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玄見狀急道:“這百里如一跟這種人還講什麼武德啊,若是我上去就是一劍;敢在我面前裝神弄鬼,道爺我就讓他知道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元和有些恨鐵不成鋼道:“元玄師弟若是以這種心態與這信田幸之助對戰,此刻恐怕你已經敗了;百里如一雖然看似鋒芒畢露,實則沉穩老練。這信田幸之助既然敢在這裡擺下擂臺,那麼他必然不會忘了秋露山莊;對於百里家的槍法必是有所研究,否則斷然不敢如此猖狂。百里如一此時沒有貿然出手,而是選擇靜觀其變,後發制人最是合適不過。以你的實力,再加上太極兩儀劍,與這二人爭鋒倒也有一戰之力;只是你這心性若不好好磨練,臨陣對決時遇到實力相當的對手將毫無勝算。”

元玄聞言剛想爭辯,只見伏衍看向他,而後用手指敲了敲自已的腦袋。元玄一怔,而後馬上明白了伏衍的用意;這是提醒他不要急於爭辯,好好思考一番再做定論。元玄平復了一下激動的情緒,思忖片刻,而後老臉一紅。元和師兄很少對他說這麼重的話,而且也斷然不會平白無故如此;現在想想自已確實有些莽撞了。若是自已當真在與人對決時有了這種想法和心態,那麼自已離戰敗殞命也就不遠了。

想到此處,元玄不禁脊背發涼;而後看向元和拱手躬身道:“多謝師兄提醒,元玄知錯。”一體兩面在元玄的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率真豁達的心性讓他從不遮掩自已,容易聽取別人的意見;另一方面,也讓他不善心計,欠缺了一點沉穩。當然,這種心性一定是利大於弊,只需要多歷練來彌補本身的不足罷了。元和見狀,撫須笑道:“元玄師弟這麼快就能想通,師兄甚是欣慰;剛剛的話說的倒是有些重了。其實你只是初涉江湖,還未經歷過幾次生死搏殺,自然是少了些危機感,也怨不得你。”元玄聞言則是尷尬一笑,而後不再多言,把注意力又放在臺上兩人身上。其實元玄也不過是被這兩天發生的事影響了心情,發發牢騷痛快一下嘴罷了,根本沒有想那麼多;若是當真上臺比試,也未必會如此作為。元和也不過是打打預防針罷了,因為面對強敵任誰也不敢有絲毫大意;而面對比自已弱很多的對手,即便稍有鬆懈,也可以碾壓取勝;其實最難以應對的就是勢均力敵的較量,稍有不慎便會身死道消。

臺上二人都沒有急於出手。信田幸之助一手輕撫刀鞘,一手緊握刀柄,微微俯下身形蓄勢待發;百里如一則是單手持槍隱於身後傲然而立,雙眸緊盯信田幸之助,未敢有絲毫大意。

一陣微風掠過,豔陽溜出雲端,一道刺眼的陽光奔射而出,百里如一眼睛被這突如其來的強光刺激的注意力稍有分散,暗道一聲糟糕。就在此時,信田幸之助雙腳猛地一用力,身形與地面成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俯衝而去。來到百里如一身前便是一記拔刀斬,直取其咽喉。百里如一併未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擊打亂陣腳,憑著戰鬥直覺提槍格擋,硬生生地扛過了這快若奔雷的一刀。但是不待他有下一步反應,信田幸之助高聲喝道:“九頭龍閃!”而後只見夾雜著鋒銳的金之力和風之力的九道刀光幾乎同時從不同方向襲向百里如一。臺下眾人面色大變,這一招可謂是把速度發揮到極致,幾乎是無死角的攻伐之術。

元和驚歎道:“沒想到這信田幸之助竟然藏得這麼深,居然掌握了五行本源天地之力中的兩種,百里如一危險了!若是他日此子成長起來,必將是我華夏又一大敵。”周圍人皆是倒吸一口涼氣,睜大雙眼看向百里如一,等待奇蹟的出現。

就在信田幸之助以為自已要得手之時,百里如一卻是心如止水,嘴角露出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而後身形暴起直衝天際,堪堪避過九道刀光。若非要說這九頭龍閃唯一可被稱作破綻的,便是在上方的攻擊間距不夠緊密;但也僅僅是一剎那的機會,可是就是這一瞬卻被百里如一抓住。不僅逃出生天,更是一舉扭轉局勢,讓信田幸之助攻擊過後的空門暴露無遺。半空中,百里如一身形一轉,俯身暴衝而下;攜著一往無前的氣勢,一槍刺出,沉聲喝道:“九霄驚雷,往生魂斷!”這一槍恍若九霄雲外落下的一道驚雷,直奔信田幸之助頭顱。信田幸之助不禁駭然,這一槍已經將他牢牢鎖定,再加上他此前剛剛施展過九頭龍閃,氣息還有些不穩,若是躲閃必然不可能全身而退;唯有全力凝聚真氣,橫起絕天之刃,以求可以抗下這一擊。信田幸之助的臨場應變堪稱完美,只可惜他還是低估了這一槍的威力。瀝泉槍與絕天之刃接觸瞬間,一股巨力傳來,信田幸之助手臂一陣酥麻,絕天之刃脫手而出;瀝泉槍去勢不減在信田幸之助胸前一閃而過。百里如一微微搖頭,面帶一絲不屑地看著信田幸之助;信田幸之助勉強堅持片刻,便是面色一白、單膝點地,一口鮮血奔湧而出。

百里如一抬起瀝泉槍,槍尖直指信田幸之助,傲然道:“還要繼續麼?”信田幸之助神色落寞,心有不甘地搖搖頭道:“只可惜我飛天御劍流終極絕學修煉還有些不足,否則未必會敗給你!”百里如一則是譏誚道:“你說的是那個什麼究極奧義‘天翔龍閃’吧?真是佩服你們,一共就那麼幾招翻來覆去組合在一起,起的名字倒還挺霸氣側漏。沒練到家,說穿了不過是哄騙人的把戲罷了;所謂的‘天翔龍閃’也不過是更快一些,更復雜一點的拔刀術而已。”

聞言,信田幸之助一眾飛天御劍流弟子心下駭然,怒目圓睜,死死地盯著百里如一。百里如一則是搖頭笑道:“就讓你敗得心服口服吧。比古清十郎你們應該不陌生吧?當然我說的不是後來繼承這個名號的繼任者;而是真正的第一代比古清十郎,這可是你們所謂的飛天御劍流劍道流派的創始人。早在幾百年前他自以為劍道大成,便來我華夏耀武揚威;只可惜與我先祖百里人雄一戰,即便使盡渾身解數仍舊大敗而回。先祖念他作惡不深,便讓他立誓終生不得再踏入我華夏後放他歸去。說來可笑,即便是你們這些飛天御劍流的傳人也未必比我更瞭解你們的劍道。需不需要我耍幾招給你們看看?簡單點的什麼‘龍巢閃’、‘土龍閃’、‘雙龍閃’我還是能使出來的。”

信田幸之助頹然倒地,幾乎信念崩塌。他將繼承比古清十郎的稱號作為自已畢生奮鬥的目標,而今卻是被人如此踐踏。一位河服老者雖然也是心中駭然,但是武道信念比之信田幸之助眾人堅韌許多,見狀趕忙開口道:“這不過是你的一面之詞,即便勝了信田也不能如此羞辱我飛天御劍流。”而後來到信田幸之助身邊將他扶起,沉聲道:“我們的劍道流派是經過無數代比古清十郎的錘鍊才到了今天,早已經今非昔比。而且招式簡單並不能說明就不如華夏;華夏先賢也曾說過‘大道至簡’,不是剛好驗證了我飛天御劍流的不凡!一次的失敗不算什麼,以你的天賦,終究有一天會再贏回來。他不過是在打擊你的信心,他是害怕有一天待你修煉有成敗於你手!”

信田幸之助聞言,眸光漸漸恢復神采,神情越發堅定;而後抬起頭看著百里如一,冷聲道:“即便你說的是真的,我也要憑藉飛天御劍流的劍道將你擊敗;以此來洗去你們帶給比古清十郎這個稱號的恥辱,證明我倭國的劍道才是武道正宗,這將是我餘生宿命!”

百里如一聞言不屑一顧,自顧自的搖頭嘆息,暗道一句這孩子沒救了。伏衍聞言則是放聲大笑,而後提起一口真氣朗聲道:“倭國也敢稱劍道正宗,這是我聽到過最好笑的笑話;你們連劍是什麼都不知道,如何敢談劍道,又何談劍道正宗。你們所謂的劍不過是傳承了部分唐刀特點的一種刀罷了,居然也敢攀扯‘百兵之君’。劍者,兩邊開刃,劍身細長中正而筆直。除了在刺劍時,一般都是一刃朝向敵人,另一刃對著自已,這裡就體現了君子的平等謙卑,一視同仁;劍身筆直則體現了君子剛正不阿,不偏不倚的品行。”稍停頓片刻,伏衍又接著道:“再說說劍道,我華夏各派用劍者繁多,功法技法不盡相同,劍招或輕靈、或沉穩;但是傳承至今可謂上乘,可稱劍道的,卻無不是遵守著君子之道,堂皇正氣凜然如鋒。反觀你所謂的倭國劍道,盡是些陰狠詭譎的伎倆,怎敢妄稱劍道,正宗更是無從談起。閣下發此宏願不過徒增笑柄罷了!”

伏衍這一番話在真氣的加持之下,傳遍整個廣場;字字鏗鏘,正氣凜然。霎時間,整個廣場從沉寂變成沸騰;雖然不是所有人都能聽懂伏衍在說什麼,但是隻覺得傳承在血脈中的民族自豪感瞬間覺醒!

歡呼聲、拍手聲響徹雲霄,經久不衰。高臺上一眾倭國人等皆是面色陰沉,眸光森寒地看著伏衍;面對伏衍的質疑他們無力爭辯,恨不得生撕了他!這比信田幸之助敗給百里如一帶給他們的恥辱還要更加強烈。百里如一則是仰天大笑,而後帶著讚賞的神色向伏衍伸出一個大拇指。伏衍見狀微微一笑,拱手還禮,暗道:“看來自已這個小表哥應該還算比較好相處,自已搶了他的風頭,他卻沒有半分介懷,反而十分讚賞自已;從他來此後行事表現便可看出,其為人沉穩冷靜、豁達,斷然不是個有些實力便目中無人,仰仗祖輩蒙蔭的紈絝之輩。”不覺間伏衍對百里如一的好感與認同又增加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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