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登將這段時間調查得到的結果都遞交給了公主府。

來送東西的是個還沒長開的少年,說是邵登的學徒。蕭舒嫿翻看著送過來的東西,上面批了不少註釋。

蕭舒嫿給了錦萄一個眼神,錦萄會意,上前去問這少年,“邵大人怎麼不親自過來複命?”

少年縮著脖子,哆哆嗦嗦地回道,“回,回殿下,師父,師父,呃……芸嬪……芸嬪娘娘,昨晚突然抽搐,呃,現在太醫院都在隨時待命,不能離開宮裡,師父怕……怕殿下著急,就讓奴才來送……送的。”

蕭舒嫿揉了揉眉心,居然派了一個話都說不利索的人來。也是,能說明白話的人都在宮裡待命。

“那芸嬪現在如何?”

“回……回殿下,芸嬪娘娘不太好,醒來吐了兩次,說是可能要生了。”

“那,龍胎能保住嗎?”

“師父說,應該能保住,雖然是早產,但龍胎比較大,只是芸嬪娘娘就……”

言外之意,上面的意思是,太醫院都盡全力保住龍胎,至於芸嬪就聽天由命了。

皇上對芸嬪本來就沒多少感情,這個結果蕭舒嫿並不意外。芸嬪在宮中樹敵頗多,最後還是落得個這樣的結局,她竟有些唏噓。

當然,也正是因為她得罪了太多人,直到孕後期,她在飲食方面仍然毫無節制,芸嬪肆無忌憚慣了,沒人提醒她,甚至眾人都裝作不知情的樣子,一直縱容著,眾望所歸地出了問題。

蕭舒嫿點點頭,沒讓那個少年繼續說下去。

現在宮裡人的心都懸著,芸嬪這般突然生產,上頭還是那個意思,內務府都不知道應該預備紅事還是白事了。

那就都預備著。

蕭舒嫿讓錦萄將人打發走,少年拿了賞錢,千恩萬謝地往外走,一出門就看見了有個眼神陰狠的男人盯著自已,臉上一條兇殘可怖的疤,宛如來索命的惡鬼。少年嚇得心中一驚,腳絆到了門檻上,直接撲面倒了下去,摔了個狗啃泥。

那男人依舊目視著他,少年從地上快速爬起,都不敢拍衣服上的土,也顧不上疼,連滾帶爬的往外逃去。

“蛇牙。”蕭舒嫿從屋裡朗聲喊了這個男人。

蛇牙向前一步,彎腰候在門口,等著裡面的吩咐,“奴才在。”

蕭舒嫿十分簡短地罵了一句,“滾。”

蛇牙眼皮子都沒抬,直接應了一聲,就走了。“是。”

蕭舒嫿搖了搖頭,瞧這薛昭送進來的好人,太影響她公主府的形象了。這幫人傳出去,豈不是說她的公主府就好像那閻羅殿,門口把守著牛頭馬面。

小孩見了蛇牙的模樣都能嚇得不敢哭,比狼都好用。

錦萄看著蛇牙往外院走去,找了個稍微遠了一點的地方站崗。蛇牙估摸著就算是這個距離,出現什麼事他也依然能以最快的速度趕過去。

不過有沒有用不知道,他反正是問心無愧的,畢竟是蕭舒嫿自已把他趕走的。

蕭舒嫿仔細看了看邵登寫來的東西。這邵太醫的字,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這字寫的都沒有那個右手殘疾的人寫的規整。有些還被墨跡洇了,有的紙張皺皺巴巴,也不知道書寫的人當時發生了什麼。

常年在太醫院浸染,感覺這一沓紙都被草藥燻入味了。

裡面寫了,雪花釀在調味的時候加入了大量的涼草,千丘國地處潮溼悶熱的地方,經常會在吃食里加入這個涼草,為的是清熱解毒,掩蓋了酒本身的濃烈。

裡頭還摻了一些烏梗草,才是導致蕭舒嫿失聲的最主要的成分。

蕭舒嫿送給七皇子的糖盒果然是有問題的,一開始邵登找不到問題的所在,於是就讓他的徒弟試了一下,果然不出一個晚上,就變得難以發出聲音,並帶有喉嚨刺痛和口渴的表現。

尋常的解毒藥丸並不能緩解這個症狀,反而因為他徒弟太過口渴著急,喝了一大碗有些燙的茶水,就漸漸緩解了。

邵登連夜查了不少書籍,找到了白母貝與烏梗草相剋,大量食用白母貝與烏梗草會導致人無法出聲。而且恢復的方式不難,就是多飲熱水。

不論是白母貝還是烏梗草,都不是大玄常見入藥的東西,而且相剋條件苛刻,大玄傳下來的醫書都鮮有記載。

那盒糖,之所以是鹹味的,與其說是糖,不如說是調了味的白母貝粉壓成的塊,不然難以達到藥量。白母貝本身對身體沒什麼壞處,而且蕭銘簡還是個孩子,不會去喝雪花釀,而且莘嬪嚴格控制了他吃糖的量,所以才不會釀成什麼大禍。

蕭舒嫿最關心的事,邵登也寫在了裡面。松香與那草木灰究竟是為何發出奇怪的香味。

只因那日詭英身上傷的重,邵登就在方子裡多加了些藥量,當時他多加了許多種,松香只是其中之一。而又正趕上詭英月事,她用過些草木灰,才導致身上散發那種味道。

這就是為什麼,等到後來蕭舒嫿想方設法讓人帶出詭英貼身之物時,就沒有這種味道了。

不論是松香,還是草木灰裡的配方,都是宮中常見的東西。這些東西結合在一起雖然會散發這種淡淡的香味,但其實並沒有任何對身體有損害的效果。若是嗅覺不靈敏,或者是對這種香氣不敏感的人,甚至都發覺不了。

就像在太醫院工作久了,他聞不到一些藥材本身刺鼻的味道。

唯一特別的一點,他翻看了之前皇后的藥方記錄。而那藥方有不合理之處。

根據蕭舒嫿提供的記憶追尋,這股香味縈繞在先皇后身邊許久,草木灰裡面的槐樹葉以及松香就與藥方的功效相違背。

甚至長期這般服用,會導致精神不振,食慾下降,噁心頭暈,還會出現幻覺。根本就是在服用毒藥。

當初開藥方的人正是邵登的師父。張太醫從皇后一直跟到蕭舒嫿,連邵登都不會懷疑他師父的忠心。張太醫發現自已開的方子沒有效果,甚至先皇后的身體每況愈下,反覆調整過藥方。

可是不管怎麼調整,張太醫也不會將最主要的藥材拿掉,這就導致相剋的問題一直解決不了。所有的效果只是緩解,而皇后是一直在服用這種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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