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凌峰受傷回來的當天,餘大富大半夜跑來找這個男人,說肖衛波回來了,還揚言要弄死他。

男人之前也只是酸溜溜的說了幾句難聽話,並沒有真的得罪過肖衛波,但架不住餘大富在旁邊又是嚇唬,又是洗腦的一通分析,他就真的信了。

餘大富對他有救命之恩,而且除了他,餘大富還聯絡了十幾個人一起謀劃,但這些人也不傻,就這麼跑出去,危險不說,赤手空拳沒吃沒喝的,還不如在車隊呢。

前些天,也不知從哪裡聽說了療養院的內部情況,還得知那裡的喪屍已經被清理完了,一夥人想著縣城這麼多糧食,如果能找個機會偷走一點,應該不至於被追殺,到時候佔著個山頭,還過以前自由自在的日子。

只是一直沒機會下手,直到今天,才終於有了機會。

趙凌峰聽著男人的講述,表面看不出來喜怒,心裡在鄙視肖衛波那麼個機靈人,找女人的眼光實在不怎麼樣,這女人看著姿色平平,沒顏值沒身材,不成想也能成個禍水。

小冉偷偷抬頭瞄了一眼平時難得一見的領隊軍官,正巧看到高大威武的趙凌峰,也在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便壯起膽子哭訴。

從一開始說是肖衛波糾纏的太狠才答應當他女朋友的,再到後來也得被餘大富強迫她才不得不答應,把自已摘的乾乾淨淨,一整個受害者的姿態,嬌嬌弱弱的說她只想好好過日子,求趙凌峰幫幫她。

夜裡沒什麼娛樂活動,聽說抓人了,倖存者全都烏泱泱跑出來看熱鬧,裡三層外三層的圍了好幾圈。

小冉的哭訴引的看熱鬧的一個女人哈哈大笑:別不要臉了,誰不知道你是廣撒網釣魚的,從前在廠裡,誰不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也就人家小波新來的,不知道你的底細才被你給勾引了。

這句話一出,趙凌峰更嫌棄肖衛波看人的眼光,不再給一絲餘光在這個左右搖擺的女人身上。

扭頭問身邊的物資管理員,被偷走了那些東西。

得到的回答是從療養院運回來的粗糧,和一些縣城超市裡的日用品,一整車都給拉走了。

被後勤隊作為倉庫的地方,物資堆滿了,於是就把暫時用不上的粗糧都搬了出來,還有一些已經過期的日用品,都裝上了車,正準備第二天換個地方存放,被這夥人看到了,這大概就是男人先前說的機會。

趙凌峰聞言笑了,喂牲口的糧食,果然只有牲口稀罕。

環視一圈,見這會人多,趙凌峰爬上了車頂,拿著大喇叭給倖存者演講:

老鄉們,這個世道,活著都不容易,咱們的戰士已經盡力在蒐集物資和醫療藥品,你們走過的路,是戰士們冒著生命危險清理出來的,你們吃的食物是戰士們從喪屍嘴裡搶來的。

我知道有些人對配給不均有異議,但戰士們不吃飽那有力氣保護你們。

前路漫漫,我不敢保證能保護各位一定能活著到安全島,但只要還有一個願意跟著我們的,我們庇護到底。

不願意再繼續走的,自已找個看的順眼的地方,告知一聲,還能領一些應急口糧,但如果動歪心思,別怪我翻臉,小偷小摸沒必要,你們不是被強迫在這裡的,每個人都有去留的權利。”

倖存者們鴉雀無聲,靜靜的聽著,但其中也有眼神閃爍,權衡利弊的人。

一個滿臉鬍鬚的男人走出來問趙凌峰:“聽說這次發現了個深山裡的療養院,裡面清理乾淨了,山上有房山下有水,是真的嗎?”

趙凌峰重新拿起擴音器,坦蕩回答:“是,療養院確實存在,所有喪屍清理完畢,山高谷深,裡面還有汽車,體檢儀器,發電機,一切現代化裝置,有養殖場,種植場,想去的,隨時可以去。

但是廣播你們都聽過,無差別攻擊,如果運氣好有可能躲過,運氣不好的話,後果自負。”

又一個人走了出來,一頭幹練短髮,黑瘦的臉頰,眼神銳利,只是有些看不出性別,但她一開口就聽的出來是個女人,女人問:“可不可以讓女人也加入預備隊訓練,我願意跟著你們,可也不想完全依附男人。”

趙凌峰笑了笑說:“從來沒說過不讓女人加入,只要你能完成訓練,透過周教官的考核,隨時歡迎你。”

剛說完,腰間對講機又響了,閔東行彙報,餘大富等人已成功逮捕。

趙凌峰重新開啟擴音器喊道:“老鄉們,今晚偷東西的人已經抓住啦,這些人會被放逐,我們還會在這裡休整幾天,各位去留考慮清楚了,想離開的,就去找後勤隊長孟飛領糧食,我希望這種事情,不要再發生。”

聽到放逐,那個叫王雨澤的喪屍少年眼前一亮,心裡盤算著,不知道是今晚放呢,還是明天放呢,也許他有機會美餐一頓。

一個瘦高少年站在車旁邊,仰著頭問趙凌峰:“我肉不夠吃,你看我又瘦了,可是我還沒成年,能參加訓練隊嗎?”少年說的可憐兮兮,正是花溪縣的倖存者之一,鄭飛。

沒成年,訓練隊他報不了名,也不是兒童了不在收養和特殊照顧之列,這個時候正在長身體,是最能吃的時候,其實除了他,倖存者中還有幾十個跟他一樣的半大的孩子。

鄭飛看起來和剛得救時,沒什麼變化,卻硬要說自已瘦了。

趙凌峰放下了大喇叭,蹲下身捏了捏他的臉笑道:“少年人,瘦點有利發育身體,今年幾歲了?”

鄭飛回答:“還有三個月滿18歲。”

還是個挺老實的孩子,這會又不查證件了,也沒敢多報幾個月。

但他暫時也不知道這些半大孩子要怎麼辦,卻也沒敷衍,認真的說:“先去後勤隊,看看有什麼能幫忙的地方,後面再給你安排行嗎?”

鄭飛滿眼期待:“你要快點,我不能再瘦了。”

趙凌峰忍不住大笑了起來,讓圍觀群眾都散了,從車頂跳下來,就看到還有一個正在舔舌頭的少年,善解人意的問他:“小傻子,又餓了?”

“不要叫這個。”王雨澤很認真的警告他。

“哈哈,行,王雨澤,等我忙完帶你找吃的去。”

很難得的,少年說道:“沒事,我現在還不餓。”

趙凌峰沒再管他,去處理餘大富等人,少年卻被人喊了回去,他姐姐小瑩今晚哭鬧的厲害,誰都哄不住。

今天因為起名字的事情,讓小丫頭又想起家人,還有那一夜的血腥。

媽媽一身的血,肚子上一個大洞,瞪圓著眼睛向她伸手,剛出生的弟弟被高高拋向空中,一群腐爛發臭的魔鬼向她爬去。

她在夢中哭到全身抽搐,嚇的王小雨躲在角落一夜沒敢吱聲,等小瑩安靜下來睡著時,天已經快亮了。

當天就有三個重病的老年人想要結伴去療養院,也有十幾個沒加入預備隊,也沒進訓練隊的年輕人離開車隊自謀生路。

趙凌峰派人開車送重病的人去了療養院,也真的兌現了離開車隊分應急口糧的承諾。

餘大富和他沒來得及帶走的人,也一併被放逐,偵查隊押送這夥不安份的傢伙,坐船過了江,在隔壁城市的郊區將這夥身無寸鐵的人放下。

這次的任務,原本沒肖衛波什麼事,他還是厚著臉皮也跟上了船,閔東行以為這傢伙是來耀武揚威的,只裝作沒看到他。

沒有哪個男人能忍得了被人戴綠帽兒,只要別在船上弄死人,他肯定不會管,因為他們回來的時候還得用船呢。

看著幾人惶恐的站在公路中間,更遠處已經有喪屍聞到人味兒,正在靠近。

小冉還在不死心的哭著哀求肖衛波救救她。

終究是不忍心眼睜睜看著曾經的工友真的被喪屍分食,肖衛波在離開前故意掉落了一把短刀在路邊。

這些人,如果運氣好,說不定還有機會逃命,這個地方也只是城郊,沒有太多喪屍,他們也都是從喪屍堆裡爬起來的,只要齊心,還是有機會活下去的。

也是趙凌峰不想趕盡殺絕,才想出這個讓他們自生自滅的辦法,臨出發前,閔東行也得了命令,離開前見機行事,給他們留條活路。

花溪縣城裡,喪屍少年怨氣沖天的蹲在公寓樓陽臺上,眼睜睜看著本來應該到嘴的食物上了船過了江,越來越遠,直至再也看不見。

他想不明白,為什麼他的喪生如此失敗,他正正經經一個喪屍,到現在還沒真正嘗過人類的味道。

在同類裡混的時候因為沒牙沒爪子,搶不到肉吃,現在在人堆裡,一開始是顧及姐姐,現在是害怕趙凌峰,他一直都不敢明目張膽的去抓個人來吃,現在連做錯了事情的壞蛋們,他也沒機會抓來開開葷。

趙凌峰則是在客廳怒氣衝衝的走來走去,沒心思去思考小傻子為什麼哀怨的瞪著自已。

李毅和孟飛,板正的坐在沙發上,大氣不敢出一口。

之前有何錦輝的警告,孟飛最近對倉庫多留意了點,昨夜餘大富等人逃跑造成的混亂,他也沒去湊熱鬧,而是去了存放物資的倉庫,還真讓他發現了個人影在倉庫鬼鬼祟祟,接著出了倉庫,隱入漆黑小路。

孟飛一直跟著神秘人到了縣城後山一個山洞才停下,山洞裡隱隱有點亮光透出來,這人在山洞裡待了大概半個小時左右才離開,接著再次返回了縣城。

神秘人最後進了後勤隊宿舍,藉著對方進入宿舍時的一點燈光,才看清楚這個人是從物流園跟著趙凌峰迴來的倖存者。

這個人,孟飛也很熟,叫史從智,現在在倉庫做物資出納登記。

孟飛不知道他想幹什麼,自然不敢自作主張去直接問,天剛亮就跑到李毅住處彙報。

李毅這兩天正在查物資出納賬目,自然而然就聯想到會不會跟他查的事情有關,當即和孟飛一起來找趙凌峰商量。

趙凌峰聽說自已帶回來的人可能就是搞事的,氣的想直接把史從智抓起來拷問,沒等趙凌峰發話,李毅猛的站起來,擼著袖子就要去抓人。

“你等會,讓你查的事,查出什麼來沒?”趙凌峰叫住李毅問道。

李毅這才將抱了一路的賬本往桌子上一扔,沒好氣的翻個白眼說:“看不懂。”

孟飛挪了兩步,勾著腦袋瞄了一眼趙凌峰手上正在翻的賬本,小聲道:“隊長,我應該會一點點。”

話音剛落,他手上便多了一本厚厚的賬本。

孟飛隨便翻了兩頁抬頭問:“隊長,兩週前李副隊幫你領了兩百斤大米和80斤肉乾,有這筆嗎?”

“沒有,只有肉乾,是你讓我拿來給小傻子的。”李毅趕緊解釋。

“我叫王雨澤。”蹲在陽臺望江遺憾的少年突然開口。

三人同時轉頭看向陽臺上的人。

少年眨巴眨巴眼,想起來,這會不能插嘴,又扭回去,繼續望著遠處的大江發呆。

“是指那頭野豬嗎?那是不入庫存的,是小....阿澤打獵的獎勵,交給後勤隊代處理的吧。”趙凌峰迴憶著肉乾的來歷。

喪屍少年又聽到幾人提起了他,扒著門框為自已解釋:“我也不吃大米。”

趙凌峰點點頭,替他作證:“他真的不吃大米。”

“我也真的沒領大米,又不會做飯,領那麼多米放哪裡啊。”李毅也為自已辯解。

幾人對視一眼,這個人確實很有問題。

趙凌峰抽回孟飛手裡的賬本,扔到桌子上,其餘不用看了,就這一筆就是200斤大米的漏洞,看來確實是有人偷了物資,又問孟飛:“你昨夜跟著他去後山的山洞,其間有什麼異常嗎,仔細想想。”

孟飛來回踱步,回憶昨夜的一些細節:“這人警惕心似乎不高,我跟了他一夜也沒被發現;除了在縣城鬼鬼祟祟,進了山就直直的往山洞去了,好像那裡比在縣城還熟悉。”

趙凌峰點點頭,對李毅道:“既然有第一次,那肯定還會有第二次,先派人暗中盯著,我去見個人。”

盯梢的人由李毅去選,趙凌峰則是去見了何錦輝,因為物資消耗異常這事,還是他先提出來的。

縣城巡邏的任務全都交給了預備隊,特戰隊員們難得有時間喘口氣,放假休息,幾個頭領卻各自有一大堆事情要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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