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宴在國外養了一個星期。

養好了之後又處理完了那邊的公事。

蘇眠見他受了傷還這麼勞累,心疼他讓他稍微放鬆一點。

結果卻是被靳宴摸了摸腦袋,像是哄小動物似的哄走了。

好不容易他處理完了那邊的事情,這才跟蘇眠訂了回國的機票。

飛機上,蘇眠靠著他的肩膀美美的睡了一覺,開始降落的時候才醒過來。

她這才發現自已靠在他的身上,他居然一直沒動。

“你肩膀還好嗎?”

她眼裡有些愧疚,早知道自已應該選擇坐窗邊的位置的。

這樣就能靠在窗邊睡了。

飛機平穩的降落,只有在落地的那幾十秒鐘有些顛簸。

靳宴眼神溫柔,“我沒事,你很輕,一個腦袋也沒多重。”

儘管他這麼說,但蘇眠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於是在下飛機的時候,主動幫他拿了電腦包。

原因無他,是其他的東西他都不讓她碰一下。

從機場出來坐上車,行駛了一段時間之後蘇眠才發現這不是去他們家的路。

“我們不回家嗎?”

她側頭看他,眼裡帶著疑惑。

飛了這麼久,他應該累了才對。

難不成還打算去公司?

靳宴牽著她放在座椅上的手,輕輕地捏了捏。

“去了你就知道了。”

“這麼神秘?”

蘇眠挑眉,不知道他要帶著自已去哪兒。

但是跟他在一起,她反倒是很安心,不用擔心自已會被他給賣了。

車停在了盛世華庭的小區。

這小區距離市中心比較遠,而且都是別墅區。

在此之前,蘇眠還從沒來過。

靳宴下了車,牽著她緩緩的從小區大門往裡走。

蘇眠更是奇怪。

他居然不讓車直接停在他要去的那棟門口,而是選擇拎著行李箱走過去?

到底是有什麼東西,這麼神秘!

盛世華庭的房子外觀幾乎都是一致的。

直到蘇眠看到了一棟在無數灰色的房屋中特立獨行的一棟。

靳宴牽著她走到了門口。

原棉仰起頭,驚訝得合不攏嘴。

這房子……她總是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而且就連外貌都跟其他的房子不一樣。

“棉棉,拿鑰匙開門吧。”

他低沉的嗓音傳到蘇眠耳中,將她的思緒給喚了回來。

但是她哪來的鑰匙?

“你今天收拾東西的時候把鑰匙給我了嗎?”

蘇眠拉開了自已的揹包,以為他是將鑰匙圖方便放進去了。

但找了一圈也沒找到什麼鑰匙。

“鑰匙在你的項鍊裡。”

靳宴的一句話,讓蘇眠當場愣住。

她脖子上的項鍊是他送的,當時看到的第一眼就覺得造型獨特,像是兩個東西合併在了一起。

她上次自已研究了一下,確定了有一個是鑰匙,但是當時她還不知道那鑰匙有什麼用。

原來是這個房子的鑰匙!

“項鍊內側有一個暗釦,按一下鑰匙會彈出來。”

靳宴鬆開了拉著行李箱的手,伸到了她的脖子處給她示範。

他的手指輕輕地觸碰到了她的鎖骨,引得她一陣顫抖。

鑰匙拿出來,他遞給了她,明顯就是打定了主意讓她去開這扇門。

蘇眠深呼吸了好幾下,這才將鑰匙插進了鎖孔裡。

微微扭動,房門應聲而開。

裡面的佈置映入眼簾,蘇眠再次震驚。

她終於想起來自已在哪裡看到過這個房子了。

是在他的畫紙上。

靳宴當初畫了一幅畫,畫上面就是一個房子,裡面的裝飾一應俱全,蘇眠看到的時候還誇他畫得好細節。

而現在這棟房子,就跟他那幅畫一模一樣。

在震驚的同時,蘇眠也有些疑惑。

當初她在看到那幅畫的時候,就想過如果那幅畫能夠變成真的該多好。

這也一直都是她藏在內心的願望。

她不記得自已跟靳宴說過。

而他又是怎麼能夠記得那幅畫這麼多年,還真的設計出來送給自已了呢?

靳宴看著她疑惑的模樣,就知道她在想什麼。

拉著她去沙發上坐下,才緩緩開口。

“以前有一次你被欺負哭了,躲起來自已一個人哭鼻子,我不小心聽到的。”

蘇眠小時候因為性格溫吞了些,總是被人欺負和嘲笑。

她也不知道反抗,只能躲起來偷偷地哭。

那時候她嘴裡說的就是如果能有一個屬於自已的房子就好了。

靳宴跟她一樣,從小被陸家收養。

就算是陸家夫婦對他們不錯,但總歸是寄人籬下。

受到委屈之後無處發洩的壓抑,他是懂的。

所以在那天聽到小小的蘇眠的願望之後,他就已經打定了主意。

等到自已長大,一定會給她一個屬於她自已的家,不用再看別人的臉色。

聽著他語速平緩聲音溫柔的說出這些話,蘇眠的思緒一下子就又被拉回了以前。

她小時候聽話懂事,但是在看到別的小朋友有吃的喝的還有玩具的時候,她難免也會心動。

那時候靳宴總是會想辦法把她想要的東西放在她的桌上。

也是許多年之後,她偶爾回到小時候學校外面的商店,聽奶茶店的老闆跟她說的。

那些她得到的玩具,都是靳宴打了好幾份工攢錢幫她買的。

那時候靳宴需要自已掙生活費,日子過得也不算富裕。

卻還要省吃儉用的給她買吃的喝的。

他總是這樣,從小到大一直默默的守護在她的身邊,從來沒有告訴過她,也從來沒有要求她償還。

蘇眠看著這個夢想中的家,眼眶有些泛紅。

“你為什麼為我做了那麼多的事情,卻從來都不告訴我?甚至讀書時候給我的複習資料,也要模仿顧雲深的筆跡,說是他給我的。”

說到這兒,蘇眠就覺得靳宴蠢死了。

這不純純就是替別人做嫁衣嗎?

靳宴沒想到她會知道這件事情,眼裡有一閃而過的害羞和驚訝。

“我知道你那時候喜歡顧雲深,如果是他給你的,你會更開心。”

而他只是想要她開心就夠了。

蘇眠哭笑不得,抬手在他的肩膀上捶了一拳,卻沒用力。

靳宴順勢拉住了她的手,在她耳邊道:“但是現在你知道了真相,所以還不算晚,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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