,不過很快他就鎮定下來。

謝歡與穆秋棠?他雖暗自猜測二人關係匪淺,但也從未往這個上頭想過。再說,穆秋棠不是還與謝厄傳過緋聞,難道穆秋棠父子通吃?

“這事兒我只告訴你一個人,我懷疑殺謝綽的也是穆秋棠!”

這個想法與謝長寧不謀而合。

他點頭道:“其實那日我與刺客交手時就有所察覺,當時無法確定,後來又去了平陽,再無機會去查。

如此看來,謝綽也定是發現了他二人這種關係,惶恐之下來找我,但還是被穆秋棠滅了口。”

徐庶一屁股坐到輜重車上,嘆道:“所以我覺得待在蒴州也挺好,清靜,沒有那些烏七八糟的事情,

陛下沒多少日子了,謝歡那般心胸狹隘,任人唯親,他做了皇帝大鄴還有希望嗎?”

謝長寧看了他一眼,也移步到輜重車上坐下,不遠處徐哼、徐海帶著八百精騎,還在做最後的準備。

謝長寧忽而一笑,搭上徐庶的肩膀望著他。聲音鏗鏘有力:“我們不是有希望才去戰鬥,而是戰鬥了才有希望,莫問前程,落子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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