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玻璃差點沒讓杜蓉的父親砸個稀巴爛,杜蓉是誤診!那個艾滋病人是跟杜蓉同名同姓同性同血型同年同月同日生同病房的外地女孩,簡直不可思議!我因此也讓害怕被傳染的心跳恢復了正常,當然我的自私自利尹君是不可能知道的了,我此時在她心目中已經是有情有義不懼死亡的男子漢了!

杜蓉直接讓家人接走了,不準備返校。我們從醫院出來,尹君牽起我的手說:“到我家坐坐吧。”

“好啊!反正又不花我的錢!”

“誰說的?車錢你掏!”

“不讓我掏錢我還真不敢坐呢!”

尹君在市郊的別墅區,計程車在尹君的指點下七拐八拐到了一所豪宅前,摁響了門鈴後,開門的居然是一條狗!“保姆大概上街買菜了,我們進去吧!”人還沒進,那輛車又繞回來了,司機一臉哭相:“小姑娘,我不要錢了,你幫助把我領出去吧!我剛開出租,沒來過這,實在太難繞了!”

“沒問題!”尹君打了個電話,“喂,趙叔叔嗎?您有空嗎,我這兒有點事,您過來一下。”五分鐘後,一輛保時捷奔來,一人探出頭:“小君,你怎麼回來了?”

“噢,我來拿點東西,您幫這位叔叔帶出別墅區,謝了!”

“小菜一碟,謝字不敢當,”來人鄙夷地看了一司機,又把目光轉向我,“咦,他是誰啊?”

“我一同學,您不是還有正事嗎?快走吧!”

“小丫頭不幹好事!”他招呼是那個司機,一溜煙沒影兒了。

我們走進客廳,“我父母都在上海工作,這個房子也沒什麼用,等我再去外地上學時也許就賣掉了。”一會兒,進來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手裡拎著許多雞鴨魚肉青菜蘿蔔。

“你這兒還住著別人嗎?”我好奇地問。

“沒,就我們倆,有問題嗎?”

“我是想,你家保姆要天天這樣買菜,你們家就算不被吃窮也成垃圾站了:吃不完的肉菜爛在院子裡……”

“你想哪去了,真沒勁。她是一週買一次罷了。”談著談著,話題又扯上了杜蓉,“她說自已有艾滋病的時候,你心裡是怎麼想的?”

“沒怎麼想,總不能扔她吧!”現在是冬天,肯定不會打雷,就算打我也相信這房子的抗雷擊性。

“要是你沒抱呢?”

“那我至少也不會一退好幾步吧。”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咱們跟她一塊這麼久,要傳染早染上了,用得著知道了以後才驚慌一下害怕引火燒身?伊洛真是個大傻帽!”我一句似是而非的話敷衍了她。

“正是這樣才能見到本質,不是說‘於細微處見人心’嗎?當善良已成為一種習慣,你自已絕不會認為這算什麼資本,而在別人看來,卻是十分珍貴的美德。你的缺陷掩飾不了這種美德。”她的一番高談闊論讓我心花怒放,差點忘記了自已的本性並不怎麼好。

“這次寒假你要回上海嗎?”

“可不是,你想我一個人獨守空房?”

“路上別讓人劫了機去撞東方明珠塔啊!”

“你怎麼知道我打算坐飛機?”

“廢話!現在都臘月廿四了,你不想一到家就吃年夜飯吧!”

“你個精靈古怪!腦子裡整天都裝著什麼?哪天我一定剖開看看。”

“等著吧!你沒見識過我的還多著呢!”

第三天,眾人都拿到了成績單,臉上做千姿百態狀,大夥互拜早年又隨時準備著做離弦飛箭。蘇小小的諄諄告誡剛訓完,伊洛便把尹君叫了出去,不一會便走了進來,我冷淡地問伊洛:“你叫她幹什麼?”

“沒什麼,跟她商量一塊回家,她一個女孩子家,路上多危險啊!”

“似乎用不著你來管吧!”

“小子,別以為昨天你得逞了尹君就會跟你了,你有什麼資格跟我比,實話告訴你吧,我和她從小青梅竹馬一塊長大,兩家都是指了肚子訂婚的,她父母都在我爸公司賣命,她想這麼輕易走人——就只有餓死!”

我心裡顫了一下,嘴上卻沒讓他:“班長,這是文明的校園,別讓你的話玷汙了你在大家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形象,”停了一下,我又說,“嘴上說什麼都是沒用的,事實代表一切!”

伊洛還想說,幾個女生站了起來倡議去看望一下杜蓉,下面響應聲一片,想到杜蓉,伊洛站起來說:“這是個好提議,我也參加。”

“班長,這次去蓉蓉家的是幾個姐妹,你最好還是先飛回上海全家團聚吧!”尹君在後面冷不丁冒出一句,伊洛只好訕訕地坐下。

“尹君,你帶著大家一起去吧?蓉蓉和你最要好,你好意思拒絕?”一個女生晃著尹君道。

尹君忙著做筆記頭也不抬:“我是真的有事,還是不要了吧!”

“可上哪找蓉蓉呢?”另一個女生髮難了。我望過去,看著她想:笨!

“怕什麼,既然知道她家在哪條路,沿街打聽不就行了?”第三個女生嘴快。

“笨啊!”第四個女生點著她的腦袋,“打電話!”

“可是這樣就不能給人家一個驚喜了!”第五個女生搔著頭皮。

“都什麼時候了還這個那個的,咱們一心急怎麼什麼事都亂七八糟的了,說走就快走,還等什麼?”第六個女生有點不耐煩了。

大家一拍腦袋,都站了起來,第七個女生突然提議該買個禮物。

“算了吧!”第八個女生打斷了她的話,“老同學了還這麼客氣,不太見外了嗎?”

“就是就是,萬一真買了我還怕人家給咱們吃閉門羹呢!”第九個女生點頭不斷。

第十個女生卻迫不及待了:“快別說廢話了,等會到了中午一大夥人再去,吃也把人吃怕了,喂,尹君,你著呢不去了?”

“去去去,我算怕了你們了,”尹君一合筆記本,“Let's go!”

“這才對嘛!”

女生們討論了半天才做出決定,幾位已走出門外,尹君走過我身邊時回頭問:“一起去吧!”

“我不是男的?”我隨口答她,她腳下不停地追上那群瘋丫頭:“快去看看蓉蓉這個小美人病成什麼樣了?”

“你瞅瞅你瞅瞅,女生在一塊兒像窩麻雀,嘰嘰喳喳能辦成什麼事?”我指著她們的背影對周旭說,然後給杜蓉發了條簡訊:“蓉蓉,你的姐們兒去看望你,別讓她們迷路了。”

接著,大家各顧各,東西南北分飛了。所以今年就再沒見過尹君。

年三十邊吃年夜飯邊看越辦越不知是什麼的春節聯歡晚會,為了調節一下鬱悶的家庭氣氛,我說起那首撿到的詩,老爸老媽大笑:“怎麼會有這種酸得沒水平的情詩?”小妹卻奇怪地紅了臉,根據我的感覺,要麼她有了暗戀物件,要麼這首詩就是她寫的。

大年初三(情人節),我收到一個郵包。

裡面是一盒巧克力和一封熱情洋溢的信,情人節這天,好像男的要給自已心儀的女子一束鮮花,女的如果接受,必須還贈男的巧克力。現在?我讀著尹君的信:她,難道還在別墅!

我什麼也不顧了,找出套牛仔服穿上,洗洗頭,噴上定型保溼者哩水,攏了又攏,確定還可以時邁出大門:給尹君買花。

所有的花店鮮花都已全部售完!

我兩手空空地站在她家門口,十分尷尬,不好意思敲門,那狗鼻子倒機靈,給我開了門,卻衝我大叫(不認得了?)這時手機響了。

“喂,誰呀?”

“元澤嗎?我尹君。”

“尹君!你在哪?怎麼聽得這麼費勁?”

“我在日喀則,這兒地勢高,接收不好。”

“你怎麼去那了?大過年的。”

“不錯啊!這兒的景色美極了!天藍得像夢幻水晶,一絲雲彩也沒有……”

“別說了,照片上都見過,你就不怕被紫外線曬死?那兒可有臭氧層空洞呢!”

“喂,我的禮物收到了嗎?是不是心跳加速特別激動啊?”

“動你個頭啊!快回來吧!我正跟你家狗打架呢!”

“是嗎?那你可得小心了,我們家狗吃了那碗飯決不會引狼入室的。”

“碰到色狼它就沒招了,快掛了吧!你錢多沒地兒花啊?”

“記著,你還欠我一束花呢!”

“記得,幸虧我今天沒買到花,否則就只有餵狗了。明年記得去北大倉啊!我就又省了幾十塊。”嘴上這麼說,心裡還是挺羨慕她大過年的走南闖北。

“放心,本姑娘絕不做賠本生意!”

“那我們現在是在談戀愛嗎?”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下:“愛怎麼想就怎麼想!”

回到家,小妹告訴我那首詩就是她寫的,並要我保守秘密否則就會看不到明天升起的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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