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鈞在書鋪中消磨了一上午,他看的都是關於科舉的解讀註釋。

王二陪他呆在書鋪,就算餓的肚子痛,也閉口不言,神態很恭謹。

直到許鈞放下書,才發覺王二的異狀,平和地說:“以後要是餓了,就去吃飯,我用不著人時時跟著。”

“王二要一直跟著公子。”王二表明態度道。

王二是夫人那邊的人。但許鈞對此無所謂,自已沒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誰來幫他做事都一樣。

王二笑著說:“小的知道有一家麵館不錯,公子不如試試。”

“那就走吧。”

主僕倆來到了麵館,做面的是一個老漢,他年紀約摸六十上下,但幹活很利索,兩碗麵很快就端了上來。

許鈞在山野中長大,對食物味道的好壞並不在意,一臉平靜地吃完了面。

王二雖然在許鈞身旁伺候,但還是摸不準他的喜好。他平日觀察過,許鈞好像什麼都不在意,只有在夫人的事上很固執。

王二老是想公子為什麼不能親近夫人,他們可是親母子,他但凡主動一點,關係都不至於這麼僵。

許鈞不知道小廝的腹誹,他在思考自已的前路:“許家的冤情得以昭雪,我就有資格去參加科舉。族人大概會從流放之地紛紛返京,得打理好屋子讓他們安頓下來。”

他當時在寧家村收到他孃的書信,知道許家的案件有了重大突破點,不久就會得到赦免,馬上拋下一切進京。

他一直記得許弘臨死前對他的交待:“如果你哪一天出息了,在你娘死後,可以把她要回來,和我葬在一起。”

許鈞為此可以付出一切。

他一直控制自已不再回想父親臨死前的悲憤,把全部的精力集中在科舉上。

許鈞回過神來,放下銅錢就快步離開面館,王二急忙跟上去。

到了許府,管家稟告他:“南安侯府派人送來帖子,邀請公子去參加宴會。”雙手呈上。

許鈞接過帖子,嗤笑一聲,隨意翻閱了一番後,放在几上,沒有停頓地走進書房,埋頭苦讀。

王二和管家面面相覷,不知道公子他到底要不要去。

王二被許鈞告誡過,知道許鈞看上去很隨和,但性子其實固執。他們要是敢摻和進母子倆的事,許鈞興許會換掉府中的下人。

老管家剛要去請公子指示,好準備禮品帶去。

被王二拉住,不讓他去碰一鼻子灰。

老管家人老成精,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隱秘。

不禁嘆了口氣,他們被母子倆夾在中間,真是為難。

王二同情地對管家道:“好歹我姑媽是夫人身邊的莊媽媽,就算公子生氣了攆我走,我也有去處。您就不一樣了,真可憐。”他搖頭晃腦地走開了。

管家被這小子氣得夠嗆,在王二背後怒罵:“臭小子,反了,我非要好好教訓你一頓不可。”

他不顧老邁的身體,追上去就揍了王二一拳,王二那點優越感瞬間消失,求饒道:“管家爺爺,我錯了。”

管家罵了幾句後,拉王二起來,憂慮地問:“公子不去宴會,那怎麼跟夫人交待?”

“要不我去找莊媽媽,討個主意?”王二沒有別的辦法。

“你現在就去。”

王二一溜煙就跑去南安侯府。

南安侯府的門子認識他是莊媽媽的侄子,遂放他進去。

王二來到離院的外門,託一個丫鬟把莊媽媽叫出來。

好一會兒莊媽媽才出來,“你又怎麼了?”

“姑媽,你當初說是好差事,哄我去許府做事。現在好了,我得罪了公子,快被趕出來了。”王二賣慘道。

“你不要在我面前搞鬼,仔細說說看。”

王二把自已的經歷一五一十地告訴莊媽媽,之後說:“姑媽的要求太難,我無從入手。”

莊媽媽聽他訴苦,不以為意地說:“給主子做事都不容易,你應該自已想辦法解決。”

王二耷拉下腦袋,他自覺沒有這個本事。

“要不我讓夫人換個人去,你回南安侯府算了。”莊媽媽沒好氣道。

王二立刻變了張臉,討好地說:“換個人有什麼用,我敢斷定沒人能說服公子。我只是希望夫人能多給公子一點時間,公子性子剛強,不要逼得太緊。”

“你這麼替許公子說話,是想替他做事,不願意聽夫人的話了?”莊媽媽敲打侄子道。

“哪有,我對夫人從不敢有不敬之心。”

“你願意呆在許府就算了,我會去夫人那兒說說情。”

“姑媽快點去,我一定不會忘了姑媽對我的好。”王二催促莊媽媽快些去求情。

莊媽媽嘲笑侄子說:“你先回去,我就知道你小子不牢靠,還得我老人家出馬。”

王二聽完後把心放下來,回到許府不提。

莊媽媽在院外想好說辭,泡了一壺好茶,才來到姜蕪身邊。

正當她措辭的時候,姜蕪似笑非笑地問:“你侄子來幹什麼?”

莊媽媽不敢隱瞞實情,斟酌著說:“王二來告訴夫人,許公子近日唸書太辛苦了,身體不適,興許不能參加宴會了。”

姜蕪聽完後面無表情,猛地摔碎了手中的茶盞,語氣深沉地說:“收拾好就出去。”

莊媽媽不敢多說一句話,悄悄地收拾好,欠著身子告退。

姜蕪等屋中空無一人後,身體才顫抖起來,起伏不定。

她怪許鈞不體貼自已,心想:“你不想見我,那就不見好了。”

許鈞的無聲反抗讓姜蕪激起氣性,她被傷透了心,這個兒子不要也罷。

姜蕪的神情變得冷酷起來,心想:“我倒要看看,你能硬氣到幾時。”

等到和姚慎一起用飯的時候,她鄭重其事地說:“我以後都不需要他來見我。”

姚慎慢條斯理地說:“既然他不懂事,也別慣著他。最近盛兒的書院放假了,他一回來,你什麼氣都消了。”

想到小兒子,姜蕪的臉上充滿了笑容。

她不滿地說:“盛兒回來怎麼沒有先告訴我一聲,我什麼都沒準備。”

“他想給你一個驚喜。”姚慎怎會不知兒子的想法,定是聽說了許鈞的事方才回家。

姜蕪欣喜地命人打掃姚盛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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