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二序列，五木扶桑鬼
“秦檜。”
“臣在！”
趙佶站在皇門下，
眺望著永遠消失在黑暗中的宋詞。
而那位一直站在趙佶身後，
也就是那個宋詞看的眼熟的那位，正是宋朝第一大奸臣秦檜。
只不過，
現在的秦檜還年輕，還沒有日後那般成就。
“從這宋詞拿走玉璽開始，朕這心裡就直犯突突。”
“祖訓居然讓朕將傳國玉璽交給一個從未見過的人！”
“甚至，這個人還不是我們這個時代的人！”
“想派人約束，卻又無從下手！”
“唉！”
秦檜此時只有唯唯諾諾。
事情太過複雜，已經超出他現在的知識範圍。
完全是個超綱題。
“秦檜。”
“臣在。”
這是第二次趙佶叫他。
“你留下來協助他吧。”
秦檜一愣。
還未修煉的他，根本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依舊是個超綱題。
“我父親既然能留下一個章惇，朕自然也要留下你。”
“從今天開始，好好修煉吧。”
“……直到你再次見到他。”
“你……明白朕的意思吧？”
秦檜又能說什麼？
當然只有答應啦。
此時此刻，他已經預見了未來。
這個未來，註定伴有許多不光彩。
想想章惇是怎麼做的？
為了讓趙佶將他貶斥到亂葬崗，幾乎處處忤逆趙佶。
甚至，
在趙佶上位的時候，公開斥責趙佶德不配位！
而他秦檜，
可能要做的比章惇更加猖狂、瘋狂、癲狂。
此時的秦檜，再沒有剛才的唯唯諾諾。
他已經將自已的肉體、靈魂獻祭給了大宋，自然也不再需要唯唯諾諾了。
兩人抬首看向天空，
那落雪紛飛的天空。
失去了傳國玉璽，京都和普通城池沒什麼兩樣。
不到一天的時間，便淪陷在了金人的鐵蹄之下。
城內，
金人大肆燒殺搶掠，開封城儼然一片人間煉獄。
男人掏空了煮肉吃，
女人扒光了就地淫虐。
一時間，哀嚎聲、尖叫聲不絕於耳。
時不時的，還能聽見女人呼喚孩子，男人呼喊妻子的聲音。
與之相反的，
是皇城內。
高大的城牆，將內外兩城隔絕開來，彷彿兩個毫不相關的世界。
宋徽宗趙佶、宋欽宗趙桓，連同皇室家眷被牽著繩子，如同乳豬一般帶走。
宋臣為了討好金人，
獻上了北宋第一名妓，李師師。
清晨的時候，趙佶給了她逃跑的機會。
可以跟著趙佶第九子的逃難隊伍前往南方。
但她拒絕了。
她想跟她的佶哥哥一起，共赴國難。
然而一個歌妓！
就算歌妓不是妓女，但這樣低賤的身份又怎麼能光明正大的待在趙佶的身邊？
趙佶也拒絕了。
將她一個人丟在延福宮，自生自滅。
而現在，
她又被大臣找了出來，作為禮物獻給金人。
金人野蠻，看看路邊那些女人屍體就知道。
他們連小女孩都沒有放過，甚至是屍體！
宛如一個人站在山洞口，往裡面喊一句都能聽見回聲。
她就算是死，也不願意變成這樣！
當握著金簪，瞄準喉嚨刺下的時候。
一個男孩的臉龐出現在她的腦海。
“姐姐等我！以後由我來保護姐姐！”
下一秒，畫面破碎。
就宛如那個被金人摔在地上的金簪一樣。
“不！”
“不！！”
李師師掙扎著撲向斷成兩節的金簪。
“你為什麼還不來救我？”
金簪吞下，
與之相伴的是兩行清淚。
尖銳的金屬割破了她的食道、腸胃，緊隨其後的便是撕心裂肺的痛感。
但這點痛感又算得了什麼呢？
能比得上被金人侮辱？
還是能比得上趙佶絕情的眼神？
這一刻，無盡的怨念出現在她的腦海。
如果，
她不是歌妓，是不是就可以陪在趙佶身邊了？
如果……
她那一夜跟上宋詞，是不是就可以遠走高飛了？
“姐姐等你……”
“姐姐……”
生命的最後一瞬，
她恨透了自已的身份，也恨透了那些身體清白的處女。
身死，魂生！
妒生新娘！
“姐姐？”
“你的小郎君還沒醒？”
妒生看著白衣懷中的宋詞，
眼中的嫉妒絲毫不加掩飾。
“呵呵。”
“妹妹要是也想摟著，怎麼之前不說？”
妒生被問的一羞。
她從未害羞過，這還是第一次。
“哼！”
“下賤！男人才不會真正在意一個投懷送抱的女人！”
“你現在對他這麼主動，肯定會被當做便宜貨。”
在白衣眼中，
妒生這就是羨慕嫉妒恨。
她嘟嘟著嘴，絲毫不以為意：“才不會呢！”
“郎君才不是這樣的人……”
回過頭，看向那具毫無溫度的白骨：“夫君，你說是吧？”
不知何時，泣血也來到了這裡。
三女鬼看向熟睡著的宋詞，
隱藏在眼神中的情緒截然不同。
玉璽內，
宋詞拿起那張紙條。
“公子能看見這張紙條，說明已經完成試煉。”
“從今以後，公子當處處小心謹慎。不論真假玉璽，相互之間，都有聯絡！”
嘎？
真假玉璽都有聯絡？
這就是為什麼章惇說，只要拿到玉璽就可以回來？
是兩個時空的玉璽發生感應，將自已帶了回來？
還有，真玉璽在誰那？
摸了摸紙條，發現還有對摺的一部分。
“此乃老夫私情，望公子應允！”
“公子乃大宋傳承者，宋女將一生奉公子為主。”
“請公子善待。”
看看懷中睡著的小人。
這小玩意奉自已為主？
宋詞忍不住心中悸動，上手捏了捏囡囡肉嘟嘟的小臉。
宋女在睡夢中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嘴角掛起一抹微笑，扭個頭換了個方向繼續睡了。
看著天空中波光粼粼，逐漸消散的屏障。
宋詞似乎明白了什麼，
他看向青木鬼。
鬼使神差的，青木鬼也看向他。
“有靈智了？？”
雖然靈智不多，
但確實和之前不太一樣了。
原本的青木鬼，
就是一個綠色霧狀的鬼魂。
現在多了半截身子，已經能看見腰了。
不止這些，青木鬼的半邊臉上多了一個乳白色木質面具。
面具邪眼，無嘴，斷角。
配上那滿臉血痕的另半邊臉，詭異之上又增添了些許邪異。
是了。
宋詞猜的沒錯。
人有輪迴，但時間沒有輪迴。
玉璽內的亂葬崗，就是宋詞在北宋見到的那個亂葬崗。
當青木鬼在那邊完成了結界的佈置，時間線成功閉環。
而穿越回來之後，結界因為時間原因已經變成了青木鬼進階的禁忌物。
消散之後，融於青木鬼。
讓青木鬼成功進階，來到了第二序列。
想通了這點，
宋詞如釋重負般舒了一口氣。
轉身朝門外走去。
而迎面而來的鬼影，
卻將宋詞的記憶再次拉回北宋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