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邈將手上那份收集了幾天的資料看了又看。

如今他手上的是常樂常寧這個姐弟的檔案。

“真是奇怪,這幾個失蹤的孩子歲數都不小,在這個電子裝置發達,資訊獲取格外簡單的時代,怎麼可能沒有分辨的能力,除非騙術很高階,或者……”

他想起了之前季離那次孫婷婷的案件。

“難不成是自願的?又有什麼騙術能讓他們自願呢?不可能會是很簡單的那種,‘叔叔帶你們去玩吧’?現在的小孩不是精明得很嗎,或者是說……有什麼內幕?”

雲邈不願多胡思亂想,但眼前的狀況,只好把準備好的尋人啟事的傳單依次遞給來來往往的路人。

“不好意思,請看一下吧。”

“看一下吧,我的孩子丟了,請幫忙找找吧。”

“不好意思,打擾了,麻煩看一下吧,感謝!”

“已經在這裡丟失好幾天了,廣播找了也沒用,麻煩大家幫我留一下我家孩子。”

……

有些路人會駐足停留,有些路人擺擺手快步走開,更有些會接過看幾眼然後丟進垃圾桶。

衛冀去了海洋館附近,穆永明在機動遊戲區附近,沉霖在動物園那,而他現在在中心馬戲團這裡。

因為中午這個時間段,中午2點馬戲團一般都是最多人的時候。

沉霖離他最近,穆永明最遠。

不得不說,如果真的是丟失孩子,和大海撈針有什麼區別。

好在他們的目的,並不是這個……

只要讓幕後黑手注意到他們就好了。

站了約有兩個小時,雲邈腿有些發酸了,在一刻不停的呼喊中嗓子也喊啞了,再加上人山人海的人群,壓的他有些喘不過氣。

突然有個人路過撞了他一下,雲邈險些沒站穩差點摔倒的時候被旁邊一個憔悴的中年男人扶住了。

那男人眼下發青,鬍子拉碴的,但和精神狀態相對應的是,他依舊穿著整齊,身形站的筆直。

“你沒事吧。”

雲邈尷尬的笑了笑,“謝謝你,沒事。”

“你也是來找孩子的嗎?”

“你也?”雲邈看著那男人抱著厚厚一沓紙,“可以給我看看嘛?”

那男人遞給雲邈一張,那紙上是一個走失的男孩叫曾子弘,13歲。

“我叫曾禾,這是我的獨子,他已經失蹤半年了,半年前他媽媽帶他過來玩的,突然就在這附近失蹤了……自從孩子失蹤後,我就一直在這裡每天發傳單,因為我是警察的身份,這個遊樂場也不敢不給我進,也許是怕我這個失去孩子的警察會拆了他們的場子吧。”他無奈又自嘲的說道,“後來我的妻子一直在自責,壓力過大,和我分居兩地,最後還是和我離婚了。”

那男人和雲邈交談起來,雲邈聽著他說的,感到一陣哀傷,也不知道說什麼才能安慰到他,只好拍了拍他的肩膀,表達自已的同情和安慰。

“會的,會找到的。”

那男人點了點頭,“希望你的孩子也能早日回家,我先去前面發傳單了。如果有什麼問題,可以和我說,說不定我和我的同事可以在本職範圍內幫到你。”

“好。”

“對了,你一定要小心——”

那男人話還沒說完,那街上突然傳出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雲邈望去,是花車遊行。

有很多穿著可愛的玩偶服的工作人員在車上撒糖,分發玩具。

聽到新奇的聲音,一堆小孩突然拽著自已的父母,去追逐那個花車。

“小心?小心什麼?”

“沒事,你小心點其他人吧,我先走了。”那男人說完,便消失在人群裡。

隨著花車向前的行駛,這條街瞬間通暢了,人也不復先前這麼多。

雲邈扶著腰,找到了一個椅子坐下了,稍微休息一會。

微風拂過,吹的他汗溼的脖子冰冰涼,不由得打了個噴嚏。

突然間,他想起了那個揹著刀的男人。

你說他現在怎麼樣了?任務進展如何?他還好嗎?

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打斷了他的思路。

雲邈轉頭一看,發現一個放大的哭泣小丑面具近在眼前。

“!!!!”

雲邈雖然被嚇到了,但表面上卻沒有做出什麼反應。

雲邈散發了自已的靈能,是一個普通的打工人,但這裝扮,總是格外滲人。

滑稽的衣服,有些詭異的掛著眼淚的哭臉小丑面具,還有著紅色的頭髮。

只是那頭髮紅的豔麗,微卷,前面短短的,後面的頭髮長長的垂到胸口處,像狼尾或者是……水母頭?

和以往的普遍小丑的浮誇爆炸頭不同,這並不像是假髮,而像是染的頭髮。

那男人的面具和雲邈的臉貼的很近,也沒有其他動作。

僵持了一會後,雲邈看著他遲遲不開口,才緩緩道:“您好,有什麼事嗎?”

哭泣小丑並沒有說話,他直起了身體,用手指了指前方,示意雲邈看向那邊。

雲邈隨著他指的方向看去,是一個笑臉小丑在給孩子們分發氣球。

那笑臉小丑轉頭看到雲邈轉頭向他這邊看去後,便勾勾手示意他過來。

“我嗎?”

雲邈走了過去,笑臉小丑派完手中的氣球,便揮別孩子們,起身看向雲邈。

“您的孩子是失蹤了嗎?”

是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聽起來挺有朝氣的,可有朝氣為啥要當小丑呢。

“嗯,是的,你有線索嗎?有線索的話務必請告知我。”雲邈疑惑的想著,但手上遞出尋人啟事的傳單給他看。

那笑臉小丑一隻手接過傳單,另一隻手則扯開了面具,細細檢視著紙上印著的照片。

那面具背後是一個俊朗的男子,約莫快30歲。

臉上沒什麼肉,臉頰兩側是往下削的,可以想象出他那寬大的小丑服裡的的身體是何等的單薄瘦削。

他男子思索了一會,“這兩個孩子我有點印象,大概是一兩個星期前吧,他們兩個來找我拿過氣球,我記得他們的家人也來遊樂場這裡鬧過事,想要遊樂場停業配合,可後來不了了之了,最近也沒再見到他們過來這邊尋找了。請問……你是他們兩個的誰呢?我好像沒在那一天見過你。”

“我是他們兩個的舅舅,我前段時間剛從外地回來,也才剛知道這個訊息,唉……,都怪他們和我報喜不報憂,不然我早就回來了。”

那笑臉小丑拍拍他的肩膀,“沒事,我們會幫你留意的。對了,你有沒有見過一個男人?”

“什麼男人?”

“一箇中年男人吧,留著鬍子的,也在派傳單,說是在找孩子,他說他是警察,但我覺得你要是遇到了要對他留多一份心眼。”

透過描述,雲邈才明白,不就是他剛剛碰到的那個人嗎?

“為什麼要小心點他呢?”

雲邈疑惑道,全然沒注意到笑臉小丑的手始終沒有從他身上放下來過。

“自從他孩子失蹤後,天天來這裡,已經持續半年多了,我幾乎能天天看到他,我看他的眼神從來沒有從別人的小孩身上移下來過,而且……你說如果他真的是警察,他又為什麼一個人過來呢?不直接動用權力?你說……他會不會是賊喊抓賊,他才是那個拐買孩子的兇手 ?”

他逐漸向雲邈貼近,嘴巴貼在雲邈的耳邊,有些蠱惑的意味。

“你這樣說好像也有些道理,不過,你為什麼會和我說這些?”

雲邈挑著眉看著他,但心裡卻泛起了一絲懷疑的水花,畢竟,這樣形容一個人,可不是一個能在馬戲團工作的小丑能說出來的話。

那男子鬆開了手,聳了聳肩,“你就當個善意的提醒罷了。”

雲邈道了聲謝,準備轉身離開後,那哭泣小丑擋住了他的路。

似乎不給他走。

他向著雲邈比劃著一些動作。

“你是想我跟你走?”

哭泣小丑瘋狂點頭。

正當雲邈猶豫的時候,哭泣小丑直接拉起雲邈的手就跑。

雲邈大概拽著跑了有三分鐘左右,到了一個大門便停了下來。

他開啟了大門後,朝雲邈彎腰鞠了一躬,做“請”的手勢。

雲邈還沒緩過來,又被他拉著進去了那個門裡。

進去後發現是個很幽暗的空間,隱隱約約還能看到有一個狹窄的樓梯。

突然明亮轉到黑暗使雲邈的雙眼還沒不能適應,只能盲目的被哭泣小丑牽著上了樓梯。

而上了樓梯後,視野頓時寬敞了,適應黑暗後,雲邈的眼睛能看清一些東西了。

好像是個大會場的感覺……

等等……

雲邈突然意識到他的手腕一鬆,那個牽著他的人不見了。

雲邈還打算喊出來,而下一秒,一束猛烈的燈光照向他。

他急忙用手捂住眼睛。

一束聚光燈打到了他的身上,耀眼的光讓全場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

突然,旁邊的音響響起一個戲謔的青年音。

“讓我們鼓掌熱烈歡迎,這位挑戰者!”

聲音很大,衝擊著他的鼓膜。

頓時周圍的燈全都亮起。

是馬戲團內部裡面!

他現在正站在臺上!

雲邈看著臺下密密麻麻的觀眾興奮地鼓起來掌。

他們好奇的看著臺上的雲邈。

巨大的掌聲讓他有非常明顯的不好的預感。

原來是這樣……他被擺了一道,那兩個小丑絕對有問題!

雲邈怒極反笑,但擁有靈能的自已,如果不是想看看背後的秘密,又怎麼會這麼輕易的被拉走。

難怪他剛剛一直覺得怪怪的,又說不上來,現在總算有了一個較為合理的解釋。

每天都不停在工作,迎接這麼多孩子的笑臉小丑又怎麼會記得前幾個星期找他拿氣球的孩子,更何況是名字呢?即便記性再好也不會記得這麼清楚,記得大概,便已經是一個普通人的極限了。

再加上一開始那男人莫名其妙的提醒讓他小心其他人,但是遇到笑臉小丑後他卻一直把矛盾往那男子身上引,怎麼想都很怪吧。

他尋找著聲音的來源,發現那哭泣小丑在二樓上拿著話筒,手舞足蹈的,行為舉止有些癲狂。

不知道一瞬間他是怎麼上去的,難道會瞬移嗎?

“聽說就是這位勇士,要挑戰我們的嬌嬌公主——那麼有請我們的嬌嬌——”

話音剛落,一陣虎嘯傳來,那巨大的聲量差點把雲邈要吹成碎片。

這時他才意識到,在那沒有光照的的角落裡藏有一個巨大的鐵籠子。

金黃色的眼睛在漆黑的環境中格外明顯格外明顯。

隨著“咔嚓——”的一聲響,籠子被開啟。

一個巨大的虎頭從裡面探出頭來,隨後整個身子都暴露在聚光燈下。

那是一個體型巨大的東北虎!

觀眾興奮的尖叫。

“哇去,這是什麼表演啊?人大戰老虎嗎?手冊上怎麼沒有說有這一出呢?”

“不知道呢,看著吧,說不定是有什麼驚喜,額外加的表演呢。”

……

雲邈心臟砰砰跳,從揹包裡掏出判官筆,擋在胸前。

那老虎呲牙咧嘴的朝雲邈嘶吼著,金色的瞳孔有些發紅,眸中的弒殺之意不言而喻,看樣子不太正常。

雲邈總感覺是它像是被什麼藥影響到了一樣。

“那麼,遊戲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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