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凝每日都盼著早日收到從桑南寄回的家書,她很害怕自已守不住桑南,她的信件寄出去很久都還沒有回信,這些日子她也閉門不出,每日什麼事都不幹,整日裡幹什麼事都沒有了興趣。蕭雲琛得知了這事後,催促宮人儘快幫她寄回家書,還主動給慕知南修書問好,希望幫她早日收到來自家鄉的訊息。

慕知南幾乎是同時收到了蕭雲琛和慕晚凝的信,妹妹的信裡只是簡單過問了桑南的近況和王兄的日常。蕭雲琛修書中似乎也沒什麼要緊事,可慕知南還是嗅到了一絲不尋常,雖說他作為王上少了些治世才華,可他的心思卻細膩感性,他知曉如果不是有事,怎會突然一同寫書信來。慕知南匆匆寫好了回信交給了信使。

左右不過三日,桑南的書信便快馬加鞭的傳回南疆。慕晚凝在看到哥哥的書信時鬆了口氣,看著哥哥字裡行間的悠然自得,她稍稍安心了些,看來南疆暫時還未有任何動作,可她還是沒辦法徹底安心。而蕭雲琛也收到了桑南的回信,作為兩國之間的信件來往,他們的每個字都是斟酌之後才落筆寫下,多了些疏離,他看了看慕知南的信件,字字句句都是客氣之語,唯恐桑南的長樂公主在南疆麻煩唐突了南疆王,蕭雲琛怎會看不出他的用意,他無非是想早日接回妹妹罷了。

慕知南整日反覆看著妹妹寄回的信,總覺得心下不安,慕晚凝雖未明說,卻還是一直叮囑王兄要小心南疆,如今南疆羽翼漸豐,要小心他們的陰謀詭計。沈翊這一日也來到了大殿,這大半年他消沉了許久,日日醉酒,沈父也拿自已的兒子沒有辦法。他看起來像是突然蒼老了好多,已不再像是二十出頭的少年。他滿臉倦色,眼睛裡也沒有了往日少年的光芒,他的眼神落寞,也不似從前般愛笑了,曾經那個鮮衣怒馬的少年郎將軍好像早已死了,現在活下來的就像是另一個人,一個跟之前完全不同的沈翊。

“王上,這是晚凝…公主的信?”他的眼神在落到紙張上熟悉的字時彷彿重新獲得了些許光芒,可又轉瞬即逝。

“沒錯。你仔細看看,可有不妥之處?”慕知南這半年把沈翊的變化看在眼裡,只是他也沒有辦法,他知道當日妹妹的事傷他極深,於是這半年一直縱容著他的許多無禮。他總是記著他們自小一起長大的情分,在慕知南眼裡,他們是朋友,是兄弟,是先發小,後君臣的關係。

慕知南故意讓沈翊前來,或許讓他知曉半分關於慕晚凝的訊息,能讓他振作一些。

沈翊緊緊的攥著手上的紙,他把上面的字句看了一遍又一遍,恨不得把這些話背下來,他在心裡不斷想著她說這些話的語氣和樣子,那麼陌生又那麼熟悉。許久,他才拉回自已的思緒,重拾理智後,他又重新看了一遍信。沈翊也沒看出有何不妥,這上面除了問候之外,便是讓桑南小心當今南疆,要警惕南疆的一舉一動。

“南疆難道要對桑南動手?呵,不自量力。”沈翊嗤笑一聲。他自認為若真的有一戰,他也有信心能帶領桑南贏了南疆,他們沈家還從未有過敗績,可如今的情況怕早已不再是當年那麼簡單了。只有談到戰場時,他的臉上才會出現些許往日的榮光,讓人識得他就是當年那個戰場上殺伐果斷的戰神。

“或許 我們該去趟南疆了。晚凝在那裡已經夠久了,該把她接回來了。”慕知南像下定了決心般,他就算是個在失敗的君王也不能忍受妹妹一直流落在外,他要把她找回來,無論如何,他們是彼此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他護不了桑南也定會護住妹妹,這是他對父親的承諾。

“臣願一同前往。”沈翊抱拳跪地,他一掃這半年的萎靡之氣,臉上又重新找回堅毅,他至少要弄清楚當年的真相。他從沒信過慕晚凝的那套說辭,他深信她的為人,絕不是朝三暮四之人,到底是為何,她會如此堅定的背井離鄉,甘願身赴異鄉,他知道,那絕不是因為愛。

慕知南和沈翊並未多帶兵將侍衛,他們非常輕便的出行了。蕭雲琛一早收到訊息,知曉近期他們會動身前來,他早已在南疆備好了一切酒宴歌舞,靜待客來。

這日,蕭雲琛來到落雪居,他還沒進殿,便聽到殿內慕晚凝和梔夏的談話。

“公主,您別擔心了,南疆王好歹也是您兒時玩伴,想必他必會顧著幼時的情分。”

“哼,幼時的情分在他眼裡恐怕一文不值。你別忘了他可是弒父上位,他這樣的人什麼事做不出來。當日若不是我…我對他沒有戒備之心…”慕晚凝沒再說下去,她的心憤怒著,又憶起了往日的傷痛。

殿外,蕭雲琛聽著她對自已的評價,儘管極力剋制,可他的身體也不斷顫抖著,他儘量壓制自已的怒火,不衝進去嚇著她,可在聽到摯愛之人如此評判自已時,一向冷靜的君王也失了態。他扶著牆邊站了會,平息了自已的情緒後,緩緩走了進去。殿內,慕晚凝坐在榻上,夏日的燥熱在室內迴盪,窗邊的風吹進來把旁邊冰塊的涼氣陣陣吹送過來,女孩的衣衫很薄,風吹動時羅衫輕飄,把女孩雪白的肌膚襯的若隱若現。她的手上不斷搖晃著扇子,臉上的汗珠還是淘氣的沿著她嬌美的下顎線滑到了下巴,接著卻並沒有急著從她的臉上離去,反而在她的下巴處遊蕩。手上的手鍊在陽光的折射下散發出光芒,這都是她來到南疆後,蕭雲琛尋來天下最華美的首飾送與她。手鍊在空中不斷搖晃發出叮噹的聲響,好似天籟。少女白嫩的雙足垂下床榻,在榻邊自由晃盪著,蕭雲琛一時看呆了,他一早就知曉慕晚凝的美貌,整個大漠都無人懷疑過桑南長樂公主的大漠第一美女之名,可如今卻還是呆呆的站在原地,折服於她的風姿。

“王上!”梔夏率先扭過頭看到站在門口的蕭雲琛,她趕忙跪下行禮。慕晚凝也回過神來,她看了眼蕭雲琛又把頭扭了過去,彷彿不願和他見面。

蕭雲琛回過神後,揮揮手讓梔夏出去,自已走了過來,他輕輕用手抬起緯帳,走到慕晚凝跟前,輕輕跪在她身側。

“王上今日前來有何指教?”

蕭雲琛蹙了蹙眉,他很不喜歡慕晚凝用這充滿敵意的語氣跟他說話,她完美的眉眼並不被這慍怒之色所掩半分,他搖了搖頭,看著這張臉確是如何也生不起氣來。

“你哥哥…要來了。”

說罷,慕晚凝才忽然轉過身來,她的臉上充滿了喜悅,蕭雲琛已經許久未在她臉上看到這種神情,至少帶她回來南疆後,她從未對他這樣笑過。

“哥哥是來接我回去的嗎?”慕晚凝已經開始幻想自已能回到家鄉的場景,一時間高興的忘乎所以。

“你就那麼想回去?你就如此不願待在這裡?”蕭雲琛冷冷的說道。

慕晚凝回頭看了看站在陽光下的男孩,光打在他的身上,可他的臉上全是悲傷,彷彿只他一人身在無人之巔。她扭過頭去不敢再看,她總是能讀懂他心裡深藏的情緒,可她卻沒有辦法給他一丁點安慰。這大概就是天意弄人吧,如果他們一直像幼時那般,或許…

慕晚凝回過神來,一切都沒有如果,這一切的傷害都已經造成,她沒辦法原諒眼前的人,儘管他也是個可憐人,可她還是恨他,恨之入骨。

蕭雲琛在原地愣了許久也沒等到慕晚凝的回答,他自嘲般笑了笑,接著恢復往日的肅穆,他走到女孩身前,使勁牽住了她的手,接著把她整個身體禁錮在牆上,慕晚凝掙扎著,可根本沒辦法掙脫,她喘著氣望著面前的少年。

“你哪兒也去不了。”蕭雲琛的氣息均勻的灑在她的脖頸上,豔陽高照的天氣卻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你要幹什麼?”慕晚凝心裡突然生出不好的預感,她緊緊盯著蕭雲琛的眼睛,想要從中看透他的計劃。

“只要你乖乖的,什麼事都不會發生。但是若我的王妃不見了,本王踏平桑南也定會尋回。到時,桑南覆滅,王妃說應該怪誰呢?”

慕晚凝聽著他一字一句的說著,他的態度如此堅定,沒有商量餘地。她早就該想到,她這一命早已不屬於她自已,她從來的那日開始,便早已做好了不再歸家的準備,整個桑南如今都壓在她一人身上,她怎麼敢輕舉妄動。

蕭雲琛放開她之後,笑著離開了這裡。只是沒人知道,他又在開始下一盤很大的棋,即便無人信他,即便被千夫所指,即便連她也會誤會他,他也會替她守護住桑南的萬里河山。

只是他的心也是會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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