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求你了,別丟下我一個人3453(許煙)

回去的路上,趙成換拉著我的胳膊不放手,說道,“現在知道危險了吧?前段時間,京城裡出了好幾件姦淫擄掠的事件,連皇帝都大發雷霆,你不知道麼。”

“真囉嗦。”我甩開手,對玲瓏微微一笑,“我到家了,謝謝玲瓏姑娘救我。”

趙成歡聽到我不謝他反而謝玲瓏,有些愣,但是很快他也懂了。

如果沒有他,玲瓏不可能脫困,玲瓏要謝的人是趙成歡。但我被挾持的時候,是玲瓏用石頭把匪徒的腦袋砸開了瓢,我謝謝她,不謝趙成歡,我覺得我並沒有錯。

趙成歡也沒有跟我計較我到底應不應該謝他,只是看著我進了言宅的門,才離去。

“言姑娘早些休息,以後找你玩兒。”玲瓏說完,就跟在趙成歡後面,進了忘川墅。

趙成歡帶著玲瓏進了忘川墅,吩咐趙安給玲瓏安排個住處。趙安以為玲瓏是趙成歡逢場作戲的女人,便在離趙成歡住處很近的地方安排了個屋子,平時也當個客人招待,說不定趙成歡哪天膩了就送走了。趙安是這麼想的,趙成歡以前在宮裡,來來往往小住的女眷就很多。

玲瓏聽到趙安稱呼趙成歡為六殿下,心下了然原來趙成歡還是個皇子,剛才被匪徒強姦未遂的害怕一掃而光,倒覺得自已時來運轉,做起了飛上枝頭變鳳凰的美夢。

曉安書院裡,我懷揣著師哥給我的傷寒論,到藏書閣換他想看的金匱要略。藏書閣裡的醫書是不外借的,更遑論借給競爭對手百草堂。我作為師父的關門弟子,很少為外人知道。所以我經常幫師哥偷借謝家收藏的醫書看,平時在學院裡打掃衛生,我都踴躍到藏書閣,並且刻意把所有醫書放置的位置記在心裡,以免換書的時候抓瞎而浪費時間,引起別人的懷疑。

“上次見金匱要略,還在這兒呢,怎麼今天不在了,是不是被人借走了?!”我嘀咕道,一邊專心致志地找書,這個時候藏書閣裡是不會來人的。

“你在這做什麼?”安靜的藏書閣裡突然從窗戶那傳來一個聲音。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看到窗戶上的趙成歡,罵道,“你是鬼嗎,一點聲音都沒有,你是想嚇死誰嗎?”

“你自已心裡有鬼,偷偷摸摸地在這裡做什麼?”趙成歡說。

“我不是偷,是借。書非借不能讀,你沒聽過嗎?”我說,“你是故意的嗎?你不會想喊人來吧?”

“我還沒這麼無聊。”趙成歡主動示好道,“你想找什麼書,我可以幫你一起找。”

“你有那麼好心麼?”我不相信地說。

“那是你不瞭解我,其實我這個人很好相處的。”趙成歡很自信地說,好像我不跟他相處,我就有多大損失似的。

“你好不好相處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又沒想要跟你處朋友。”我說,一副拒他於千里之外的態度,希望他能感受到,並知難而退。

“為什麼?你為什麼不想跟我處朋友。”他緊接著問,“我哪裡不好嗎?”

“你哪裡都不好。”我說。

“可我覺得你哪裡都好,我想跟你處朋友。”趙成歡一點也不害臊地說。

“是嗎?談戀愛處朋友?大牢兩日遊的那種?”我瞪著他說。

“那兩日,你也沒有吃什麼苦頭吧,畢竟我提前跟牢頭打過招呼了。我還去看過你,你不知道而已。”趙成歡說,滿臉都是為我著想的表情。他說的那些話,好像我進大牢跟他沒有半點關係,全是我自已自作自受。

如果不是我貪心,我確實也不用進大牢了。但是我有錯,也不代表他就是對的。我陰陽他說,“那我被你當成儆猴的雞,我還要感到榮幸被你選中了?!”

“那天是我下手太重了,我也不知道你這麼不經揍。如果你生氣,大可以讓你打一頓,我絕不還手。”他說得那麼懇切,臉上表情那麼無辜,讓我覺得受害者有罪論這種說法也許是有道理的。

趙成歡又說,“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可以幫你找東西。”

我便告訴他我要找的是金匱要略,然後就隨他去。

趙成歡翻窗進來,幫我一起找金匱要略。他一邊找,一邊問。我也一一跟他解釋。我和師哥,對於我們師傅李神醫來說,那是野生的徒弟。醫術能不能精進,三分看勤學,剩下九十七分全看造化。因為師傅本人就經常神出鬼沒,見首不見尾,錢用完了,才會回到百草堂,順便留下本書,或者點撥幾句醫術要領。師哥有天賦,又好學,我就幫他偷借醫書,他學會了,自然也就能教會我了。

“有人進來了。”趙成歡打斷我,拉我到一個陰暗的角落。角落逼仄得我們只能抱在一起,才不會被發現。

“我剛才明明聽到有人的。”大概是學院裡哪位男同窗。

“是老鼠吧。快下學了,趕緊收拾收拾快走吧。”

“嗯。”

哐,門關了。我們又出來找了一遍,還是沒有找到,只能拿金匱真言論當平替了。我走到門口,拉了拉門沒拉開,門被人從外面鎖上了。

“怎麼辦?門鎖了,出不去了。”我回頭看向坐在樓梯上好整以暇的趙成歡。他嘴角的笑容透著一股狡黠,一副我早就知道的樣子。

“我們今晚難道要住這裡?”我心有不甘地問他。

“我倒無所謂。”趙成歡滿不在乎的說。

“那不行,我可不能在外頭留宿,要是被人知道我夜不歸宿,以後我還怎麼嫁人。”我說。

“我可以娶你。我不介意。”他說。

“高攀不起。”我謝絕了。

“你也可以從二樓的窗戶跳下去。”趙成歡指指二樓的窗戶,“我跳下去是沒問題的。你呢?”

“你逗我呢,那可是二樓,我,我不敢。”我畏縮道,又問他有沒有其他的辦法。

外面天色漸黑,藏書閣裡沒有油燈也沒有蠟燭,就更暗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只能看到身邊人的一個大概輪廓。我緊靠著趙成歡,生怕他突然消失,留下我一人。

“走吧,去二樓的窗戶,我先下去,在下面接著你。”趙成歡起身說道。

“你確定會在下面接住我?你不會把我一個人留在這兒,自已走了吧?”我問道。

趙成歡有些生氣的看著我的眼睛,覺得我不相信他。

我確實不相信他,誰會相信一個三番兩次帶給你黴運的人。

但是眼看窗外的光線越來越弱,似遠似近的已經有打更人的聲音。想是這個時辰已經很晚了。

我急得都快哭了,他若真把我一個人留在這偌大的書院,那我真的會害怕到瘋掉。“我只是害怕,我,我怕黑。”

“你大半夜埋銀子的時候,也沒見你害怕啊。”趙成歡說。

“那是自已家,自已家有家神的,你懂不懂。”

“胡扯。”趙成歡說。

“求你了,別丟下我一個人,嗚嗚嗚。前天他們還說書院裡鬧鬼呢,我害怕,求你了,別丟下我,趙成歡。”我抱住趙成歡,生怕他飛了,留我一個人跟鬼作伴。

前幾天聽到錢多多他們聊天,說到有天晚上聽到書院裡有鬼哭的聲音,如果只有一個人這麼說,那倒沒什麼,可是有好幾個同窗都說聽到過。那就不得不信了。彼時,我還覺得,我又不會晚上出現在書院,便覺得不那麼害怕。沒想到,打臉來得這麼快。一邊找書,一邊又與趙成歡閒扯,竟不知道這夏天的夜,也黑得這麼快。

“越說越離譜,我保證不丟下你,但我要在下面接住你,所以我要先跳下去。”他看我不相信,便說,“我要怎麼保證,你才能相信我。”

“你發誓,你要是丟下我,就孤獨終老。”我說。

“你這也太狠了吧。行行行,我發誓,我要是丟下言葉,就讓我孤獨終老。”

我滿意點頭。趙成歡拉著我,摸索著到了二樓的窗戶。兩層樓的藏書閣,原本單層樓的層高就比一般房子高。所以趙成歡能跳下去,還安然無恙,可見平時也在勤學苦練身體的各項技能。他攤開雙臂,催促我趕緊往下跳。可我不敢。

“你再不跳,我可真走了。”趙成歡嚇唬我說。我一咬牙,閉著眼睛,向前縱身一躍。還好,穩穩落在了趙成歡的懷裡。

書院的院子裡又黑又靜,我還是不敢睜眼,也不敢鬆開摟著趙成歡脖子的手。

“快下來吧,我都要被你給勒得喘不過氣來了。”他說。

“你放心,我不會留你一個人的,我會陪著你的。我們牽著手,我跑不掉的。”趙成歡又說。

趙成歡拉著我的手,走在漆黑的書院裡。我一隻手被趙成歡拉著,一隻手箍著他的胳膊,一點也不敢放鬆。我們就這麼拉拉扯扯踉踉蹌蹌地找尋出處,這個時候書院的大門,想也知道被鎖了。

我原本低著頭任由趙成歡拉著我找尋出路,可是脖子太酸了,我抬頭,左右晃了晃頭,好死不死,竟然看見遠處有個鬼火在緩慢移動。嚇得我鑽進趙成歡的懷裡,埋著頭,驚悚的說道,“鬼火,鬼火。”

“你這神神叨叨的,我不被鬼嚇死,也會被你嚇死。哪有什麼鬼火。等等,那不是鬼火,是有人提著燈籠。”趙成歡也看見了,“這麼晚了,誰會來這?我們過去看看。”

“不去,不去。就是鬼火。你騙我。”我緊抱著趙成歡。

“那你在這等著,我去看看就回來。”他說。

“那更不行。”我說。只能依著他,往明火的地方湊。更近一點看,那確實更像燈籠。燈籠的光沿著廊簷的輪廓,緩行到書院的假山對面的亭中,然後就滅了,隱約能看到兩個身影在動。我和趙成歡躲在假山這邊。書院裡萬籟俱寂,反襯亭中的聲響如雷貫耳。

“怎麼這個時候約我出來。”是個男人的聲音。

“其他時候,你又出不來。”是個女人的聲音,這個稚嫩的女聲,我熟悉,是同窗許煙,一個長相甜美羞澀的小家碧玉。

“有什麼事?”男人問。

“你說你會娶我,可是一個月了,我心急,害怕。”許煙略帶哭腔。

“我說了娶你,自然會娶你的。但你也要給我點時間籌劃。”男人說。

“我知道你需要時間,可是我肚子裡的孩子等不了,再過幾個月,肚子大了,你讓我怎麼見人?”

“要不然,先把孩子生下來,你放心,我不會負你的。”男人保證道,“我心裡是有你的。”

“我也是想你,才給你傳訊息的。”許煙說。

我和趙成歡,躲在假山後聽著亭中的男女先是相互埋怨,然後變成互訴衷腸,最後難捨難分。等他們離去,我們悄悄尾隨,找到了書院裡一個很隱秘的出入口。

回家的路上,趙成歡破天荒的很安靜,一路無話。倒是我一路都在罵那個男人是個渣男,吃幹抹淨,畫餅充飢,敢做不敢當,斯文敗類,花言巧語的衣冠禽獸。

趙成歡拉著我的手,靜靜地聽我罵。“趙成歡,你也是個男人,你怎麼也不為你們男人狡辯一下?”我問他。

“男歡女愛這種事情,一個巴掌拍不響。”趙成歡說,“到家了,快進去吧,別讓你爹擔心。”

他看著我進了言宅,才轉身進了忘川墅。夜已很深,左鄰右舍都睡去了。

我收拾收拾,便躺在床上,卻沒什麼睏意,腦子一直在想,趙成歡說的一個巴掌拍不響是什麼意思,我就覺得明明是男人花言巧語哄人上床,到他嘴裡好像就成了女人的勾引。

趙成歡在假山後面,男人一開口,他就聽出來是謝世安的聲音。女人的聲音聽起來嬌嫩,應該是個學生,但他對書院裡的女學生不熟,尚聽不出來是誰。他很好奇,迫切想知道答案,同時好友的風流韻事也讓他非常糾結。總之就是睡不著。他起身,做了一個違背祖宗的決定,再去探探言葉的閨房,看她睡了沒。翻牆跳入言家院子,敲門,問“睡了沒?”

“誰啊?”言葉說,聽聲音像是也沒睡著。

“我。”他答。屋裡燈亮門開。言葉隨性的披著外套,白色裡衣襯得她的身材玲瓏有致。他進門,關門,坐下。她給他倒了杯茶。他喝了一口,潤潤嗓子,“怎麼沒睡?”

“你不也沒睡麼?”言葉說。

呵,怎麼說話又這味兒了,是滿血復活了嗎,剛才還在我懷裡嚇得跟個小雞崽子似的。他心想,問道,“燈籠的光太暗,離得又太遠,你聽出來是誰了嗎?”

“女孩子是許煙,渣男沒聽出來。不過我覺得應該是書院裡的人。燈籠上有曉安書院的字。”言葉胸有成竹地說。

言葉沒跟謝世安說過話,自然是聽不出來。

“你為什麼說,一個巴掌拍不響?什麼意思?”言葉皺眉問道。

原來她是因為這個睡不著。

“我只是隨口說說,是你讓我狡辯的。”他說,他不能正兒八經的跟她擺事實講道理,否則,這一個晚上,誰都別想睡了。再說跟女人講道理,怕是頭鐵呢。

“那你心裡是怎麼想的?”言葉又問。

“我心裡?我心裡想的都是你呢。”他調戲道,眼神不自覺的看向了言葉外袍下凹凸有致的身材。

“滾。”毋庸置疑,他被趕出來了,但也正合他意,再待下去,只怕他也情難自控,重蹈好友覆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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