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七月眾人才出發,去了最近的風波城。

將姑娘們帶去珩州風波城分部安置,祝玉告訴她們迫不得已時可以將孩子送去影衛營,若不合格,可轉去死士營。

詳細情況會有人告訴她們。

接著便去處理拐賣婦女案的相關事宜,只帶走了柳月笙一人作為人證代表。

到城中後依舊是慕容蘭等人去行醫,祝玉、謝允去辦案,

只是此事花瑛作為人證之一,需與他們一同前往縣衙,薛無雙陪同。

祝玉、謝允做好偽裝,與柳月笙、花瑛、薛無雙商定好供詞,便帶著他們與犯人村長,到衙門報官。

柳月笙、花瑛、薛無雙三人擊鼓鳴冤,狀告村長。

祝玉和謝允則是去找縣令表明身份和來意,從旁協助。

——

公堂之上,明鏡高懸。

縣令端坐明堂上,一襲錦繡官服,神色肅穆。

祝玉與謝允坐在一側。

堂下柳月笙遞上一紙訴狀,跪伏在地,嚎啕大哭,眼淚流的洶湧。

花瑛原本跪在最邊上背挺直一動不動。

薛無雙眼疾手快一把把她上半身撈向自已,讓她埋首在自已懷中,做出一副委屈的不能自已的樣子,

花瑛乖乖配合。

他自已也掛上義憤填膺又悲傷自責的神情。

她們旁邊老村長被堵了嘴,綁著丟在地上。

人都是會偏向弱小一方的,群體往往缺乏自已的判斷能力,只相信自已所見所聞,哪怕隻言片語,主觀臆斷。

不表現的可憐一點,怎麼最大程度激發百姓們的同情和憤怒呢?

更何況,她們本就是真的悲慘。

柳月笙講述她與一眾姑娘們的遭遇,聲音悲愴,一度哽咽的說不出話來,間或洩出憋到了極致的哭聲。

即使遠處聽不清她哭著也字正腔圓的敘述,只是這段哭聲也令聽者傷心,聞者落淚。

在場之人無不動容。

“民女柳月笙,永州湘南城小河村人士。

夫君從軍,家逢變故,我尋夫路上被拐去這惡人村。

村中惡俗數百年,村中嬰孩非男嬰不可活。

女子皆非本村人,勞作不休、生育子嗣,惡人們稍有不順,動輒打罵。

若性子剛烈不肯順從,便打罵過後與牲畜鎖於一處。

屢次反抗逃跑便絞了舌頭,折斷四肢,死活不論。”

“村中有棄嬰塔舍落地女嬰,有死人坑棄儀嬰屍骨,有神葬山葬夕暉之身。

無半分女子安身立命之所!”

嘶啞淒厲的叫喊在落針可聞的公堂迴盪,柳月笙叩首,

“望大人為民女和無數無辜女子孩童做主!”

她說完後便只跪著發出令人心碎的抽噎,薛無雙在一旁接上話,敘述他們一行人路過借宿卻被意圖迷暈活祭之事。

“大人要為草民做主啊!”

他開口就悲憤叫屈。

“我等趕路又熱又累,到了村落,難免少了些警惕。

原以為是一群質樸純善的村民,還想著歇息過定要好好報答他們。

誰知他們竟是打著將我們迷暈,帶走我妻和兩個妹妹活活燒死的主意!”

被辜負的痛心疾首和親人差點殘忍被殺害的惱怒悲慼在他臉上呈現的生動逼真,將他一張娃娃臉填的滿滿當當,好似每個毛孔都在用力。

等眾人情緒調動的差不多後,他才接著往下。

“還好我們乃神醫弟子,此行是與神醫一路遊歷救人,醒的也比一般人要早。

再晚些草民的妻子和妹妹,嗚……”

好似是不忍細想,他捂著臉發出痛苦的嗚咽。

又猛吸了幾下鼻子,強自鎮靜下來。

“草民醒來問出此事,一時憤怒,將為了阻止我們出去想動手殺人的那些人打傷,便急急去尋找妻妹。

後來——”

說到這裡,他悄悄看向祝玉兩人的方向。

祝玉神情威嚴開口。

“後來便是我們體察民情路過那處村落,調查瞭解後將他們就地正法,留下了村長前來縣衙報備留案,

也好將如此喪心病狂之事廣而告之,讓惡人能被繩之以法,希望此事能警醒世人。”

“這類罪行天地難容,一經查證,我等絕不姑息!

一概處以極刑!”

隨後語調放緩,雖還生硬,但明顯態度客氣了些,對縣令道:“接下來的事就交由縣令大人處置了。”

該說的已經說到位,縣令自然照做。

“惡人村村長你可還有話要說?”

村長在地上打了個擺。

縣令才想起來他嘴還被堵著,示意衙役解開了他嘴上的限制。

村長嘴巴剛重獲自由便嚷了起來:“他們胡說!他們是一夥兒的!唔唔唔!”

縣令眉頭一皺,又讓人把他的嘴重新堵上。

“證據確鑿!還敢狡辯?!”

“惡人村村長王二麻罪大惡極,處以極刑,午時行刑。”

縣令手中令籤一擲,清脆碰撞聲響起,在柳月笙心間蕩起層層漣漪,攪得她的心劇烈顫動起來。

她等這一天等了太久,仿若夢境,令她一陣恍惚。

“一路走好。”她輕輕呢喃,愣愣盯著虛空。

彷彿直到此刻,死去姑娘們的魂魄才化作點點星光消散。

此案判決已定,無可轉圜。

祝玉將柳月笙送回分部,忽的想起她遭禍之前是要尋夫。

“柳姑娘不是要尋夫?如今可還要尋?”

“我既已是姑娘的人,姑娘叫我月笙便好。”

言語恭順尊敬之意盡顯,眉宇間難掩落寞傷情。

“我如今已是如此模樣,何必再去找他,不如兩兩相忘。”

祝玉唏噓,

“我們此行便是去往珩州邊境,你若有意,我可幫你尋一尋他。”

柳月笙面帶猶豫,但明顯意動。

其實在她猶豫那一刻,便已經做出了選擇。

祝玉也不再為難她,知道柳月笙是怕給她添麻煩,她擺擺手。

“順便而已,舉手之勞,費不了什麼事。

他姓甚名誰?年歲幾何?”

“他名鄧景川,年二十二歲,與我同是小河村人士。”

柳月笙不再推辭,回的乾脆利落。

祝玉離開時,她還是叫住祝玉,懇求道:

“若尋到人,他活著,姑娘傳個口信,我知道他安然無恙便好,求姑娘莫要告訴他我的事。

若尋不到,或是……死了,姑娘也不必多費功夫遞信給我。”

兩人同村,也算是青梅竹馬,成婚後感情甚篤。

可惜不久他就被徵兵,強行帶去參軍,不知生死。

若是他出了事,叫她如何接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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