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很快就到了參加宴席的日子。

樓晚意一大早就被琥珀喚醒,今兒個是她們小姐回府後第一次出現在京城貴人圈子裡,自是要認真梳洗對待的。

睜著迷迷糊糊的雙眼,樓晚意在琥珀的服侍下洗漱完畢。

用完早膳後,碧水將今天要穿的衣裙拿過來,準備給樓晚意換上。

正是昨日樓晚棠派百靈送來的,那一套朱櫻色的金蠶絲裙和一整套紅寶石鎏金頭面。

樓晚意側目朝著院子裡候著的丫鬟道:“春華,幫我倒杯熱茶來,今兒嗓子有些不太舒爽。”

“是,小姐。”

待春華端茶進來時,樓晚意已經穿好了衣裙,接過端來的茶水淺淺抿了一口,放回托盤時手卻一滑,灑在了裙角迅速染溼了一大片。

“啊呀!”春華驚呼起來,一邊手忙腳亂的用帕子替樓晚意擦拭溼掉的地方。

“唉,終是辜負二姐姐一片苦心了,這般好的衣裙。”

琥珀眼疾手快的找來另一套,昨日樓晚意很喜歡的鵝黃色羅鑲花邊廣袖袍,“小姐不如穿這套?身上的先快換下來吧,別感染風寒了,如今天氣早上還是怪冷的呢。”

“也好,就這套吧。”

碧水在旁邊幫著搭把手,“小姐今兒個想梳個什麼髮髻?”

樓晚意略微思索了一下,“就十字髻吧。”

碧水的手藝一向都很不錯,上輩子碧水沒出事之前,樓晚意的妝發一向都是她來負責。

只是後來……

想到從前,樓晚意的心口像是被巨石墜著,又沉了幾分。

“天爺嘞!我還是第一次看小姐梳全妝呢,大夥快瞧瞧,是不是我沒睡醒啊?這哪裡還是凡間人,美得像是天上的仙子!”

樓晚意回神,也跟著看向鏡中人。

明眸皓齒,鼻子小巧高挺,唇形微勾。

碧水還別出心裁的在她的額間畫上了一枚三瓣式的花鈿,花瓣中央點上了一粒圓潤小巧的珍珠。

“甚好,今兒去宴席定給你多塞些好吃的。”

琥珀捂嘴笑,“小姐,那我呢!”

樓晚意起身,一手拉過一個往外走,“都有,就你們兩隻饞貓,誰敢短了吃食去。”

三人走到院門前,已經有兩輛馬車候在正門了。

錢媽媽等在前頭的馬車旁,“三小姐來啦,請上車吧,夫人已在馬車上了。”

說罷,扶樓晚意踩著馬凳上了馬車,又招呼琥珀和碧水去後頭的那輛馬車候著。

“阿孃。”

“好孩子,快坐吧。可吃早膳了不曾?”

“吃過了。”

蘇瑜禾放下心來,“你沒參加過流水宴,這流水宴的流程很久,阿孃還怕你餓著肚子待會難受,特地讓下人們備了些點心乾果在馬車上,若是餓了可隨時吃些。”

樓晚意心裡又是一股暖流湧過,“謝謝阿孃,阿孃真好。”

蘇瑜禾替樓晚意理了理鬢間的碎髮,將她上上下下打量,滿臉欣慰,“阿孃的意兒果然是個小美人,待年歲漸長,定會出落得旁人都比不上。”

樓晚意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紅臉,“都是阿孃送的衣裳好看的緣故”。

二人打趣間,沒多久樓晚棠也到了,撩開車簾看見樓晚意這一身鵝黃衣裙愣道:“我送你的衣服你怎麼沒穿?”

樓晚意看著她的反應,心中暗笑。但面上不顯分毫,勾起一個天真的笑容,“本是穿二姐姐送的那套朱櫻衣裙的,只是早晨喝茶的時候不小心撒衣服上,才臨時又換了這套的。”

樓晚棠心中氣得不行,好好的喝什麼破茶,還撒衣服上,誰知道是不是樓晚意不想穿的說辭。

看著樓晚意這一身鵝黃色衣裙,更襯得她膚白勝雪氣質出塵,竟把自已都比下去了,氣更是不打一處來。

這哪還是剛進府時那個面板蠟黃的鄉野村姑,如今這面板簡直嫩生生的像是能掐出水來,更別說她那精緻的五官和黑得發亮的濃密長髮。二人同歲,樓晚棠還比她大十天,但是身量卻比樓晚意矮上半個頭。

樓晚棠真是越想越氣,卻只能狠狠的揉搓著手中的帕子,恨不得將帕子絞碎。

“好啦好啦,晚棠也是疼惜妹妹,只是這朱櫻色她這小姑娘穿確實也不太合適,換了這套也是極好的。”蘇瑜禾笑著溫柔出聲,分別牽過兩個孩子的手覆在了一處。

樓晚棠只得乾笑,“阿孃說得是,是我考慮不當呢。”

蘇瑜禾一路上都在給樓晚意介紹沿路的酒樓店鋪、街巷名稱,樓晚棠經常嘴甜的搭腔進來,還倒在蘇瑜禾的膝上撒嬌,眼睛卻時不時的瞥向樓晚意。

逼得蘇瑜禾指著她笑罵道:“這兒可真是個皮猴。”

上輩子她這樣宣誓主權的把戲用得太多了,對於如今的樓晚意自然是沒什麼效果了。

樓晚意麵色不變,只是乖巧的微笑著細細傾聽,時不時搭上幾句話。

倒讓樓晚棠感到有些納悶,這人居然毫無反應?不應該啊。

她正想著,就聽到樓晚意道:“二姐姐果然與阿孃親厚,不像我……從前不曾感受過溫情,如今倒是不知道怎麼樣才是對別人好了。”

樓晚棠面色一僵。

果然看到蘇瑜禾心疼的牽著樓晚意在身旁坐下,紅著眼牽過她的手,“我的心肝肉哇!阿孃都知道。莫要與自已為難,如今你這樣就是最好的狀態,阿爹阿孃都知道你是好孩子。”

樓晚意吸了吸鼻子,順勢靠在蘇瑜禾肩上,乖巧得像個漂亮的年畫娃娃。

蘇瑜禾內心又柔和了幾分。

樓晚棠深吸一口氣,感覺自已如今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只能緊攥衣裙,牙關緊咬,心裡恨得不行,卻也面色不顯,強彎起唇角,強迫自已看向車窗外,不朝樓晚意那邊看上一眼。

樓晚意唇角微勾,她算是明白了。對付這種喜歡裝腔作勢的人,就是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來拿捏。

馬車到劉府時,前面已經停了馬車。

眼尖的看見是丞相府的馬車,便主動讓道讓他們的車駕先進去。

待到下車時,錢嬤嬤先扶著蘇瑜禾下車。

四周已經有很多世家夫人帶著自已家的子女過來寒暄,誰不知道丞相大人是寒門裡的翹楚,如今聖上的紅人。

不少人也聽說了丞相府新接回了一個三小姐,自是有好事之人已經等在一旁看熱鬧了。

聽說那三小姐才是丞相夫人親生的嫡小姐,那二小姐確實從大兄家過繼的。

所以丞相夫人後,誰先下車自是也有很多說道的。

親生的但從小不曾養在身邊,和一個並非親生卻從小養在膝下的,究竟會更看中哪一個?

但其實蘇瑜禾心中,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並不曾在意過這些,也不會去故意安排。

蘇瑜禾下車後,樓晚棠便準備起身下馬車。

雖說蘇瑜禾不在意,但樓晚棠畢竟是這麼多年生活在京城裡的,自然知道這些京城世家們有多無聊,會去放大許多微末之事。

更何況,有不少人知曉她並非親生的嫡小姐,這確實是她心中的一根刺,總覺得別人心裡會看不上她。

從前沒有樓晚意這麼個親生的,丞相府裡總共就她一個小姐,她可以理所應當的不在意。但如今多了一個,攀比心自然就起來了。

一隻手攔了過來,樓晚棠腳步頓住,回身怒視樓晚意,“三妹妹要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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