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凌峰迴到位於小鎮十字路口的住處,這本是一間違建小屋,從小屋的位置出發,四面八方都可以最快速度支援,一天前,特戰隊正是從鎮外六個方向向中心區收縮戰線,在中心點的十字路口匯合,並設定警戒。

回到住處的趙凌峰和衣躺在用兩張凳子撐起的木板床上,隨手翻看從醫院帶回來的病例本。

這個用病例本寫的日記,記錄了末日後在醫院發生的事情。

故事很老套,無非就是爭奪資源,弱肉強食,但讓趙凌峰驚怒的是日記中一個叫戴志誠的男人的所作所為。

欺凌幼女,排除異已,清理不服他管的村民,以活人作餌,引開喪屍;死去的女人竟也是幫兇之一,只是最後女孩受辱觸及她的底線才反抗戴志誠;老頭更是惡毒,甚至在凌辱時,直接生吃人肉。

日記中記錄的樁樁件件內容,讓趙凌峰忍不住一陣陣的反胃。

一把火點燃寫滿罪惡的病例本,在熊熊燃燒的烈火中,趙凌峰越想越氣,像吃下一萬隻蒼蠅般難受;他後悔沒有先斃了這畜生,最應該受到懲罰的罪魁禍首,竟叫他跑了;現在只能祈禱讓戴志誠在野外餓死算了,又覺得只是餓死,太便宜了他。

趙凌峰覺得自已已經算的上在顛覆末日前的規則了,對於罪犯從來不容情,無奈還是敵不上人心的醜惡。

火焰在一聲嘆息中漸漸熄滅,化成一攤灰燼,趙凌峰想起寫日記的人,或許就是被什麼東西叼走的女人。

他覺得女人大概不是被喪屍帶走的,喪屍沒有智商,不會思考,那些東西只有本能。

還有一個可能,大機率是被什麼野獸叼到了橋洞裡,還沒來得及吃就被他給發現,嚇跑了野獸。

女人的屍體他已經叫了人去處理,只是沒發現有野獸的蹤跡。

沒找到才是最麻煩的。

心裡梗著一團無名火,無處發洩,又擔心夜晚有野獸襲擊,本就不穩當的木板床,禁不住他翻來覆去的搖晃,嘩啦一聲,木板下的其中一張凳子斷了一條腿,連帶著整張木板床坍塌。

趙凌峰從一堆破木頭中爬起來,看看自已的床,又看看自已小腿上被釘子刮開的一條血口子。

睡個鬼咧,床都沒了。

他決定把李毅薅起來,陪他去醫院看看還有沒有物資,以補償他受傷的心靈。

翌日清晨

小丫頭一睜眼就看到‘怪人哥哥’捧著個紙包的東西坐在她床前的地上,見她睜開了眼,舉著手上的一小包東西,送到小瑩嘴邊,輕輕的說:“哥哥”

小瑩覺得自已燒出幻覺了,重新拉好被子,閉上眼睛。

咕嚕-------

肚子傳出一聲叫喚,丫頭睜開眼,坐了起來,‘怪人哥哥’還在她床前坐著,手裡依舊舉著那包東西往她嘴邊送。

還不忘又加一句:“哥哥”

“哥哥”丫頭喊他。

“哥哥”他回她。

小瑩揉揉眼睛,終於清醒過來:“哥哥,你會說話?”

‘怪人哥哥’歪著頭看她,又把手上的東西往前送了送,包著吸油紙的肉乾直接戳到小丫頭的嘴上,嘴裡還是重複著兩個字:“哥哥”

小瑩不知道這會兒是驚喜還是無奈,‘怪人哥哥’一夜之間竟然會說話了,可還是傻的不輕,衝她喊哥哥,她一點也不想當哥哥,她可沒長那醜醜的大象,她要當美美的女孩子。

聞了聞嘴邊的肉乾,在最邊緣撕咬下一小口,小瑩笑眯眯的指著自已說:“我是姐姐,你才是哥哥”

少年歪著頭看她,一臉迷茫的表情,小丫頭一字一頓的教他:“跟我叫,姐姐”

“........”

小丫頭接過肉乾,撕下一小塊送到少年嘴邊一字一頓的教他:“姐.姐”

少年張開嘴含著肉乾,也不見咀嚼,直接吞下,試著開口:“姐.姐”

“嘻嘻,對了對了,來再獎勵你一塊。”小瑩又撕下一小塊,送到少年嘴邊。

“再來,再叫,姐姐”

“寨,再.姐姐”叫完嘴裡又被塞進一塊肉乾。

兄妹倆一個姐姐,一個哥哥的叫著,分著肉乾吃。

另一邊的趙凌峰,在醫院的住院部病房中找到一百多噸糧食,堆了滿當當三個病房,醫院庫房裡,還有一些日常藥品。

他搬了一些糧食和一些急救藥品留給特戰隊用,剩餘的要留給周珂的預備隊來接收。

同時後勤隊還在小鎮上做最後的搜尋,小鎮商業並不發達,但日用品,衣物等一些雜物倒也不缺,該有的都有,還在鎮上唯一的市場裡找到一臺汽油發電機。

現在只等周珂帶著預備隊和倖存者過來接收物資了。

趙凌峰帶的特戰隊只是前方打頭陣的,清理乾淨喪屍,獲得物資後才會讓倖存者跟過來。預備隊和倖存者一起,方便平時訓練時還能順便保護倖存者。

當天剛擦黑時,周珂到了,一起到的還有烏央央的倖存者大軍,小鎮被兩千多人填滿了一小半,瞬間熱鬧了許多。

後勤小隊每到這時候,總是最忙的,忙著分配住房,忙著分發物資,忙著調節倖存者因為住房上的選擇產生的矛盾。

趙凌峰一直鼓勵一些單身的或失去家人的倖存者,重新組建家庭,以家庭為單位的平民隊伍大大提高了治安的穩定。

當然最重要的是,能更方便進行物資分配和人員的管理,有男人參加預備隊的配給會根據現有家庭成員人數提高,主動收養孤兒或幫忙照顧老人的,也會有相應的物資補給做獎勵。

從醫院救出的女孩,除冰兒外,另外三名少女也被失去孩子,年齡也不再適合生育的中年婦女收養。

孩子無依無靠,需要照顧,女人需要希望,而孩子們的補給比成年人要多一些,所以孤身的倖存者都很樂意收養孤兒,甚至因為孩子不夠分出現競爭。

冰兒在那一場噩夢中無法醒來,整個人呆呆的,只願意跟著幫她解開脖子鎖鏈的後勤隊隊員,其他任何人靠近都會讓她癲狂。

名叫項鵬飛的隊員,原本是警察學校的在校學生,還沒畢業,但一顆火熱的警察夢依舊熊熊燃燒。當初在小鎮時因為救人偶遇趙凌峰,急切的想加入特戰隊的學生,被趙凌峰特別注意到,特別要求嚴格稽核。

果然考核時沒有透過,進不了特戰隊,退而求其次,進了預備隊,又跟著孟飛進了特戰隊的後勤隊。

他一開始並不願意帶著這樣一個小拖累,因為他怕照顧冰兒會減少自已參與行動立功的機會,但在少女因為陌生人的靠近,把自已撞的頭破血流時,終究還是不忍心,暫時收養了她。

周珂獨自在小鎮上溜達,準備給預備隊找今晚的夜訓場地,街道上飄著裊裊炊煙,食物的香味和孩童歡愉的笑聲,充斥在整個小鎮的空氣中。

已經走上滅亡的小鎮,因為人類的到來再次煥發生機,總是不苟言笑的周珂,臉上也不禁掛上一絲自豪的笑意:這是生命的力量,也是這片殘破大地的希望。

預備隊接替了特戰隊的巡邏任務,今晚所有特戰隊員休息,趙凌峰在自已的違建小屋裡呼呼大睡。

喪屍少年和小瑩也得到一間屬於他們的屋子,一間臨街沒有院子的商鋪。

小瑩燒了一夜,早上吃了點肉乾,下午又開始咳嗽,迷迷糊糊睡了半天,到晚上又開始發燒。

一個女人端著一盆水路過時聽到小瑩難受的哼哼聲,探頭來看,發現門沒有關,女人直接進來。

見只有一個陌生沒見過的小丫頭躺在床上,兩眼放光,上前問道:“丫頭,你沒事吧,臉怎麼這麼紅呀。”伸手去摸小瑩的額頭,驚呼道:“怎麼這麼燙,哎,就你一個人嗎?”

女人環顧四周,終於發現在站角落裡的人影,氣沖沖的對牆角站著的人喊:“喂,小孩都燒成這樣了,你都不管嗎?”

沒得到回應,女人生氣的站起來,就要上前拉扯牆角的人理論。

小瑩被女人的聲音吵醒,見一個陌生人,正在挽著袖子,一副要找少年幹仗的架勢,嚇的小臉更白了,掙扎一把扯住女人衣角,聲音低如蚊蠅,很是虛弱:“我哥不認識人,阿姨你別惹他。”

丫頭都這樣說了,女人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心疼這麼小的孩子,生病了,還這麼懂事,這要是她的女兒,她得心疼死。

“丫頭,你等我會啊。”女人幫小瑩蓋上被子,就走了出去,沒過一會又轉回來,拿著一瓶水,和紙包著的藥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個男人。

喂小瑩吃完藥,孩子還不忘說一句“謝謝阿姨”

懂事的樣子,又是讓女人心裡一陣疼,等小瑩睡著,轉身對身後的男人道:“喂,你們怎麼回事,把孩子丟給別人都不管了嗎?這個人是她的親人嗎?如果不是,把這丫頭給我領養吧?”

也不是沒有這個先例,有些人為了貪孩童的補給,領養了又不太管,只要餓不死小孩,他們就一直有補給領,這種只要被人舉報,負責人員管理的會再給孩子找一戶領養。

小孩不多,是所有人都想搶著領養的,只是領養小孩也要看領養人的資格,有一個先後順序。

跟來的男人正是周珂,他溜達到附近,見女人風風火火問誰家還有退燒藥,就搭腔說了句:後勤哪裡有藥。

女人一見他,氣急敗壞的說要舉報有人虐待兒童,還非要拉他來當見證。

周珂打量了一眼牆角陰影裡的人,天色有些暗了,這屋子也沒點燈,周珂拿著手電筒照。

直到手電強光打到牆角的人臉上,對方才有了一個動作,抬手擋住眼睛。

“你是這孩子什麼人?是親人還是領養人?還有,誰接收的你?”周珂公事公辦的語氣問道。

許是太吵了,小瑩皺著眉哼唧了一聲,女人坐在床上,想要抱起她哄一鬨。

就是這一個動作,角落裡一直不聲響不回應的人影衝過來,一把推開了女人,還兇狠的呲著牙,瞪著眼。

女人哎呀一聲從床上直接被推到了門口,撞在了門框上,疼的差點掉淚。

周珂瞬間抽出了配槍,指著正欲逞兇的怪人威嚇道:“你幹什麼,老實點。”

少年確實老實了,但是擋在小瑩面前,一步不退,開口說出自已僅會的兩個詞:“哥哥,姐姐。”

“你是她哥哥?”周珂問

“............”

小瑩弱弱的回答:“叔叔,我哥哥腦子不好,他不是故意打人的。”

周珂有些尷尬,這次似乎是他多管閒事了,隨即收了槍,叮囑道:“生病了可以找後勤隊領藥,不用自已熬,還有,你們可以自已去領食物,飯要自已做,你要是照顧不了,可以申請找大人領養。”接著轉頭對女人說:“傷了就去找後勤隊,有醫生,沒傷就離開,別隨便進別人屋子,年紀輕輕的想要孩子,就找個男人自已生。”

女人被周珂說的臉上一陣通紅,她本也是好心,怎麼被他說的自已像搶孩子似的,翻個白眼,撅著小嘴無趣的離開了。

周珂出了兩人的小黑屋,先去找了孟飛,問這一大一小兩兄妹的情況,又把趙凌峰從被窩裡挖了出來。

周珂拽著趙凌峰衣領子,把人拉了起來,剛修好的木板床搖搖晃晃,吱呀呀的叫著,一副隨時還要準備再次散架的樣子。

“你收了個什麼東西?”

“什麼什麼東西?什麼時候了?”趙凌峰揉著發脹的太陽穴,他三天兩夜沒睡了,感覺才剛睡下就被吵醒,還以為是自已睡過頭了。

“8點了,我正在找訓練場地,發現了你新收進來的倖存者,一個小丫頭和一個少年,那少年是個什麼東西,不像正常人。”

“周教官,我三天沒睡了,你訓你的人別訓我,倖存者你找孟飛,找我幹什麼。”趙凌峰又躺了回去,想繼續睡。

“行,那你休息,小丫頭留下,那個白頭髮少年,我要把他趕走。”

“等等,不行。”趙凌峰瞬間清醒了,周珂站的筆直,等他繼續說。

趙凌峰撓撓頭,接著說:“你別跟個傻子計較,他腦子不清楚,力氣很大,我要親自調教,給我當保鏢行不行。”

“不行,他有攻擊性,而且他太奇怪。”

“哪裡怪?”趙凌峰問。

“...........”周珂不知道怎麼回答,對方的樣子、動作。表情,全身都透著不對勁,但他說不出來具體是哪裡不對。

“行,我把他帶在身邊,不給你添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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