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是高凡嗎？”
魚曉果清甜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音色很好，在這訊號偏差的小區中竟幾乎還原了她的聲音。
但電流的滋滋聲卻還是遮擋了部分話語，斷斷續續。
沒過多久，便恢復了正常。
“我想問你個事……”
她並沒有等待高凡的回答，而是自顧自地說了起來。
她的語氣很平淡，幾乎與平時上下課之餘的談話不差分毫，但高凡就是感覺要出事。
砰——
一聲脆響傳來，魚曉果的聲音被頃刻消失。
只見張餘念一把奪過高凡手中的手機，隨後猛地將它朝地上一扔。
就像是專業運動員一般，張餘念十分適宜地控制了扔手機的角度和力度。
“這…老張…你…你在幹嘛？”
懵逼的高凡再度懵逼。
“我的手機！”高凡心碎地看著地面上的手機，翻蓋一看，卻是完好無損。
螢幕依舊明亮，手機也保持著通話的狀態。
但手機並沒有靜音，甚至連魚曉果的聲音都沒有消失，不僅如此，音質還好了許多。
“等待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與其如此，還不如大力出奇跡。”張餘念說道。
“喂喂，不帶這樣玩的啊。”
高凡從頭到尾地檢查了自已的手機，卻沒有發現什麼異常，這才放下心來。
“這是？”他看著手機螢幕上被打上括號的“魚曉果”三個字，不自覺地疑惑道。
“放心，她現在，在與機器人說話，機器人的你。”張餘念說道，隨後擺出一副事不關已的樣子坐回原處。
“機器人的我？”
“老張你不會是想……”
高凡還是感覺有些不對勁，於是被湊近了張餘唸的耳邊，小聲說道。
“老張，你不會想讓我相信這個你隨口編造的謊話吧，我可不傻。”
哎呦！
“你——幹——嘛？”
聽到高凡的迷之自信，張餘念忍不住用手刀朝他的頭上劈去。
傷害不大，但侮辱性…似乎也不強。
“你知道…費特拉斯晶片嗎？”張餘念毫不掩飾，聲音甚至比處於懟人狀態的高凡還要大上不少。
“喂，讓班長聽見，我倆都得烷基八氮。”
高凡伸手，急切地想要捂住張餘念那張口無遮攔的嘴，但還是被制止了。
“就一句話，你知不知道？”張餘念看上去十分認真。
“你是說？近段時間以來，被稱作流傳最快的量子干擾晶片？”高凡一臉疑惑。
費特拉斯量子干擾晶片，是國際上被公認的頂尖的科學家之一——奧烈卡·費特拉斯在近兩年所研究的頂尖科技。
據傳言，這項晶片的發現僅僅花費了他一整夜的時間，但光是收集各方面的線索，就已經佔據了他幾乎兩年的時間。
“定義滿分，理解零分。”
“什麼說法？”
見到張餘念一臉無事的神情，高凡也決定再相信他一次，於是便開始大聲說話。
“其實，它並沒有在市面上流通，這樣的說法，只是為了傳達那位科學家的意願而已。”
張餘念用雙手支撐下顎，若有所思地看著高凡手機上那三個大字。
“你怎麼會知道，莫非你，是費特拉斯公司的成員？所以免費弄到了晶片？”
“歐賣瓜，老張，你真是神了，怪不得不想考高分，原來是不想限制自已的自由啊。”高凡難以置信地看著張餘念。
不得不說，吐槽這一方面，還得是高凡最能說。
“想什麼呢？不過是在工作時瞭解到的罷了，至於我為什麼會有這種晶片，其實我也不知道。”
張餘念擺出一副認真思考的樣子，但說的話卻與此刻他的樣子格格不入。
“那你…算了，都不知道該怎麼吐槽好了。”
“所以，那塊所謂的量子干擾晶片，到底是怎麼生效的？”高凡不太想與張餘念辯論了。
畢竟茶的效果還沒過去，他的精神在清醒和睡意之間徘徊，似是有些恍惚了。
“這個嘛，明天我發給你具體原理，一時半會兒說不清。”
張餘念淡淡地看著面前的小長桌，上面幾乎沒有灰塵，似乎是精心打造過一般。
“反正很貴。”他又接上了一句。
“……你不說我也知道，是個人都能聽出來好吧。”
雖然高凡沒有仔細研究過這方面的東西，但既然是被傳頌為流傳最快的高科技晶片。
效能是一方面，價格肯定也是他自認為是“貧賤”家庭所擔負不起的。
“不說這麼多了，茶的效果也差不多要過了，現在該考慮考慮班長的問題。”
張餘念長吁一聲，隨後再次從凳子一旁拿起了那本賽博書籍。
“從剛開始，你就一直在喝，你確定茶的效果這麼快就…不，不能吐槽，高凡，要忍住！”
高凡狠狠地輕輕給了自已一巴掌，試圖清醒過來。
“書上說，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
張餘念就像是一個正經的學者，在不大的書本上迅速地翻找著自已想要的東西。
“那不是年齡嗎？你難道是要我和班長說，等到她四十歲時就能通曉時間真理，然後原諒我了嗎？”
高凡雖然成績不太行，但古書方面的事情，他的爺爺是一點兒沒給他少講。
“不，不是。”
“那是？”
“古書有言，作為一個敢於認錯的人，你只需要和班長解釋四十遍，她就一定會理解你。”張餘念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