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正午雲層依舊壓的極低,對於正常人,光線甚至算不上明亮,但對喪屍少年來說,已算的上異常強烈,且沒完沒了又無處可逃的煩躁甚至讓他有了想挖掉雙眼的衝動。

直到誤打誤撞走進一間孤立在野外的房子時,光線忽然轉暗,他才放下捂了大半天的手。

這裡的光線不刺眼,喪屍少年決定在這裡待一陣。

突然身後衝出來一隻喪屍,發出一陣沙啞的嘶吼,從他身後撲來。

終於見到一隻同類,這意味著他又有機會蹭到吃的了。

同類卻沒認出他,張牙舞爪的向他撲來,這架勢明明是把他也當作了食物。

他只輕輕側身一閃,這隻倒黴同類咚的一下,狠狠的磕在一張桌子的桌角上,脆弱的腦袋與身體永遠的說了再見。

他看著被自已撞死的同類,在心裡無限鄙視這廢物時,從裡面又撲過來一隻同類。

這次來的同類沒有發出聲音,他卻覺得頭髮根癢的厲害,沒鬧明白什麼情況呢,臉頰就被咬了個正著。

他和同類同時一愣,這傻喪屍好像咬上了才明白是誤傷了友軍。

傻喪屍鬆了嘴,但還是趴在他身上,張著嘴望著他,鼻頭一吸一吸的,似乎還在反覆確認。

這傢伙的嘴巴是真臭啊,燻的他煩躁,於是嫌棄的一把推開了同類,想了想覺得還不夠遠,又退後兩步,與這隻臭喪屍拉開了一段距離。

對面傻同類又幹又瘦,還張著嘴,嘴裡連顆獠牙都沒有,佝僂著的身體,雙腿也是歪歪扭扭一副隨時要倒的樣子,再看它的爪子,垂在身體兩側,也沒有鋒利的爪刃。

他有些猶豫,這隻同類看起來還沒他強壯,自已真的要跟著這玩意蹭吃的?

少年不再盯著臭氣熏天的同類,轉身往看起來光線比較暗的房間裡走,暗下來的光線讓他的眼睛更加舒服了些。

被他推開的傻同類卻毫不知趣的一點沒發覺自已被嫌棄了,乖乖的一步一趨的跟著他,像是在陪客人參觀自已房間的主人,只是這主人傻的令人髮指,能被自已家的凳子絆倒。

第一次少年擔心它跟上一隻同類一樣把自已撞死,還會扶一下,隨著一圈轉下來,同類又連續被撞了好幾次,他到最後都懶得去扶了,反正這玩意兒看起來,不像有能力為自已找到食物的樣子,死不死的,也跟自已也沒多大關係。

瞥一眼還在掙扎著想從地上爬起來的同類,他連等都懶得等它,繼續觀察著這間房。

這個房子建造的很簡單,外面是圍牆已經倒塌的院子,院子中間是三間平房,喪屍少年進來的是其中一間,除了地上有些零碎的紙屑和摔碎的杯碟,其他都還算整齊。

喪屍少年靈活的遊走在傢俱之間,直到走近窗前,刺眼的光線依然讓他難受,最後他選擇停在遠離門窗的牆角處站立著。

身後的同類不知道什麼時候爬了起來,也跟著他一動不動的站著,大黑嘴一直張著,一股股臭氣從他脖子後面飄來,燻的他恨不得滅了這隻同類,不禁又感嘆自已為什麼要跟這玩意兒是同類。

外面天色漸暗,他的眼睛也因為光線的下降舒服不少,他準備離開,出去找點吃的,剛走到門口,牆角竄出來一隻黑影,那是一隻大蟑螂,體型堪比少年喪屍的臉。

在末日前這麼大隻的,即使在嶺南蟑螂界也算的上是王者級別的。

喪屍少年敏銳的嗅覺並沒有聞到食物的味道,沒打算理睬,但同類感受到會動的活物就激動,呼嘶呼嘶叫著衝蟑螂撲去,大蟑螂展開翅膀往屋外飛去,同類也傻呼呼的跟著跑出去。

他站在門口看戲似的看著蟑螂往另一個屋子飛,砰的一聲,撞在了小屋的鐵門上。

緊接著又砰的一聲,傻同類也撞在了鐵門上,鐵門原本是虛掩著,被蟑螂撞上紋絲不動,被這麼大一隻喪屍撞上,就吱呀吱呀的慘叫起來。

同類把撞到地上翻著身爬不起來的蟑螂塞進嘴裡,發出嘎巴嘎巴的脆響。

他站在鐵門前,等同類吃完全部吞下,才過去扶起除了吃就只會在地上蠕動的傻玩意兒。

鐵門來回開合幾下後才停了下來,難聽的聲音也隨即消失。

他好奇的伸手又去推鐵門,小鐵門被他輕輕一推,一陣吱呀聲後又彈回到他手邊,他再次用力一推,鐵門吱呀一聲後,又發出嗡的一聲迴響。

吱呀-----嗡-----

像一個孩童第一次得到玩具,來回推動著底座有些生鏽的小鐵門,這聲音很難聽,比同類叫的還難聽,但他有些喜歡這種在他的控制下弄出動靜的感覺。

傻子同類卻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也不知道為什麼對這聲音那麼的痛恨,來回幾次後,就嘶吼著拿腦袋往門上撞,鐵門被撞的來回晃盪,它更是憤怒,跟鐵門就這麼硬槓著互撞。

本就薄薄一層的鐵門還有些生鏽,沒幾下同類的臉都被撞爛了,鐵門也被撞的凹陷下去,突起的尖角在傻喪屍脆弱的腦袋又一次的撞擊下,插進它的腦殼中。

同類倒在地上,抽搐幾下後就不再動彈,他有些吃驚的全程看著,對同類的愚蠢驚歎不已。

他決定,以後不跟這些蠢貨當同類了。

他有些嫌棄的瞥了一眼正在化成黑水的喪屍,刺鼻的屍臭味讓他皺眉,以前怎麼沒發現,這味道聞著這麼難受,不比飢餓感好多少。

更深處的意識也在驚歎,自已好像跟這些同類太不一樣了,這些東西真的是他的同類?。

喪屍少年突然回想起昨天遇到的兩個食物,他們好像並沒有攻擊他,似乎他也沒有感覺到有危險。

於是

少年喪屍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嘗試著回憶路線,想找回到之前睡覺的地方。

離開小院的方式,當然不會走正門,只是哪裡能走就走哪裡,於是他再一次被倒塌了一半的院牆擋住去路,解決辦法也是一慣的粗暴,抬腳就踹。

本就岌岌可危的半拉院牆,被他兩下給踹倒。

隨著轟隆一聲巨響,塵土飛揚,他只抬眼瞄了一下,滿意的捂著眼睛準備跨過這堆碎磚頭。

“嗨,真巧啊,又遇到了。”圓圓坐在駕駛位,愉快的衝前一天逃跑的少年微笑招手。

要找的食物自已送上門了,真好啊。

沒有得到回應,圓圓開啟車門跳了下來,打量著少年身後的院子問他:“你是從裡面出來的?這是你家嗎?”

李奕辰手裡握著一把明晃晃的鋼刀,跟在圓圓身後,時刻注意著四周,像個忠誠的護衛:“圓圓,我去裡面找找看,有沒有什麼用的上的東西”

圓圓扭頭看看李奕辰,又看看少年,大眼睛眨巴眨巴,有些猶豫:“可以嗎?這樣闖進人家家裡不好吧。”

李奕辰衝少年翻個白眼:“這傻子懂個屁,這要是他家,他至於露著屁股嗎?”

圓圓覺得他說的雖然是歪理,卻又透著那麼點有道理,也拔出自已的匕首,跟著李奕辰進了院子。

少年自然不懂這兩人想幹什麼,單純的腦袋裡閃過一個“他們想吃自已的同類”的念頭。

反正他吃不下那種噁心的東西,他們想吃就吃吧,只要不攻擊自已就行。

兩個人自然沒遇到什麼危險,只見到房間門口和主屋內各躺著一隻正在化成黑水的喪屍。

李奕辰有些疑惑的看了眼地上的喪屍,又看了一眼低著頭的少年。

這兩隻喪屍剛死沒多久,難道是這孩子打死的?

“這是不是他的家人啊?”圓圓也望向低著頭的少年,她甚至覺得少年身上透著一股子悲傷的味道。

“誰知道”李奕辰不想細究,繼續搜尋物資。

廚房裡的食物幾乎全部變質,只有一些食用油和調料,一小箱米粉,兩包沒開封的掛麵。

倒是在客廳找到的兩罐茶葉讓圓圓開心不已,她本就不愛喝飲料,平時除了水就是愛喝茶。

一直杵在院子裡的少年,偶爾會抬起頭看著他們把屋子裡的東西往院子搬,這讓圓圓實在有些心虛,總感覺少年是在無聲的控訴他們。

李奕辰管不了太多,翻箱倒櫃的搜刮,遊戲機,主人家的玩具擺件,還有一個籃球,都被他拿到院子裡,他想帶走。

圓圓看著院子裡擺著的無用東西,笑眯眯對著李奕辰雙手比劃一個X:“你是在逃命,力氣用在該用的地方,你不需要打籃球,遊戲機用電池的,你可以帶,玩具,車裡擺不下,要不你去找一輛能開的貨車?”

接著拿出手上找到的幾件衣服:“現在晚上開始變涼了,不如拿幾件衣服吧,這些看著還算乾淨,你要不要先試試?。”

心上人在關心他,他非常開心,但衣服看起來也是真的土,他也是真的非常嫌棄,禮貌微笑著擺手:“我不冷,我天天熱死了,下次吧下次吧,車裡不是沒地方放嘛,給咱座駕減輕點負擔吧。”

少年看著兩人只顧自已找東西,完全不看自已一眼,甚至當自已不存在,他有點懷疑是不是真的不存在,往你推我往的兩人面前湊。

圓圓皺眉,這孩子身上味道有點重,李奕辰瞪他:“傻子你好臭,離遠點。”

“李奕辰,要不你幫他洗洗澡,咱帶他一起走吧,怪可憐的,你看,他還會打喪屍呢。”

李奕辰順嘴回道:“先吃飯,吃完再決定,我給你煮米粉吃好吧。”

但是院子裡兩隻正在化成屍水的喪屍越來越臭,臭味像是一股帶有劇毒似的氣體,直往鼻子裡鑽,說是要吃飯,李奕辰和圓圓被燻的一點胃口都沒有。

李奕辰圍著小院轉了一圈,在牆角找到一把鐵鍬,又跑到院子外面鏟回來一大堆土,把兩隻喪屍用土埋了起來。

一邊埋一邊嘟囔:“塵歸塵,土歸土,來年化成肥料長出小草小樹的,也算兩位重生了。”

埋完喪屍,再被風一吹,小院裡的臭味消散一空,圓圓也已經把廚房裡還能吃的東西都搜了出來。

廚房裡所剩的食材雖不多,但難得有個煤氣灶用,煤氣罐裡還有大半的液化氣。

李奕辰忙活完,又從車裡搬下一箱水,用自已帶的小鍋,將最後一包牛肉乾扔水裡煮成奶白的湯底,又放了一包沖泡蔬菜湯,這樣一碗高湯就煮好了。

沒有大碗,他和圓圓平時也經常就著小鍋吃一碗麵,兩人倒也不介意。

只是想到現在還多了個小少年,還是在廚房找了一個小碗分了一小碗湯出來,又煮了四塊米粉,撈出來後放進煮好的湯裡,最後點上廚房裡找到的芝麻油。

這樣一碗有肉有菜的湯米粉就煮好了,香味撲鼻,他做到一半的時候就餓了。

圓圓看著兩份湯粉,心裡很是得意的暗想,不愧是自已看上的男人,還是很細心很善良的,對著李奕辰,眨巴著放光的大眼睛,心裡給他貼了一萬張好人卡。

得到好人卡的男孩,不懂女孩一直盯著自已看的意思,盲猜是不是因為自已給陌生人食物,讓她心疼口糧了。

作為一個男人,他以後得更加努力尋找物資,不能讓心愛的女孩為口糧發愁。

少年抱著自已那份湯粉站在院子裡,看著各自坐在小板凳上大口大口吃東西的兩人,他很猶豫,這東西看起來一點都不像能吃的,還是面前這兩個人看起來比較好吃。

“小孩,你咋不吃啊,快吃啊,裡面還有肉哦,你看。”園園挑出一塊已經煮軟的肉乾放進少年碗裡。

他試著學兩人拿著筷子,自認為已經很靈活的雙手,卻怎麼都挑不起來碗裡的那塊肉,最後氣的扔了那兩根沒用的棍子,直接用手撈起一塊肉放進嘴裡。

肉他自然是嚼不動的,他嘴裡只有黑黑的牙肉,兩顆已經退化的獠牙也基本起不到咀嚼的作用,他要能嚼的動,還用在這跟他們費時間。

但這的確是肉沒錯,他餓了。

挑著吃完自已碗裡的肉,其他東西他連舔一口的興趣都沒有,連碗帶食物,直接給扔到了地上,轉身就往院外走。

他的想法被認證了,食物對他沒有戒備心,不會再像以前那樣一見到他就攻擊。

那麼,也許他現在是安全的,不用再怕被食物們攻擊了,所以,他不需要跟同類結伴也是安全的了。

自已辛苦做的一碗香噴噴的高湯米粉被扔在地上,李奕辰氣的在他身後罵,小傻子跟聽不到似的,連停都懶得停一下。

李奕辰扒完最後兩口粉,抄起自已的大刀就追了出去,一邊追一邊威脅小傻子站住,待他追出門去,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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