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的娘自從來到鄭州,生病的次數反而增加了很多。老闆忙不過來的時候,王姨就帶著我去醫院看老闆的娘。

有的時候帶點水果什麼的,有的時候帶熬的養生湯,說實話,現在很多兒媳婦都不如王姨那樣。

這讓我心裡更加確定,王姨跟老闆有一腿。

終於,老闆的娘,挺不過去了。

老闆還是沒有時間去看望,不是在喝酒就是在喝酒的路上。

夜裡,老闆醉的不像樣子,特意交代王姨無論如何都要代替他去醫院看看。

我都睡了,王姨把我叫了起來,讓我陪她去,她害怕。

我也沒說什麼,起身穿好衣服,陪她去了醫院。

這次轉到了重症監護室,王姨像是來過很多次一樣,在醫院裡,穿過七拐八拐的彎道,帶著去了重症科。

老伴兒在門口的躺椅上睡著了,保姆在裡面打地鋪。

王姨隨便問了問情況,寒暄了幾句就回去了。

“這麼熱的天,我咋感覺那麼冷,小海,你呢?”出了醫院,王姨雙手交叉抱著胳膊跟我說。

“我也是,離開重症科,我就覺得背後發涼。”可能是心理作用,我附和著。

“看來,老林他媽活不了多久了。唉,老林也算是盡心了,天天喝酒,現在這情況,我真怕他受不了。”

我沒接王姨的話茬,跟在她後面聽她自言自語。

不到兩天老闆的娘就去世了,保姆辭退了,老爺子回了老家溫州。

從老家處理完老母的喪事回來後,老闆似乎生病了,隔兩天都要去醫院一趟。

更大的噩耗也來了,老闆的朋友起訴了老闆,準備查封公司賬戶。

老闆好說歹說,總算是沒有查封,但中煙公司剛結賬,就立馬付採購款了,是之前拖欠的採購款,這家供應商也是準備起訴的。

知道老闆把採購款付給了其他供應商,老闆的朋友當天夜裡就安排了幾個黑衣黑眼鏡大漢找到了家。

是我開的門,先進來的大漢,一把把我推到了沙發上坐著。其他人每個門都開啟看了一眼,在老闆的房間門口站幾個人。

“你們是誰?這是法治社會!容你們這樣撒野?”老闆掀開被子,坐在床上咳嗽著說。

“你還知道法治社會?你先接聽電話吧。”一個大漢,走到老闆前面給他一個撥通了的電話。

“老林呀,你別怪我,是你自已不講誠信的呀,前幾天怎麼說的?這幾個人,這幾天都就你們那裡吃住了,我養不起了。”電話那邊傳來了聲音,我知道那就是老闆的朋友。

“你這是幹什麼?我是這樣說了,我在中煙公司又不是隻有這一個合同,況且,中煙只是給我打了部分款,剩餘的給你綽綽有餘嘛。多年的朋友,你這樣搞,叫我怎麼混?”老闆咳嗽的更厲害了。

“行吧,這次算是給你我都一個教訓,咱們可得講個誠信嘛!你把電話給他們吧。”

老闆的朋友跟大漢說了幾句,大漢二話沒說,就離開了。

我哪裡見過這陣仗,一夜驚魂未定,更多的是替老闆擔心,惋惜。

會所的廚師也拖欠了兩個月工資了,我不知道這最後的體面能支撐到什麼時候。

老闆的檢查結果下來了,初步懷疑肝癌。

看到這個報告,好像並沒有太多的表情,當天中午還在跟一個朋友打電話談著,要收購一個煤礦的事兒。

對於這個事兒,也只是跟王姨說,再去大一點的醫院做穿刺檢查。

王姨勸他先別忙著生意了,抽個時間再去醫院檢查檢查。

老闆沒有當回事兒,也沒有去會所吃飯,王姨簡單做了點家常便飯,他一個人又喝了半瓶白酒,在王姨的責怪下,才去休息。

飯桌上,王姨哭了,開啟了紅酒,叫我陪她一起喝點。

不知不覺喝了兩瓶,我也醉了,王姨好像還很清醒,又開啟了一瓶。

我不知道王姨跟老闆到底什麼關係,即使真的有一腿,那又怎樣呢?

這麼多年陪著老林走過了生意場上多少風雨,王姨沒有要過一分工資,甚至還拿出了一些積蓄給老林救急用,不是夫妻,也有感情了。

第二天,桌子一片狼藉,我們喝了4瓶紅酒,腦袋直疼,後面說了什麼話,都記不起來了。

老闆第一個起床,看到餐桌亂七八糟,並沒有說什麼,還是像往常一樣,坐在客廳沙發上,安靜的泡著茶,抽著煙。

王姨起床後,就帶著老闆去醫院了。

晚上,王姨給我打了電話,讓我去會所吃飯,並跟我說老闆住院了,情況不太樂觀,叫我不要跟任何人說。

會所裡,我安靜的吃著飯,繼續聽廚師們各種八卦,大妗也參與了。人大工作中多年積累的職業素養,這會兒也被他們帶偏了。

到底還是走漏了風聲,老闆的朋友沒有去家裡鬧事,也沒有去醫院,直接再次訴訟保全。

工人們也知道老闆身體不好,生病了,幾個帶頭的就跟王姨打電話,讓儘快想辦法發工資,不行就要到家裡問問老闆。

老闆他娘租的房子,還沒到期,房租也沒退,為了躲避工人家裡圍堵,我跟王姨,還喊了大妗,就去了那裡。

正說話的時候,不自然的看了一下窗外,就看見一群工人從會所的方向,往老闆家走。生怕工人看見了,還特意往裡面走了走。

“你看吧,他們肯定是先去了會所,看會所沒有我們,就去家裡了,他們要是知道老闆得了癌症住院了,不得把廠房給搬空?”大妗偷偷透過窗戶瞄著工人,跟王姨說。

“那可不!小半年沒發工資了,你說他們咋知道的那麼快。”王姨有些疑惑。

“那誰知道。”大妗繼續瞄著窗戶說。

“肯定是你當家的,也只有俺蠻哥嘴快,我給他打個電話再交代一下。”說著,王姨就跟蠻舅打通了電話。

“蠻哥,老林的得癌症,住院的事兒,你可得把嘴巴咬緊了,誰都不能說。今兒工人過來要工資,這事兒你知道不?”

“咦!我能會說,我再傻也不能說呀。他們估計也不知道,我在廠子裡看著呢,不然他們早都找我說事兒了。”蠻舅反駁著。

沒多大一會兒,工人們又順著路返回了,我們又趕緊往裡面走走。

“沒事兒,他們不知道這兒,知道這,他們不過來看看?”大妗分析著說。

“萬一他們透過窗戶看到我們嘞,這樓層也不高。”王姨還是擔心。

“嗯,對對對,我們能看到他們,他們也能看到我們。”說著,大妗又往裡走了走。

看到工人們走遠了,王姨才算是鬆了一口氣,那次黑衣大漢去家裡的那一出,她也嚇著了,不想看到工人們也這麼鬧騰。

“喂,老林。”王姨的電話響了,是老闆打來的。“嗯、嗯,我知道了。”王姨結束通話了電話,跟大妗說了聲,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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