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蘇眠不斷催促司機加速,可司機仍均速行駛,急得她幾近崩潰。

她不敢揣測靳宴傷勢,但腦子裡不斷出現他佈滿血跡的臉。她甩甩頭,將 惡意的念頭驅離,暗暗告誡自已,也許靳宴在跟她開玩笑。

他慣常捉弄自已,高中那幾年她都習慣了,不見他惡作劇反而不適。

對,一定是這樣!

司機見她淚流滿面,無措地解釋不敢超速的理由,腳下不自覺踩緊油門。

蘇眠一時忘記付車費,直接衝進醫院,看著她不顧一切的模樣,計程車司機並且叫住她,直接開走了。

經過交流,蘇眠直奔四樓。

不用詢問,因為很多人守在病房外。

人人焦急難安,卻寂靜無聲。

倉促的腳步聲吸引眾人注意,李墨第一時間看到蘇眠。

一瞬便迎上去,虛扶一把,“夫人,您怎麼來了?”

他這句話脫口而出後才覺不妥,遂挑揀重點彙報:“靳總的手術已結束,左小臂骨折,胸腔受到劇烈震盪,沒有骨折等明顯現象,但是否造成臟器損傷還需觀察。頭部……”

說到這裡,李墨觀察蘇眠臉色後,斟字酌句地說:“由於腦部受到衝擊,有血塊壓迫,導致暫時昏迷。”

他用了個“暫時”解讀醫生的“病人什麼時候甦醒,要看腫塊吸收情況。因為腫塊位置較為特殊,採取觀察加保守治療為好”。

“醫生說靳宴什麼時候能醒嗎?”

面對蘇眠的質詢,李墨看著她,搖了搖頭。

不確定。

眾人聽到李墨那句“夫人”的稱謂,紛紛自動讓開,蘇眠疾步走到病房門前,停下,肩膀聳動,給自已打氣後,推門而入。

病房內,靳宴頭上裹著紗布,雙眼緊閉,安靜地躺在床上。

英俊的臉上有幾道淺痕,想來應是當時剮蹭所致。

方才站在病房外,她告誡自已不許哭,但看到平時笑意盈盈,對她寵溺有加的男人此刻病懨懨躺在床上,她便如遭受重擊般,難以呼吸。

在床頭垂眸靜看,靳宴比她印象中更加好看。她發現自已從未正面仔細注意他的姿容,只覺得他時刻守在自已身邊屬理所當然,卻從不曾去關注他的內心。

看了好一陣,蘇眠坐下,執起他沒有受傷的右手,雙手合十將其包裹住,嘆了口氣,說:“靳宴,你怎麼會這麼傻?”

“人都說,知難而退,你真是太傻太笨,既不會說,也不會表達,實在不行你用強的也行啊。”

她自嘲一笑,隨即又說道,“真不知你是怎麼取得今天的成就的。”

她唇邊綻開笑,眼中有淚,細細描摹著病床上熟悉又陌生的眉眼,視線落到蒼白的唇瓣上,停下。

大膽火辣的吻,透著燃燒一切的衝動。但面對她的不適,還是隱忍而剋制。

“真傻!”明明睡過一次,不知他在猶豫什麼。

想到這兒,蘇眠陡然發覺,在未發現他的秘密之前,自已已然對動了真心。

站起來,緩緩壓低上身,在他的唇上輕輕地、輕柔地印下一個吻,然後慢慢吻過他的眉眼,嘆口氣,說:“別太貪睡,別讓我等太久。你這樣,我會擔心。”

靳宴的手指,微不可察地動了動。

蘇眠放下他的手,朝門外走去。

被子裡的手指緩緩張開,似要抓住什麼,最後又無力停下。

李墨跟在靳宴身邊多年,見過場面無數,第一次六神無主,緊張地走來走去。

蘇眠開啟門,他瞬時迎上去,“夫人,有什麼吩咐?”

視線從他和一眾守在外面的人臉上掃過,蘇眠微微點頭,之後,說:“歐特助,麻煩你和大家說一下,讓他們先回去,有需要我會麻煩大家的。”

李墨轉身將事情辦好,蘇眠讓李墨坐下,交代:“我的行李在機場,你去幫我辦一下,另外靳宴的生活用品等還需要你費心。”

“夫人,行李我去處理,靳總的東西都已備好,再旁邊的休息室。您看還有什麼需要,這裡有人隨隨待命。”

道過謝,蘇眠去找了主治醫生,從他的口中再次聽到靳宴的現狀,她心中的憂慮加深。

從前她只顧自已的小工作室,從未關心過靳宴的工作,現在她必要為靳宴考慮了。

“儘量將靳宴受傷的訊息控制在最小範圍內吧。”靳宴的身份決定了他個人有任何的異狀,公司股票均會有所波動。

而她能做的有限,及時止損的程度不一定樂觀,也總比什麼都不做好。

李墨點頭,“有您出面,會比之前好很多。”

公司有很多人已然知曉靳總車禍受傷訊息,不能完全封鎖得住的。但有人站出來主持大局,員工仍會保持信心。

返回病房,蘇眠並沒注意靳宴的手在被子外面。

“靳宴,現在不單我在等你,你的員工也在翹首你康復的訊息。儘快好起來吧……”

十幾個小時的航程下來,有些疲憊,加之登機前神經興奮,又經歷劇烈的情緒起伏,此時接受現實平靜下來,整個人都感到十分疲憊。

他側頭趴伏床邊,閉著眼,自言自語:“靳宴,我還等著你親手給我戴上那條項鍊,快點醒來。”

她睡著了。眉間“川”字清晰可見。

靳宴的眼皮動了動,手指反握住蘇眠的手。隨後,睜開眼,便看到一張即使睡夢裡也滿是擔憂的小臉。

“小懶豬,要我醒來,你卻說睡就睡。”

靳宴欣慰,握著她的手再次陷入夢鄉。

蘇眠不明所以地醒來,發現自已的手竟然被靳宴握在掌心。但看看仍處於“昏迷”的靳宴,升起的希望 再次跌落谷底。

“靳宴,拜託你醒醒吧,我不想等太久。我沒什麼耐心的。”

她說著,盯著靳宴的眼睛。

靳宴本來睡著,被她的話給說醒。他沒睜眼,不想轉動的眼珠暴露了一切。

“靳宴?”

蘇眠叫了他一聲,然後眼珠明顯比方才轉動的厲害。

“啪”!

蘇眠打了靳宴胸前一下,靳宴“啊”一聲,“你是要謀殺親夫,和誰是一夥的啊。”

蘇眠喜極,眼中晶瑩閃動,想到他不知何時醒的,還在猜測自已一番傻話他聽到沒有,就聽靳宴沙啞著嗓子說明:“你擔心我那些話,我真的沒聽到。”

“靳宴——”蘇眠又打了他一下。

“噯!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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