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老子下來。”趙凌峰還被少年扛在肩頭,肚子也被少年的腦袋頂的生疼,還有一陣陣的反胃。

看似身形單薄的少年,也不知道是哪來那麼大力氣,趙凌峰根本掙脫不開,只得羞怒的大聲吼。

連著喊了好幾聲,少年鬆了手。

趙凌峰雙腳重新接觸到地面,長出一口氣,臉漲的通紅,不知道是氣血不給暢憋的,還是給氣的。

在場的所有參戰隊員,似乎沒有注意到他的窘迫,正在高聲歡呼著勝利。

回過神的少年,則更加緊張。

這麼多同類,就這麼輕鬆的,全滅了?

人類真的太聰明瞭,聰明的可怕。

相比起他的同類們,顯的更蠢了。

江風吹散了喪屍的臭味,趙凌峰身上的血腥味更重了,他手臂上的血還在滋滋往外冒。

少年緊挨著他,帶著溫度的血香像長了觸角,直往少年鼻子裡、腦子裡、心尖裡鑽。

這麼香的鮮血,只舔一口也行呀,一口而已,他又不會死。

念頭剛起,少年就被自已嚇的一個激靈。

活膩了吧!!!

剛剛才目睹了人類對待喪屍的手段,現在就是放到嘴邊讓他吸,他也不敢張嘴啊。

逃跑似的,轉身來到被進化喪屍掀翻的貨車車頭位置,爬進駕駛室找到剩下的一小隻羊腿,抱著就啃。

趙凌峰讓隊員幫他簡單包紮了一下傷口,又忙著清點人數時,才發現少年不見了。

等找到少年的時候,羊腿只剩下一根骨頭。

趙凌峰又氣又急,怒斥少年:“你在幹什麼?”

少年猛的回頭,嘴邊還殘留著羊血,縮在貨車座椅後,渾身顫抖,本就不太伶俐的口齒,只說的出兩個字:“怕.....怕....”

少年驚恐的神情,加上顫抖的身體,非常有說服力,趙凌峰相信了,以為他是被這麼一大群喪屍嚇到了。

其實少年害怕的,不是喪屍,而是他。

.................

戰鬥並沒有結束,兩座大橋埋葬了大部分喪屍,縣城裡也不是所有喪屍都跑了出來,兩座大橋的另一邊橋頭上也還有殘留部分,他們現在還要坐船回去,再繞進縣城,一點一點的清理。

真正的戰鬥才剛開始。

特戰隊員分成五人小隊,各帶一隊預備隊員分散在縣城各區域,再次向橋頭方向地毯式清理,這一次,所有人恨不得敲鑼打鼓儘量弄出動靜,想讓喪屍自已跑出來。

第一次沒從房子裡出來的喪屍,這時候出來的也不多,它們不會開門,自然也不會乘坐電梯。

喧鬧聲中,偶爾會有幾隻被關在樓房裡的喪屍直接往下跳,一名倒黴的預備隊員被掉下來的喪屍砸斷了腿,成了這次行動唯一的傷亡資料。

縣城裡的倖存者,也終於見到了希望,一棟自建樓房的房頂,一塊紅色的布跳躍揮舞著,還有一聲高昂的吆喝聲。

少年視力好,趙凌峰耳朵也靈,兩人同時都發現了上面的人。

雖說喪屍又蠢又笨還好殺,特戰隊卻不會因為對手弱而輕敵,趙凌峰在前頭帶路,身後跟著三名隊員和少年,小心翼翼的一路上到三樓,卻只在樓梯上見到幾攤黑灰。

少年吸吸鼻子,他嗅到了同類的味道,但他不想說。

一直上到七樓,被一扇鎖著的鐵門擋住了去路,趙凌峰衝鐵門踹了過去,哐哐幾聲後,門被開啟,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手裡還抓著一件紅色內褲。

趙凌峰還沒說開場白,少年就嚎啕著往趙凌峰懷裡撲:“活人,嗚嗚,活的警察叔叔.....哇嗚嗚,我好餓啊。”

趙凌峰拍著少年後背安撫著他,身後的特戰隊員拿出一小盒壓縮餅乾,遞了過去,也哄道:“好了好了,沒事了,你安全了。”

少年看了一眼壓縮餅乾,繼續哭:“我都吃了兩個月餅乾了,我想吃肉。”

“..........”幾人覺得,他可能不餓。

趙凌峰讓少年站好,卸下揹包,從包裡拿出一塊肉乾,剛遞過去,已經伸出手要接的少年被另一個跟他差不多高的身影猛的推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趙凌峰一臉懵,身後三名特戰隊員也三臉懵。

喪屍少年擋在趙凌峰身前,張開雙臂說了兩個字:“我的。”

“...........?”

趙凌峰啞然失笑,搖搖頭,竟還護食上了,不過包裡的肉乾確實是給他準備的。

趙凌峰重新將肉乾放回包裡,對地上的少年道:“起來吧,派人送你回營地,這樓裡還有別的倖存者嗎?”

少年名叫鄭飛,還是個讀高中的學生,捏著自已不再鼓囊囊的臉頰,哀求著趙凌峰:“警察叔叔,我減了三年肥都沒瘦,這才幾個月就瘦成這樣,短時間瘦這麼多,我會死的,你給我口肉吃吧。”

趙凌峰看了一眼嚴陣以待隨時準備護食的少年,和一臉饞樣,差點要控制不住口水的小少年,一狠心,板著臉嚴肅的說:“問你什麼答什麼,少吃口肉不會死。”

鄭飛縮了縮脖子,只得嚥下口水開始交代。

一整棟樓,開始有三名倖存者,他和另一個女孩逃到了樓頂,後來下去找食物時,又出來一個獨居的老奶奶。

老奶奶不願意跟他們來天台,在自已房間不出來,他和女孩隔幾天會去送一些吃的給老人家,只是後來他們的食物也不多了就沒去了。

女孩也在上個月下樓找食物時被喪屍咬死了,樓道里的喪屍基本也都是被鄭飛打死的。

一行人邊聽鄭飛講,邊從樓頂挨個撬門清理,在五樓的廚房裡,找到了已經被啃的面目全非的女孩,那隻喪屍還活著,被鄭飛拿著根鋼管打死了,手法很嫻熟,出手乾淨利落,趙凌峰不禁多看了他兩眼。

又在二樓找到了老奶奶,她躺在臥室的床上,屍體已經開始腐爛,但沒有打鬥和掙扎的痕跡,應該是自然死亡,或者是餓死的。

他們還要繼續清理其他地方,給鄭飛指了路,告訴他去野營公園那裡有肉吃,鄭飛從樓道里推出一輛腳踏車,屁顛屁顛的跑了。

清理到一家藥店時,趙凌峰從貨架上拿了一盒腸胃藥,瞪著少年沒好氣的交代:“肚子疼了吃這個。”

少年沒接藥,搖搖頭,撲進趙凌峰懷裡乾嚎:“我好餓,給口肉吃吧。”

趙凌峰很無語,為了口吃的,還真是學什麼都快。

另外三名特戰隊員則離的遠遠的,室內清理是一件嚴肅又危險的任務,不能因為看熱鬧而丟了命。

少年也沒要到肉乾,趙凌峰怕他吃太多不消化,中午才剛啃了一隻生羊腿呢,還得操心他會不會拉肚子。

只是直到半夜,回到野營公園休整時,少年也沒喊肚子疼,反而又來跟他要吃的。

第一天,救出倖存者包括鄭飛在內,共三人,跟著第一批運回的物資回了倖存者營地。

又過了兩天,周珂才收到訊息,讓他帶倖存者轉移。

整個縣城,最後救出倖存者共十二人,三百名戰士不分晝夜,輪流清理了三天,才算是基本完成。

訊息傳進幸存者裡,連日都有病人死亡的陰鬱被一掃而空,花溪縣在當地很出名,不少人都聽說過,甚至去過,其中還有一個人興奮的差點要哭出來,因為這人在縣裡有一套房,一時間他甚至有種可以回家的錯覺。

最不爽的只有剛獲得自由的餘大富,從被眾星捧月的生活,一夜間被打回原型,甚至還不如當頭領之前,所有食物全部被收繳,領的物資份額還是最少的。

短短三天時間,原先巴結他的女人也不再搭理他,之前被他趕去放哨的小子還進了訓練隊,配額比他高很多。

人不怕一無所有,怕的是得到的一切又被奪走,餘大富心中不滿,但面對有絕對武裝力量的軍隊,他只敢把怨氣滿在心底。

特戰隊照例駐紮在花溪縣原官方辦公大院,附近也多是官方各部門的辦公地點,全部被後勤部和預備隊徵用。

以防有漏網的喪屍出現,造成傷亡,倖存者們也全都住在行政區域附近。

有自已房屋的倖存者,回到自已在縣城邊緣的小房子裡,變成喪屍的租客還在臥室,已經餓的把自已的雙臂啃了一半,屋主抹把淚,放棄了自已的房子,跟著大部分倖存者住進了公寓樓。

所有人都在歡欣雀躍的搬新家,住房和生活用品甚至有了挑揀的資本。

不爽的人,除了餘大富,還多了一個趙凌峰。

此刻坐在原縣長辦公室,大長腿悠閒的搭在寬敞的公辦桌上,整個人窩進舒適的軟椅中,看著李毅拿給他的現有裝備清單,臉上的愜意漸漸消失,臉色越來越陰沉。

這一趟合著只有他們特戰隊白乾了,還搭上了不少彈藥。

當地只搜出來兩把手槍,十六把衝鋒槍和兩箱子彈,這點東西還不足他們這一戰消耗的十分之一。

接著辦公室門被敲響,孟飛帶著一箇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男人帶著眼鏡,體型中等,卻自帶著一股儒雅氣質,進來後沒有拐彎抹角,也沒有點頭哈腰的討好笑臉,大方的介紹自已:“鄙人何錦輝,是從一開始就跟著趙隊長一路走到這的倖存者,關於物資分配,我有一點自已的建議,不知道趙隊長有沒有時間聽一聽。”

趙凌峰收了搭在桌子上的腿,把裝備清單扔進桌子下的垃圾桶裡,抬了抬下巴,示意來人繼續說。

何錦輝先問了趙凌峰一個問題:在上一個鎮上找到的一百多噸糧食,期間還不斷有新的肉食補充,為什麼這才不到一個月就糧食告急了?

趙凌峰不動聲色,何錦輝又接著說:“縣城的糧油儲備庫找到了嗎?除了糧食,還有各類副食品,有沒有做統計?

趙凌峰看了一眼孟飛,孟飛趕緊回答:“糧油庫還沒去,各類物資還沒收集完,也.....還沒統計。”

何錦輝微笑著,繼續說:“我在一家賓館看到一份縣誌資料,這裡原本生活著7萬常駐人口,作為度假城市,流動人口大約有十萬以上。”何錦輝停頓了一下,假裝思考了那麼幾秒後,又說:“一般來說,物資儲備,應該在總人口的兩倍以上才能保證一個城市的商業正常流通,這麼多物資,趙隊長打算如何分配?

另外咱們原來每到一個地方,基本都有燃油補充,但是,我聽說今晚不供電,是發電機壞了,還是燃油不足?”

一連串問題,問的趙凌峰啞口無言,他只管收繳,沒管過分配,現在管倖存者這邊的是周珂,後勤隊雖然也管物資,但是孟飛基本也是跟著特戰隊跑的。

就算有問題,問周珂啊,幹嘛問他?

“在下不才,如果趙隊長同意,我保證從今天開始,一直到安全島,只要不出重大意外,您都不需要再為糧食擔憂。”

李毅在旁邊聽的已經上頭了,大聲說:“是周珂還是孟飛?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我沒有。”孟飛急忙解釋。

何錦輝擺手:“不不不,周教官和孟隊長都是正直的人,但他們和趙隊長你們,都是幹大事的,難免會讓沒有安全感的人鑽了空子而已。”

趙凌峰打量著何錦輝,想不通這關他什麼事?發現問題早幹嘛去了,現在跳出來,目的是什麼?

“我會考慮你的建議,多謝。”趙凌峰客氣的回了何錦輝,何錦輝只是微笑著點點頭,跟著孟飛離開了。

兩人離開後,趙凌峰讓李毅去查一下這個何錦輝是個什麼人,原先是幹什麼的。

接著又來了幾波人,倖存者為爭搶相中的房子發生爭執,兩家人打成一團,兩家都沒理,兩家也各自有自已的道理。

一個女孩,為得到更多物資,同時腳踏兩條老船,事情敗露兩個老男人要一起收拾女孩兒,女孩嚇的躲在後勤部的辦公區不肯離開。

預備隊在清理超市時,有幸存者去偷生活用品,被預備隊發現並阻止,倖存者告到周珂面前,說他手下的人仗勢欺人。

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怎麼也來找他?趙凌峰已經氣的太陽穴直突突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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