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

陳昭君來到粵南已經一個半月了。

今天是他拿到的第一筆工資,壓了十五天,拿了2450塊,再加上之前的小費,身上有快4000的存款了。

雖然不多,但這是一個很好的開始。

陳昭君給保安隊的所有人買了一包煙,不抽菸的就買兩瓶水,用掉了幾百塊,但他不心疼。

正好碰上重陽節,趙天應提議幾人找個地方聚一聚。

平時他事情多得很,根本沒時間,陳昭君也很輕易地休到了一天假,於是幾人相約在消費不低的儋閣樓。

一段時間沒見,李萱婷的臉色有些差。

陳昭君關心地詢問,被她搪塞過去,畢竟是她的私事,陳昭君也不好多問。

來的人有幾個是陳昭君不認識的,應該是趙天應的朋友。

見到陳燁,這次陳昭君學乖了,刻意不坐在鍾爻旁邊,給他機會。

感受到鍾爻怨恨的眼神,陳昭君假裝看不到。

陳燁投來感激的目光,陳昭君也挑眉回應,表示只能幫你到這兒了,能不能成就看自已的造化了。

這一頓飯有人愉快,有人不爽。

陳昭君只顧著埋頭苦吃,趙天應連叫他三聲都沒聽見,直到鍾爻用一塊啃過的雞骨頭扔他,才反應過來。

趙天應舉杯道:“小君,再有倆月,公司的新崗位就確認了,到時候你就正式進“編制”了,來,提前祝你賺大錢,幹了!”

陳昭君也舉起酒杯道:“多謝趙哥,幹了!”

剛喝完一杯,緊接著趙天應又舉起第二杯,對所有人說道:“來,讓我們一起祝小君前途坦蕩,也祝我們一帆風順!”

房間內所有人都配合地舉杯,一飲而盡。

飯局結束,還有下半場。

喧鬧的酒吧,把初次來這裡的陳昭君耳膜都快震破了。

好不容易適應了,又被鍾爻拉著玩起各種酒局遊戲,作為菜鳥的他,一把都沒贏,連續灌了整整七八瓶,趕緊舉白旗認輸。

陳燁今天很開心,當他知道陳昭君對鍾爻沒有想法之後,就完全把陳昭君當成了自已人,兩人勾肩搭背,居然還幫陳昭君擋酒,神奇的一幕讓李萱婷都看呆了。

李萱婷碰了碰趙天應,附耳疑惑道:“這兩人什麼情況?剛見面的時候跟仇人似的,現在就變成兄弟了?”

趙天應旁觀者清道:“小燁一直喜歡鐘爻你又不是不知道,恰好鍾爻又是那種人來熟的性格,他當然把小君看成情敵,不過這些天相處下來,他也應該知道鍾爻並不是喜歡小君,而小君也不喜歡鐘爻,這心結不就解了嗎?”

聽到這番解釋,李萱婷皺了皺眉,真的是這樣嗎?

不過想想也對,鍾爻和陳昭君才認識多久,不可能這麼快就產生感情的,鍾爻的性格她瞭解,絕對不是那種相信一見鍾情這種鬼話的人。

而陳昭君是不是喜歡鐘爻,李萱婷也否認了,要真是喜歡的話,不可能一點也沒表露出來吧?確實李萱婷見過特別能藏的人,但像陳昭君這麼藏的,那就很少見了,半點也察覺不出來。

所以李萱婷得出結論,這倆貨應該走不到一起,這也能解釋了為什麼陳燁對陳昭君的態度轉變。

這樣最好,別出現了最噁心的三角關係,那就不好收場了。

想通這一點,李萱婷也來了興致,加入到酒桌遊戲中來。

凌晨4點。

酒吧的音樂由激情轉換成柔和。

所有人都喝多了,鍾爻是最嚴重的。

事情的起因是,中途休息了一會兒的陳昭君看他們玩,逐漸掌握了規則和高階玩法,直接就把鍾爻通殺了。

這丫頭喝的比之前陳昭君喝的還多,吐了兩次,要不是李萱婷及時制止,她還想和陳昭君一決生死。

酒吧的大門外,李萱婷和趙天應率先離開,大家都知道今天要喝酒,所以無一人開車來。

最後,只剩下了三個人還沒走。

陳昭君,陳燁,以及鍾爻。

隨著一輛計程車停在三人面前,陳昭君和陳燁想把鍾爻送上車,結果這丫頭甩開兩人的手,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陳燁上前輕聲道:“小爻,是我們,別怕,我會把你安全送到家的,”

鍾爻晃著腦袋,推開了陳燁。

沒辦法,陳燁只能看向陳昭君,總要讓她醒酒再說。

得到訊號的陳昭君還沒靠近鍾爻,就聽見她大喊一聲:“別靠近我!”

兩個大男人就這樣被鍾爻喝在原地。

女孩張開雙臂,笑了起來,隨後不停扇動雙手道:“我是一隻小燕子…孤獨的小燕子,你們不要靠近我…我要自已飛,嘿嘿…”

酒吧門前最不稀奇的就是發酒瘋的人,不過像鍾爻這樣奇葩的,屬實是第一次。

一些路過的年輕男女,有的掩嘴偷笑,有的放情大笑,更有甚者,模仿著鍾爻的動作,也幻想自已是隻小燕子。

陳燁不顧鍾爻的反抗,強行將她安穩下來,陳昭君也上去搭把手。

女孩掙扎不了,於是哭腔道:“小燕子被抓了…你們不要傷害我,我…我想回家…”

眼淚滴落在地上,鍾爻在抽泣中漸漸冷靜。

陳燁輕輕撫摸她的後背,安慰道:“小爻,這裡沒人能傷害你,聽話,明天就會沒事了。”

陳昭君也開口道:“鍾姐,讓燁哥送你回家吧,好嗎?”

說完兩人就想架著鍾爻上車,可她還在抗拒,又怕傷害到她,不敢太使力。

過了幾分鐘,鍾爻微微抬起頭。

陳燁趕緊說道:“小爻,你好點了嗎?”

鍾爻沒有回答,而是蹲在了地上,大口喘著粗氣。

陳昭君擔心她的身體會出問題,於是跟陳燁提議道:“要不送她去醫院吧,我叫救護車。”

陳燁點了點頭,沒別的法子了。

陳昭君剛把手機掏出來,一隻手就伸過來阻止了他。

鍾爻艱難地站起身,直接把陳昭君的手機搶了過來。

她轉頭看向陳燁,說道:“我沒事,你先回去吧,我想和小君說會兒話。”

陳燁剛想說點什麼,一看到鍾爻堅定的眼神,就嚥了回去。

陳昭君對他說道:“交給我吧,我把她送在家才會走。”

陳燁只能相信陳昭君,他戀戀不捨地三步一回頭,最終坐上車離開。

此時,就連酒吧門前都沒啥人了。

鍾爻邁開腿,漫步在路燈下,陳昭君就緩緩跟在身後。

不知走了多久,鍾爻開口道:“你還真是耐得住啊,到現在為止,你居然都不問我,到底我要跟你說什麼。”

陳昭君輕笑道:“我問你你肯定不會說,還不如等你說。”

聞言鍾爻哼笑道:“你能不能不要老是這麼狡猾,你就讓我滿足一次好勝心不行嗎?這麼拘著不會累嗎?”

陳昭君回答道:“不累,在山裡累的地方多了去了,這點事不值一提。”

聽到這個回答,鍾爻放開嗓子大笑,不知道是因為被陳昭君的話逗笑了,還是因為嘲笑自已,被一個啥世面都沒見過的愣子給拿捏住了。

又是一陣沉默過後,鍾爻問道:“你為什麼要給陳燁創造機會?你就盼著我跟他在一起嗎?”

陳昭君想了想答道:“因為我覺得你並非是討厭他,而是你還沒有想好而已,我只是順水推舟,成不成的,全看你嘛。”

鍾爻點頭道:“不錯,你猜對了,我確實不討厭他,不僅如此,他做的很多事情,都讓我很感動,我不止一次考慮過,要不要跟他在一起,可你知道為什麼我沒給他機會嗎?”

陳昭君不語,聽她說下去。

鍾爻接著道:“因為我深知自已想要的是什麼,我知道自已一旦答應他,日後一定會後悔,是,他很喜歡我,甚至能包容我一切缺點,可我要是某一天後悔了,我該怎麼結束這一切?對他說你以前的付出我沒看到,我要跟你一刀兩斷?還是欺騙自已一路走到黑?又或者是你覺得,我在那種地方上班,就對感情看得很淡?就算是吧,那又怎麼樣,我不可以有自已的追求嗎?你憑什麼替我做決定!跟你有什麼關係!你憑什麼覺得我們在一起之後會開心!你要是討厭我,大可以不看見我,刪掉我們一切聯絡方式!用不著你來教我怎麼做!”

鍾爻越說越激動,她轉身朝著陳昭君嘶吼著,咆哮著,宣洩出所有的不滿。

陳昭君絲毫沒有被她的情緒影響,插著兜,面無表情道:“說夠了吧?如果說夠了,那就讓我來告訴你,陳燁沒有對不起你,他作為單思的一方,理應承受你的偏執和任性,但這不意味著,他是你所謂追求的犧牲品。

你本可以直接拒絕他,但是你沒有,就是因為你心裡清楚,他付出了太多真心,萬一他承受不了,萬一他明白了你的心意後,仍然不肯放棄,你總是擔心的太多,卻忘了最初的本質,然後一步一步地對他產生了感情,結果你害怕了,我告訴你,你沒什麼要替他擔心的,他對你的付出全部建立在還沒確認的結果上,你猶猶豫豫的,怎麼可能結束這一切。

你有你的追求沒錯,可他的追求呢?難道是求而不得的快感嗎?我不能保證他跟你在一起一定會開心,難道你就能保證完成心裡的追求就會開心一輩子嗎?

我並不是替你做決定,我只是替陳燁做決定罷了,我又不能左右你的想法,也懶得猜測你的想法,如果你不想我介入你們之間的事情,那我以後躲著點你們就行。”

陳昭君說了很多,也不知道鍾爻聽進去了幾個字。

總之,兩人首次展露出真實的一面,沒有輸贏,只有沉默。

就像剛吵完架的兩口子,都在等待著對方開口。

南方的晝夜完全是兩種不同的天氣,白天熱的冒汗,凌晨的風則是異常刺骨。

鍾爻身上只有一件單薄的襯衣。

秋風吹來,讓她打了個寒顫。

陳昭君沒有學著偶像劇裡的男主,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再輕輕披在女主身上那一套。

他做不了紳士,更不能做紳士。

即使這樣的場面尷尬到不表個白都難以收場,陳昭君還是絲毫“沒風度”地站著。

鍾爻一改剛才的怒意,轉問道:“陳昭君,你跟我說句實話。”

陳昭君回到:“你問吧。”

鍾爻靠近一步,問道:“那天晚上,你對我到底有什麼想法?不許說謊!”

她指的當然是陳昭君第一天當保安的那個晚上。

陳昭君直截了當道:“想把你睡了。”

鍾爻被他的誠實逗笑了,說道:“是嗎?那現在呢?”

陳昭君如實道:“現在我只想讓你回家,你喝多了,要不然明天沒法和陳燁交代。”

聽到回答,鍾爻眼神定格,看了陳昭君好久,隨後,轉身離去。

見陳昭君沒跟上來,鍾爻補充了一句:“怎麼,我喝多了,你不打算送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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