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鈞沒有在意眾人的取笑,專心記住周圍的環境。
他問心無愧,所以表現得神態自若,舉止淡定。
這又引來了一波嘲諷。
福王爺把他當成了一個樂子,興致勃勃的聽著大家對他的批判。
來到狩獵場後,大家的神情都嚴肅起來,顧不上嘲諷許鈞。
福王爺意氣風發地喊道:“今天誰的獵物最多,我重重有賞。”
眾人紛紛揚馬而去,許鈞也夾雜在隊伍裡面。
他知道大夥都不待見自已,知趣地遠離眾人。
本來好幾個小團體想搶他的獵物,但現在許鈞不知道躲在了哪裡,只好先放過他。
許鈞到了山中就像回了自已家一樣,如魚得水。
他箭無虛發,沒一會就射中了很多山雞野兔。
要想出頭,必須去獵熊虎豹之類的大傢伙。
許鈞仔細觀察周圍的環境,尋找獵物的蹤跡。
他好不容易殺死一隻老虎後,突然見到有幾個人從暗中出來爭奪獵物。
許鈞毫不手軟,和他們打鬥起來。
他不怕受傷,拼著焊勇的勁打退了爭搶者。
幾人受傷不輕,破口大罵道:“你不要得意,大家都看你不順眼,接下來有你好受的。”
他們說的不是假話,接下來果真有幾批人來搶他的獵物。
許鈞身上血跡斑斑,有獵物的,也有爭搶者的,當然也有自已的。
他的眼神深不見底,握緊手中的弓箭,四處搜尋獵物。
當福王爺看到他的時候,也不禁嘆了一聲。
許鈞毫無疑問地成了頭名,但大家的反應平平,絲毫沒有歡樂的氣氛。
福王爺在席間笑著說:“許鈞,我就賞你一個美女好了。”
席間的氣氛凝滯了片刻,但馬上充滿了快活的氣息。
大家都用揶揄的眼神看他,覺得福王英明無比,沒有被這個小人所矇蔽。
許鈞飲下一杯酒,沒有當面拒絕。
等到回了許府,他就對這名女子直言:“我對你沒有那種心思,你還是走吧。”
許鈞給了她一個錢袋,就不再說話。
女子覺得他沒有傳言中那麼好色,待在這裡也沒勁,就回了福王府。
福王聽說了這件事,但毫不在意。
他對許鈞的印象有些好轉,但這不足以讓他為許鈞說情。
接下來福王爺的狩獵活動,許鈞每次都會參加,而且在比試中都奪得了很高的名次。
福王對他的執著感到頭疼,已經明言讓他下次不用來了。
許鈞來參加福王爺的狩獵活動,目標其實不止是福王一人。
他已經盡最大的努力展現自已,也確實有所收穫。
許鈞發現隊伍中有幾人對自已的態度有所緩和,沒有像其他人一樣迴避自已,反而會和自已搭話。
他知道這當然是不夠的,打算加深和他們的接觸。
許鈞的事在京城中慢慢淡去,說到底也只是個人的風流韻事,稱不上罪大惡極,大家至多隻能批評他的私德罷了。
但考官明顯很看重學子的品行,他要是再找不到人為他說話,一樣會落第。
許鈞覺得這段時間動作太多,也不是好事。
只能繼續在府裡讀書。
好在那幾人有來拜訪許府。
這幾位公子都是不看重世人評價的人,對許鈞很滿意。
他們正要找人辦一件事情,覺得許鈞很合適。
許鈞心知肚明,他們和自已來往一定不是出於善意。
他在福王那裡屢屢碰壁,只能選擇和他們周旋,看能不能得到自已想要的東西。
這天,他們終於說出了來意。
“許鈞,我們知道你想要繼續參加科舉,有人可以保證這件事一定能成。
但需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許鈞沉著地問道:“要我做什麼事情?”
“反正你的名聲壞了,這件事對你來說沒什麼影響。
事情是這樣的,丞相的女兒未婚生子,不幸難產而死。
孩子的生父那邊不願意認領孩子,所以丞相夫人想為他找個父親。”
許鈞覺得自已完全可以接受這件事,便點頭答應了。
“要是這麼簡單,哪裡輪得到你,我們認領不就行了?”
許鈞沉聲問道:“還有什麼要求?”
“丞相夫人想讓你把小姐的名字記在許家的族譜上,享受被人焚香供養的待遇。”
這個要求難倒了很多人,他們可以收養一個孩子,但不能答應把小姐的名字寫入族譜。
畢竟丞相的女兒做下的醜事,京城都有所耳聞。
不是所有人都能忍受住別人的冷嘲熱諷。
而且丞相夫人還看不上紈絝子弟和寒門學子,還想為外孫找個門第不錯的父親。
他們發現許鈞才學不錯,當個小官綽綽有餘,還有求於人,就把人推薦給了丞相夫人。
丞相夫人對許鈞也不滿意,但一時找不到合適的人選,勉強答應下來。
他們得到許鈞的同意後,立馬去向丞相夫人覆命。
雙方一拍即合,立刻把事情安排下去,以最快的速度辦好一切。
許鈞也沒忘記通知寧嵐。
他帶著王二來到福隆客棧,進入寧嵐的屋子。
寧嵐聽完了整件事後,沒有不愉快,反而提出問題:“那個孩子之後在許府生活嗎?”
“丞相夫人只是想讓孩子有個父親,並不願意讓他離開相府。”
寧嵐覺得這樣挺好的,正好他們也不用擔責任。
許鈞有些歉意地說:“對不起,我把丞相女兒的名字記在了族譜上,你不要生氣。”
寧嵐笑道:“我不在乎這一點,你的前途才是最要緊的。”
她又不是古代人,會這麼看重這件事。
許鈞更加愧疚了,“我知道你不會在意。”
兩人的心情都很奇怪,他們以後就是一個孩子的父母了。
許鈞打起精神道:“說起來這也是件好事,至少我母親不會再反對我倆的親事了。”
寧嵐忍住笑意,正色道:“姜夫人現在快要氣死了吧。”
她說得沒錯,姜蕪此刻在侯府大發雷霆,“丞相夫人是什麼意思,敢這麼對待許鈞。”
莊媽媽在旁邊腹誹:“夫人,許公子遇到了難事,不得已接受了丞相夫人的條件。”
姜蕪氣憤地說:“他可以來找我幫忙,難道我會袖手旁觀?只要他低一下頭就可以了。”
莊媽媽更是覺得許鈞倒黴,她心想:“夫人最看重侯爺和姚盛公子,怎麼肯為許鈞去損害侯爺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