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玉怒極反笑,笑也壓在嗓子裡,聽著陰沉沉的。

“允兄,我們準備準備,替天行道吧!”

謝允眼底壓抑著難辨的光,道:“你的計策——”

祝玉:“先回去,我需要向阿婆要點東西。

這四人父母應當已經收到訊息,你先讓衙役把他們帶來縣衙等著。

我們回去書房再行商討。”

謝允讓知縣給衙役們下了令,還不忘叮囑他們不許父母和孩子私下見面。

他則與祝玉一同回了醫館。

祝玉想要的東西,是麻沸散。

但她並不清楚異世界的麻醉藥品是不是麻沸散。

祝玉:“神醫。”

白天醫館裡人多眼雜,祝玉粗著嗓子裝作不太熟的樣子。

慕容蘭:“你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祝玉:“我來買藥,神醫可有減輕疼痛的神藥?”

慕容蘭:“嗯-,麻沸散,幾人量?”

祝玉:“四人,都是12歲,藥量要致昏,他們怕苦,勞神醫多費心。”

說著朝慕容蘭使了使眼色,慕容蘭順著她的視線看去,瞭然。

慕容蘭:“你們先去院內等我,我有事與你們說。”

祝玉、謝允順著她的話進了宅院,直奔書房。

謝允進來後關上房門。

謝允:“玉兒現在可以告訴我,你想怎麼做了嗎?”

祝玉頂著粗獷的臉面無表情道:“有一種方法,不動刀劍,便可殺人於無形之中。

我們與其自已動手,不如讓他們自相殘殺。

讓這些不稱職的父母也嚐嚐,自已縱子行兇釀成的苦果。

他們依照律法無罪,但他們的孩子有罪,還是死罪。

我們可以讓這些人認為,父母和孩子,只能活一個。

你告訴四人父母,若想不受其子牽連,黃泉團聚,就讓他們牢中自戕。

我再去與四人‘講講道理’,讓他們送父母下地府去贖罪。

他們父母進去‘探望’那時,就是他們下定決心之時。

至於他們,沒了之前的罪,不是還有之後的罪嗎?

我只答應他們脫了殺害同窗的罪,可沒說謀害父母也免罪。”

謝允認真沉思,“你如何斷定他們一定會選讓自已活?

他們不過十二歲,又如何以一敵二謀害雙親?”

祝玉:“前者是我要考慮的問題,後者是他們要考慮的問題,

結果怎麼樣我都不算虧,不是嗎?”

說著祝玉一笑,嘴角勾起森冷的弧度。

“我可是給他們準備好了一切,稍加引導,就算是頭豬也不該失敗。”

至於麻沸散,自然不是給他們止疼用的,他們不配,止痛不過是個藉口。

祝玉恨不得讓他們過一遍所有酷刑,怎麼可能好心給他們配什麼麻沸散?

看著祝玉義憤填膺卻強自忍耐,渾身低氣壓的模樣,謝允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頭,以示安撫。

謝允也覺得那四人挺狠,但是他沒有祝玉這樣的感受。

他自已的手段也不遑多讓,甚至‘更勝一籌’。

別人看到的,只是他想讓他們看到的。

但是既然祝玉喜歡好人,他便隱藏好自已的真面目好了,反正對他來說,以什麼形象示人都沒什麼差別。

謝允無所謂的想。

“叩叩叩。”書房的門被人敲響。

薛無雙:“是我,你們的藥做好了。”

祝玉拉開門,薛無雙正站在門口,見她出來,對著她擠眉弄眼。

薛無雙只是心性有些幼稚,但雙商都線上。

他或許覺得陪祝玉演戲挺有趣,而且祝玉看得出他很想得到她的爆料。

祝玉接過藥,輕輕搖頭,又衝他眨了眨眼。

薛無雙會意。

現在不行,以後再說。

——

他們再回到縣衙,四人的父母已經都到齊了。

能在這種時候混的不錯,他們最起碼是會審時度勢的人。

一見祝玉二人進來,他們就圍攏過來,先輕彎腰行了個拱手禮。

一眾人揣著明白裝糊塗,隱隱以其中一對夫妻為首。

想必這就是那四人中老大的父母。

大人間的地位權謀,在他們後代的身上也體現的淋漓盡致。

“兩位大人,我兒他是犯了什麼錯啊?”

為首者一臉焦急,彷彿受了多大的冤屈。

父親們一臉愁容,母親們默默垂淚。

真是好演技!

祝玉輕嗤。

謝允板著臉,氣勢毫不收斂,一臉威嚴,“四子皆已認罪,無可辯駁。

紙是包不住火的,你們以為能瞞得住所有人嗎?

因為他們做的這些事,你們已經被西廠衛盯上了。

斷尾求生,棄車保帥,還是家破人亡,黃泉相伴。

還是要早做決斷。

明日你們可前去探望,回去各自準備吧!”

謝允撂下話就與祝玉轉頭去了監牢,進行下一步計劃。

剩下一眾人面色難看,眼神亂飛,上演大型默劇。

最後彷彿做下了什麼決定,一咬牙眼神堅定下來,敷衍拱手,彼此告別離去了。

——

牢獄裡。

四人一直被關在昏暗的刑房裡,他們一起縮在角落,哭泣呻吟,瑟瑟發抖。

謝允揮退了刑房內外的獄卒,自已隱在陰暗處。

祝玉左手將蠟燭舉在左前方,與自已的眼睛齊平,使得她的一雙眼睛在黑暗裡格外明亮。

寂靜的房間腳步聲格外明顯,‘踏踏踏’,她緩緩靠近四人。

“別怕。”祝玉用她原本的聲音說道。

她緩緩蹲下,聲音出奇的溫柔,透著濃濃的蠱惑。

“你們想活嗎?

我可以幫你們。

幫你們解決現在的問題。”

四人安靜下來,緊盯著她。

“你們知道大雍的律法嗎?

親親相隱。

幫你們善後,你們的父母是不會有罪的。

他們還可以幫你們求情脫罪。”

看著他們亮起來的眼,祝玉眼神越發和善。

“但是,他們剛剛來過了。

他們不會幫你們。

他們更想讓你們死↘。

只有我可以幫你們,活著-。”

祝玉頓了頓,看著他們的反應。

“別人都有爹孃陪著的時候,你們身邊只有僕人。

他們眼裡只有家業,你們只是可以替代的,工具、累贅、惹事精。

沒有你們,他們還有其他孩子。

他們根本不愛你們,他們更重視家業。

現在家業和你們,二選一,他們會選什麼?”

看著他們被戳的破防,兇狠起來的樣子,祝玉眼裡都帶上了笑,在燭光下絢麗動人。

“他們會拋棄你們,你們也可以放棄他們。

他們無情,你們何必有義呢?

你們只是孩子。

沒有人和你們有仇。

是他們害了你們,現在又想把你們當做犧牲品。”

見他們動搖,祝玉下了猛料。

“明天他們會來探望你們。

哦不,是來要你們的命。

你們到時候還有最後一次機會確認。”

最後祝玉圖窮匕見。

“這是麻沸散,我特意去找神醫求來的。

明日你們倒進茶水裡喝掉,就會像睡著了一樣。

不苦,也會讓你們不疼。

只有我想救你們,只有我對你們好,只有我關心你們疼不疼。

殺了他們,就沒人想讓你們去死。

如若不然,我就只能讓你們少些痛苦的死去。

‘咔’的一聲,就什麼感覺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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