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痴人說夢
“小子，快醒醒！”黎叔焦急的呼喊著躺在地上的成凡，“媽的，那群傢伙又回來了。”
聽到呼喊聲的成凡猛地睜開眼睛，從地上坐起來，他茫然的環顧四周。
“這是什麼地方？”成凡疑惑的問道。
只見四周全是曲折蜿蜒的藤蔓，每個藤蔓上還長著滴著毒液的尖刺，放眼望去在不遠處是一個由荊棘藤蔓組成類似鳥窩一樣的東西。
“這裡是痴人創造的夢境。”黎叔環顧了一眼四周說道。
“痴人？那又是什麼？”
“是一群噁心的傢伙。”
話音剛落，四周的藤蔓開始蠕動起來，並且朝著一個方向匯聚，不一會便組成了一個女人的形狀。
女人緩緩顯出真面目，她先是向前走了兩步，纖細的腰肢搖擺，全身沒有任何衣物包裹，只有零碎的藤蔓遮擋住了重要部位。
“呦呦呦，兩代造夢者同時存在，還真是難得一見啊。”隨後她朝著黎叔拋了一個媚眼，“黎先生，好久不見啊。”
聽完這話黎叔也是有些感慨：“是啊，歡愉，當年大意讓你跑掉了，沒想到你還敢回來繼續作惡啊。”
“哎，話可不能這樣說啊，我這幾年可沒有作惡啊。”
“那你現在是什麼意思？”成凡質問道。
聞言，歡愉嫵媚的笑了笑說道：“這不聽我的同伴們說，最近來了一個名為救贖的造夢者很特殊，所以我特意過來看看到底哪裡特殊。”
“你找死！”黎叔大喝一聲，隨後手中幻化出一把長刀快速的朝著歡愉衝去。
對面的歡愉看到這一幕扶額嘆了口氣：“哎，你呀你，怎麼還是這麼心急。”
說罷，便從背後伸出幾條藤蔓朝著黎叔飛馳而去。
二者相碰，只見黎叔揮舞著銀色的刀光在藤蔓中飛舞，不到兩個呼吸間所有藤蔓都被七零八落的砍碎在地。
“這麼多年，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黎叔落地嘲諷一聲。
誰料話音剛落，地上被砍碎的藤蔓竟然長出了一個個粉紅色花苞，隨後竟然噴射出一陣粉紅色的花粉，瞬間將黎叔包圍在內。
此時的黎叔感覺到自已內心的燥熱，感覺最原始的動物慾望即將突破他的控制。
他極力的控制自已的慾望來與那股異類抗衡，一時間二者竟然有些平分秋色。
遠處的歡愉露出一副興奮地表情，豐滿的胸腔變得劇烈起伏，粉紅色的瞳孔在閃閃發光，聲音也因為興奮變得尖銳。
“黎先生，你反抗不了的，乖乖的沉溺在溫柔鄉吧。”
就在這時，一陣狂風襲來，將那些粉紅色花粉悉數吹散，成凡收起手中的扇子，瞬移到黎叔的身後，一把將他拖走。
隨後他打了一個響指，將黎叔腦海中的另一股慾望調節到最低。
“黎叔，你還好嗎？”成凡擋在他的身前關心的問道。
“孃的，差一點就被榨乾了。”黎叔聞言晃了晃腦袋。
成凡推了推眼鏡抬眼朝著對面的歡愉說道：“不管你有什麼目的，過了今天就再也沒機會了。”
聞言，對面的歡愉卻被逗的大笑：“一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竟然有這麼大的口氣，不知道是說你勇敢呢，還是說你自大呢。”
話音剛落，成凡瞬移來到歡愉的身後，一拳擊中在了她的後腦勺，沒有防備的歡愉只能被巨大的力道砸翻在地。
成凡抓住機會又連續補上十幾拳，巨大的力道將整個空間都震的搖搖欲墜。
正當他全力輸出時，兩條藤蔓突然出現在背後，猛地朝著他的後背刺去，成凡察覺到了來自背後的危險，即刻發動瞬移躲開。
此時的歡愉也得到了喘息的機會，她直起身來語氣嗔怒的說道：“還真是小瞧你了。”
說話間，一條條荊棘的藤蔓朝著成凡的周圍圍繞，藤蔓上的花苞還在不斷釋放著粉色的氣體。
不遠處的黎叔剛想跑過來支援，卻如何都直不起身子，消耗太大了！
眼看著成凡被一條藤蔓纏住了腳踝，釋放的毒氣瞬間入侵了他的身體。
此時他感到渾身上下變得異常疲憊，只能勉強對抗著侵入腦海中的性慾。
真的要止步於此了嗎？
隨著四肢全被藤蔓纏繞，成凡變得越發的脆弱，此時他的腦海只求快點死去。
“救贖，你也不過如此啊，甚至還不如黎老狗。”歡愉諷刺的聲音在他耳邊迴盪。
直到成凡的身影被徹底淹沒在由藤蔓織成的子宮裡。
“我希望你能像歷代前輩一樣，為人間創造美好。”
“你是救贖，我相信你會做的比我們更好。”
成凡隱隱約約聽到了柏姐的聲音，猶如仙樂一樣使他的頭腦瞬間清醒了幾分。
“我是救贖。”
“我是救贖。”
“我是......”
巨大的藤蔓裡突然散出了一道金色的熒光，將那歡愉的囚籠瞬間撐的粉碎。
“我......就是救贖！”
成凡緩緩的從藤蔓中漂浮出來，他的胸口處，一顆泛著金光的心臟在有力的跳動著，他緊閉著的雙眼忽然猛地睜開。
一道金光將面前的歡愉給定在了原地。
“這是什麼東西！為什麼我會動不了？”歡愉在原地驚恐的掙扎。
只見成凡瞬移到她的身後，冷漠的說道：“喜歡拿獸慾取樂是嘛？”
話音剛落，他在歡愉的耳邊得了個響指，只見上一秒還在掙扎的歡愉此刻已經安靜了下來。
她粉紅色的瞳孔變成了金黃色，成凡將她的所有情緒包括五感全都調到最大，隨後朝著黎叔走去。
“小子，你，這是怎麼回事？”黎叔看著冒著金光的成凡問道：“這他媽也太牛逼了吧！”
成凡沒有沒有搭理他，只是輕輕一揮手，就將黎叔的狀態給恢復到了八成。
感覺到力量回來的黎叔在原地蹦了兩下：“那娘們是被你拉到雙重夢境了嗎？”
話音剛落，只聽噗通一聲，遠處的歡愉突然癱倒在地。
只見她的臉上泛著一陣紅暈，全身上下還在不斷的顫抖。
她耗盡全身力氣想要朝著遠處那座藤蔓鳥巢爬去，但是成凡哪裡會給他機會。
只見他拖曳著一道金光瞬移到歡愉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爽嗎？”
此時的歡愉已經沒有了半點氣力，一動不動的趴在地上。
成凡俯下身子，死死的掐住她白皙的脖頸：“把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爽嗎？”
只見歡愉此時已經翻了白眼，嗓子裡也吱吱歪歪的發出刺耳的聲音。
“救贖，我勸你適可而止！”
突然一道聲音從成凡的背後傳來，緊接著一陣黑旋風將整個空間包圍，黑風攜帶的毒素瘋狂的肆虐開來。
成凡見狀連忙將歡愉扔在地上，瞬移到黎叔身邊製造出一個保護罩。
等到黑風散去，還在二人對面的歡愉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救贖，莫要狂妄自大，你總有一天會見識到痴人的厲害。”
聲音散去，成凡解除保護罩，回到了正常狀態。
他先是推了推眼鏡，用盡全力的了個響指，一陣疲勞感頓時向他襲來，隨後便昏了過去。
“小子，你怎麼回事？”黎叔被成凡的響指帶到了柏姐的小屋。
這一聲呼喊將正在泡茶的柏姐給吸引了過來。
“你們身上怎麼會有這麼重的心魔味道。”柏姐踩著高跟鞋走過來說道，“難道遇見厲害的心魔了？”
“不，是痴人，他們又回來了。”黎叔凝重回答道。
柏姐俯下身來打量了一番成凡：“沒事，只是透支了精神力，休息一會就好了。”
“舒子，你幫忙把我剛泡好的花茶端過來。”柏姐吩咐道。
黎叔喝下花茶後，頓時打起了精神：“今天要不是小凡，我可就死在裡面了。”
柏姐聞言笑了笑說道：“你死了最好，活了這麼久肯定早就膩歪了吧。”
“都這時候了，就別鬥嘴了。”黎叔正經的說道，“痴人的事，爻知道嗎？”
“不知道，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柏姐突然加深了一下語氣，“沒有要問的就儘早上路吧。”
還沒等黎叔反應過來，柏姐一個鞭腿就將他踢出門外，柏姐乘勝追擊，將栽在雪地裡的黎叔踩在腳下。
“你們痴人就沒有一點定力嗎？剛來到別人家就問東問西的。”
被踩在腳下的黎叔發現身份被識破便也不再偽裝，嬉笑著問道：“我的演技這麼好，你是怎麼發現的？”
柏姐聞言沒有任何廢話，抬起纖細的小腿對著他的脖子便輕描淡寫的踩下去。
頓時，一股氣浪在她的腳下蔓延開來，紅底的高跟鞋鞋跟直接全部沒入腳下痴人的脖頸。
可憐的痴人只是在地上蠕動了兩下，便化成一縷黑煙緩緩的升向空中。
柏姐看到這一幕，瞬間從袖子裡掏出一個茶壺，將它吸入壺裡。
對著壺嘴說道：“那老傢伙才不會這麼弱。”
回到小屋裡，柏姐嫌棄的將腳下的高跟鞋脫下扔掉，直接光著腳走到成凡面前。
“隨心的救贖麼，只是厲害。”
這時，一個老頭突然從門外闖了進來：“不好了，我找不到凡小子啦！”
黎叔扭頭一眼就看到了柏姐：“你怎麼不穿鞋啊？我能聞聞嗎？”
“老不正經的東西。”柏姐聞言翻了個白眼，指了指躺在椅子上的成凡，“小點聲，讓救贖休息一會。”
“他這是怎麼了？”
“你還好意思問？他創造夢境的時候你在哪？”
聞言黎叔羞愧的撓了撓頭說道：“我看他帶著一個小孩看畫，就覺得應該沒什麼事情，就去小......”
“哎呦！你打我幹什麼？”黎叔結結實實的吃了柏姐一拳。
“打你都是輕的。”柏姐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人家在痴人的夢境裡玩命，你倒好，關鍵時刻還去鑽小巷子，她們怎麼不榨乾你？”
“什麼？痴人！那群東西又回來了？”黎叔吃驚的說道。
話音剛落，一陣失重感憑空而來。
柏姐率先站起身換上一雙新高跟鞋；“爻在召喚我們。”
隨著四周場景一陣變幻，三人被帶到了回還樹的頂層，只見爻正站在不遠處背對著他們。
黎叔與柏姐見狀對祂微微鞠了一躬。
爻轉過身來，先是看了一眼成凡，隨後凌空點了幾下，成凡就醒了過來。
懵逼的成凡環顧著四周看到了三人都在注視著他，瞬間就打起了精神，朝著爻鞠了一躬。
遠處看不出真面目的爻對著三人點了點頭說道：“想必三位已經知道我找你們過來是為了什麼吧。”
“痴人又捲土重來了。”柏姐回答道。
“自古以來，痴人就存在，只不過近一百年來他們的活動變得異常頻繁。”
“二十年前，慾望將痴人給盡數消滅，但還是無法阻止他們繁衍的腳步。”
說完祂頓了頓指著回還樹上的幾片枯葉說道：“這次的攻勢可能比以往更加猛烈，我會暫時恢復記錄與慾望的造夢者身份。”
“所以，各位，準備好迎接接下來的挑戰吧。”
“那你呢？”成凡突然問道，“你不能出手阻止嗎？”
“這個世界，就剩下這一棵回還樹了，我得盡力維持好祂的運轉，畢竟祂在，我就在，我在，你們就在。”
說完，爻化作一道光沖天而去，三人手裡都憑空多出了一片回還樹的葉子。
回到小屋，黎叔率先開口道：“這下好了，不能養老了，一群王八蛋真是胡鬧。”
“誰讓你當年沒有斬草除根的。”柏姐吐槽道。
這時憋了許久的成凡問道：“能不能告訴我痴人是一群什麼樣的人？他們是怎麼出現的？他們的能力是什麼？”
面對成凡的三連問，見多識廣的柏姐開始一一作出解釋。
“痴人簡單來說可以理解成心魔的升級版，他們是一群傷害他人來換取自已愉悅的怪胎。”
“我已經見識過了。”成凡回憶道，“那個叫歡愉的傢伙就是這副德行。”
黎叔聽到成凡提到了歡愉突然心裡一顫：“你說你遇到歡愉了？”
“是啊，我還和她打起來了呢。”
“哦，她竟然還活著啊。”
這時，柏姐突然打斷了黎叔說道：“陳年往事就別拿出來曬了，我還要繼續給成凡解釋痴人的能力。”
“我這不有些懷舊嘛。”黎叔訕然一笑。
“你別打岔！”
“好好好，我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