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家村的人對寧嵐和許鈞的事知道了一個大概,不過議論幾聲就忘之腦後。

此時兩人剛剛走到半山腰,寧嵐的原身平日干多了活,走得並不慢,但還是被許鈞藉機狠狠嘲笑。

“你這樣走要走到幾時?如果跟不上,我不會停下來等你。”他走得飛快,在山林間簡直是如魚得水。

“你答應帶我出去的。男子漢大丈夫,說話要算數。”寧嵐對他有個大致的認識。

他再怎麼憤怒都沒有打她,最多放幾句狠話,這讓她忍不住產生罪惡感。

許鈞沉默地在前頭帶路,偶爾回頭看看她的位置,停下來休息一會。

寧嵐拿出自已準備好的餅子,放在他手裡,自已隨意咬了一個吃著。

許鈞聽她說過自已身無分文,懷疑她幹了壞事,忍不住問:“你的餅子從哪來的?”

“放心,這不是偷來的。”寧嵐隨口解釋道。

“我不信,你給我說清楚。”許鈞覺得以寧嵐的風格,很有可能去偷拿別人的食物。

“我把嫁妝變賣了,換了食物和錢。”她的人品不至於那麼差勁。

許鈞將信將疑地看著她,把餅子還給寧嵐,嘴上還說:“你的東西我不要。”

寧嵐搶過食物,“愛要不要,我自已吃。”

許鈞和寧嵐接觸後,只覺得這個女人粗魯不堪,生性狡猾,品行惡劣,她說的話絕對不能相信,他就被她坑害了。

寧嵐走了一整天后,指著昏暗的天色說:“接下去可以休息了吧!”她的腳火辣辣得痛,這一天完全是靠意志支撐下來的。

許鈞壓根就沒有給她休息的時間,她一整天都在追趕他的腳步,稍微走慢點就看不到他的身影。

寧嵐知道把許鈞得罪慘了,只能咬緊牙關,鼓足力氣往山上爬。

許鈞找了個自已熟知的山洞,自顧自地吃自已的乾糧,沒管寧嵐在旁邊齜牙咧嘴地捏腿。

兩人不敢睡得太死,山上不比村子,存在很多潛在的危機。

比如說老虎,毒蛇還有野狼群等等。

寧嵐在黑暗中輕聲道:“對不起,我知道自已做錯了。”她很誠懇地道歉。

良久過後,“你以後做事要深思熟慮,不然很容易就會被人打死。”換了個人,受到愚弄後很可能會搶了她的錢財,任由她在大山中自生自滅。

寧嵐不住口地誇他:“我真是遇上好人了,許公子的大恩,寧嵐必定會報答。”

“我不要求你的回報,只要你不跟別人說我們的親事就行。”

“這是自然,我們的婚事根本不算數。”

“接下來我們還有九天的路程,你做好心理準備,熬不住也不行,我不會幫你。”

寧嵐覺得前途灰暗,但還是硬著頭皮發誓道:“我絕對不會拖你後腿,要是我真的賴住不走,那許公子可以在半路扔下我。”

她小心地說:“我有一個小小的要求。要是我走累了,可以稍微休息一會嗎?”

“哼,你到時候躺在地上不走,就等著被野獸撕碎吧!”許鈞覺得這女子簡直是不知所謂,她不知道在大山中多停留一會兒,就越危險嗎?

寧嵐強迫自已睡著,她沒有精力再去警惕黑暗中存在的危險,能走完這九天的路就不錯了。

許鈞暗中搖了搖頭,心想:“只希望她在接下來的路上不要哭著喊著說“不走了”這種話。”

按照他的計劃,他們每天至少要走六七個時辰,天一有亮光就起來趕路,夜幕降臨就停下休息。

大山中猛獸無數,有經驗的獵人都會加快趕路的步伐,以減少遇見野獸的次數。

許鈞之所以不願帶她走,就是因為這段路太過兇險,獵人都不敢輕易在大山過夜,更何況是一個女子。

他在許家那一夜好心勸她不要冒險,可寧嵐就是執意要跟他走出大山。

她眼神堅定,斬釘截鐵地說:“我想出去看看,我不怕危險。”

許鈞有那麼一瞬間被她打動了。她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那就遂她的意算了。

他想:“真遇到危險,那也是她自找的。”

一夜無事。

第二天寧嵐再也沒有說話,嘴巴抿得很緊,只盯著前方許鈞的身影,忽略腿上的痠痛感,只有一個想法,不要停下。

許鈞察覺到了異常,有意無意間時不時停下,讓她走得慢一點。

寧嵐喊住他,說:“你這樣做,我們什麼時候可以走完?”

許鈞不放心地問:“你真的可以跟上我嗎?”

“我可以的。”

許鈞聞言不再刻意拖延行程,寧嵐立刻感受到面臨的巨大壓力,她腦中想著最高興的事情來麻痺自已的痛苦。

就算感覺自已的腿已經發軟,幾乎快要摔倒,也竭力控制自已往前走。

在兩天後,寧嵐已經習慣了長時間的趕路,壓力一下子減輕了。

她的嘴唇發白,但眼神中充滿了生機。讓許鈞聯想到了屋外的垂盆草,生命力非常頑強。

許鈞對她的惡感少了很多,儘量讓她有一點休息的時間。

寧嵐也發現他一直在遷就自已,心裡決定以後不會再欺負許鈞了。

兩人逐漸開始體諒對方,就算再累也會說幾句話互相鼓勵。

這已經是最後一天了。

許鈞依然保持著謹慎,仔細辨別路上有無獸類的足跡。他這些天不但要趕路,還要提防野獸的突然襲擊,精神相當緊張。

也是僥倖,他們沒遇見猛獸。

寧嵐沒有干擾他的思緒,默不作聲地跟在身後。

直到他們看見山腳下的樹林中升了裊裊炊煙,心中頓時一鬆,連日的疲憊突如其來,讓人感覺懶懶的,不想動彈。

寧嵐看了看四周,不敢置信地問:“我們終於出來了?”

“是,那就是外面的村子。”許鈞以前走出過大山,知曉這個村子。

寧嵐高興地躺在地上,長長地舒出一口氣,她覺得眼前的景色無比動人。

許鈞沒有躺下,看著她說:“我們就此別過吧!”

“好。”寧嵐已經把他當成了友人,在袖子裡摸出一塊銀子,當成盤纏贈送給友人。

許鈞沒有接過,反而丟了一個錢袋給她,說:“你拿著。”

夕陽西下,天邊的雲被染成紅色,很漂亮。

兩人都沒有在意美景,心中悵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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