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凡和黎叔離開小屋後,逐漸在巷子裡醒來。

此時,黃昏託著圓滾滾的夕陽將巷子鍍上了一層朦朧的面紗。

“小子,你快看。”黎叔坐起身,手指著整條巷子,“簡直是人間仙境!”

成凡掏出口袋裡的眼鏡,隨著指尖朝遠處看去,只見巷子兩旁的霓虹燈一個接著一個全都重複著晃眼的霓光。

放眼望去「爽約足浴」,「柔悅按摩」……

“我就說吧,這裡根本就不是什麼正經地方。”成凡捏了捏太陽穴,“走吧,我們先去把瑩瑩接過來。”

“現在去?這麼著急幹嘛,來都來了,不爽一下?”黎叔說道。

成凡沒有理他,快步朝著巷子口走去。

黎叔見狀連忙跟上:“年輕人,年輕的時候不知道享受,到老的時候可是會後悔的。”

就在這時,一個帶著黑色鴨舌帽的男人鬼鬼祟祟的迎面而來,不小心撞到了成凡。

“抱歉。”

那人轉彎來到一家足浴店,又立馬變得老練起來。

“這人真奇怪。”成凡嘀咕一聲。

說罷,兩人拐出巷子,攔了一輛計程車直奔福利院,一路上司機開啟窗戶時不時的在後視鏡看二人一眼,心想這一天天真是啥人都能碰到,竟然有人帶要飯的去勇闖黑森林。

到達福利院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成凡已經提前打了電話,負責接待的福利院院長早早的就在門口等候。

“你們來了。”院長看了一眼成凡,“我姓於,是這的院長。”

“成凡,是瑩瑩的父親。”

說完就在於院長的耳邊打了個響指。

院長向後躺過去,黎叔過去連忙扶住:“臭小子,你是一點都不怕被人看見啊。”

“這不還有你嗎?拜託了。”成凡倚靠在門上,“只有兩個小時,應該比那更快。”

果不其然,在進入於院長的夢境之後,成凡輕而易舉的就得到了關於瑩瑩的所有資訊,以及加深了於院長對自已是瑩瑩父親這一事實的認知。

在得到了自已想要的之後,成凡喚醒了於院長。

“我剛才這是怎麼了?”於院長環顧四周發現自已正坐在辦公室裡。

成凡接了一杯水遞給於院長:“你剛才暈了過去,可能是低血糖。”

“哦,真不好意思,謝謝你們。”說著便拿出一份資料,“我們先辦正事,這是一些手續。”

於院長說:“簽完字就可以把孩子帶走了。”

成凡顫抖著在上面簽上了自已的名字,雖然他還沒有準備好做一個父親,但是一想到可憐的孩子從小沒有了父母,他便無法坐視不理,瑩瑩絕對不能成為第二個阿笛。

突然,他看到一份舒子的資料,原來她才二十八歲啊,就比我大三歲。

隨後成凡的目光繼續往下移動,看到了舒子的原名──陳舒成。

“我可以去見見她嗎?”填完手續的成凡抬頭問道。

“當然可以。”於院長在辦公桌上打了個電話,安排了幾句之後說道,“請稍等一會。”

片刻之後,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於院長走過去開啟門,只見一個職工牽著瑩瑩站在門外,她穿著一個粉紅色的小棉襖,兩個小臉蛋肉嘟嘟的,像是剛從碗裡撈出來的湯圓,白白嫩嫩,一雙黑溜溜的眼睛盯著面前的成凡。

“你是爸爸嗎?”瑩瑩奶聲奶氣的詢問道,“黎爺爺他是我爸爸嗎?”

問言成凡身子一顫,胸口像是被軟化劑軟化了一般,整個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詢問聲打倒在地。

他上前將瑩瑩抱起來:“是爸爸,今天爸爸來接你回家好不好?”

成凡抱著瑩瑩走出了福利院,從此刻開始他成為了一位父親,肩上的責任瞬間又重了幾分,如此拖家帶口不知道是不是一件好事情,但是既然自已承擔了這份因,就要吃下這份果。

成凡帶著瑩瑩回到診所,至於黎叔,他有自已的家,那是一個破舊的小巷子,巷子裡是上個世紀破舊的樓房,由於年久失修很多地方都生鏽了,時不時還傳來叮叮噹噹的聲音,黎叔就住在其中的一個小房間裡,六十平方米夠他一個人生活。

此時,診所頂層的閣樓久違的亮起了燈,橘黃色的燈光顯得特別溫馨,驅走了寒夜裡的冷風。

忙活了一天的阿笛已經吃起了晚飯,遠遠地聽到了哄小孩的聲音,扭頭一看。

“凡哥,你回來了。”她指著成凡抱著的瑩瑩問道:“你妹妹嗎?”

成凡笑著說:“這是瑩瑩,我女兒。”

聞言阿笛大吃一驚:“你女兒?你......你。”

“快給我抱抱,你這出去一趟領回來一個女兒?”阿笛從成凡的懷裡接過瑩瑩,“好可愛的小乖乖,吃過晚飯了沒?”

“還沒吃,對了,你的房間裝修的怎麼樣?”成凡吃了一口桌子上的炒麵,“晚飯挺豐盛啊。”

阿笛不知從哪拿出一瓶牛奶餵給瑩瑩說道:“今天忙活了一天,已經完工了,吃完飯可以過來看看。”

三人在客廳吃著晚餐,成凡突然開口:“過兩天,我有一個姐姐要過來住幾天,她是鄉下人,沒咋見過世面,到時候你多擔待一些”

“這有啥啊,只要不是潑婦罵街,我都能應付過來的。”阿笛說完突然覺得自已有些唐突:“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別多想啊。”

成凡笑著擺了擺手:“要是潑婦的話,我打死都不會歡迎的。”

“爸爸,什麼是潑婦?”一旁的瑩瑩問。

阿笛聞言一笑解釋道:“就是說話聲音很大的阿姨。”

成凡摸了摸瑩瑩的頭:“瑩瑩吃飽了沒,咱們一會要去看看阿笛姨姨的新房間。”

瑩瑩一聽這話,立馬來了勁,連忙將碗裡的最後一口面吸進嘴裡,咕嚕嚕的喝下了最後半瓶牛奶,拍拍肚子說道。

“瑩瑩吃飽飯咯!瑩瑩要看新房間!”

“去吧,讓阿笛姨姨帶你去。”成凡給阿笛使了一個眼神,“你們先上去,我一會就到。”

說罷,他盯了一眼門外:“別藏著了,快出來吧。”

診所門外,忽然閃進來一個影子,此人頭戴黑色鴨舌帽,身材偏瘦,渾身散發著劣質化妝品的味道。

“我認得你。”成凡扶了扶眼鏡,“今天在那個巷子裡咱倆撞到過,你還趁我不注意拿走了我上衣口袋的名片。”

那人聞言突然說道:“那不是我,我......”

“是不是你我不管,現在我已經下班了,請你出去。”成凡起身欲要送客。

誰知那人突然像是換了個面孔,突然從腰間掏出一把刀來:“不許動!你個狗孃養的竟然敢找心理醫生。”

“信不信老子一刀捅死你?”說完那人突然把刀扔在地上,“醫生,你救救我,你一定要救救我,他......他是個瘋子。”

成凡看著眼前的男人,有了初步的判斷:“你這是多重人格障礙麼?”

“要你管!信不信老子把你一起辦了!”那人的第二人格又出現了。

成凡沒有理他,彎腰將地上的摺疊刀撿起來放進口袋;“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你走吧。”

他兇狠狠的走出門外,過了一會他又折了過來:“醫生!你救救我啊!醫生!”

“你倆到底誰是主人格?”成凡開口詢問。

“我是主人格,但是他......想替代我!”

“放屁!你個廢物!老子才是這具身體的主人!”

成凡害怕樓下的聲音會打擾到樓上,於是便說道:“你們先別爭了,明天過來找我,到時候我會給你們一個答案。”

說罷,成凡看著那人自言自語的吵鬧背影,拉上來捲簾門。

“誰啊?”阿笛從樓上下來問道。

“一個奇怪的病人。”成凡喝了一口水,“應該是多重人格。”

“瑩瑩呢?”

“小傢伙已經睡著了。”阿笛說。

問言成凡嘆了口氣:“她是我一個朋友的女兒,不久前她因病去世了,把孩子留給我照顧。”

“所以我忙的時候可能顧及不到她,希望你能多多關照一下。”

阿笛聽完頓時鬆了口氣:“我以為你要辭退我呢。”

“為什麼這麼想呢?我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助理。”

“因為,你這個診所就這麼大,容不下這麼多人,再加上瑩瑩,開支自然會變大,是個聰明人都不會做賠錢的買賣。”阿笛說。

“這樣啊,那我應該不是個聰明人。”成凡笑了笑,“其實我現在也不是特別貧困,至少精神是富裕的。”

阿笛目光詫異的盯著成凡,胸口像是被什麼擊中了一樣,她朦朧中像是看到了大鼓,因為這些話大鼓曾經經常掛在嘴邊。

“明天有預約嗎?”

成凡開口將阿笛的思緒打斷,她趕忙回過神來,在抽屜裡翻找著自已白天記的預約單。

“有兩個,一個是今天過來的王女士,今天你不在,我讓她明天上午過來。”阿笛向後翻了一頁,“一個是張女士,明天下午的預約。”

問言成凡額頭泌出幾滴冷汗:“好傢伙,這都趕到一天了。”

“行吧,今天就先到這裡,你可以下班了。”

成凡說完就朝二樓走去,進門後在桌前坐下,從抽屜裡拿出那本《美夢日記》開始記錄起來今天一天的經歷。

直到阿笛匆匆忙忙的敲響了他的房門,成凡起身開門。

只見阿笛已經背上了吉他,她期望的詢問成凡。

“我今晚有一場演唱會,可能會很晚回來,能給我一把備用鑰匙嗎?”

“當然可以。”

阿笛接過鑰匙,興高采烈的跑出診所,成凡看著樓下的興奮的阿笛即將坐上已經等待多時的計程車。

於是便站在二樓對著視窗呼喊道。

“注意安全!玩得開心!”

阿笛已經坐在車內搖下車窗伸出一隻手比出ok的手勢回應。

“知道了!”

計程車疾馳而去,成凡回到桌前,在日記上赫然寫下幾個大字。

「向日葵種子已然發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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