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眠的眼前從模糊到清晰,再模糊,再清晰,心境也從說不清的五味雜陳逐漸明朗。

曾經年少無知誤認為她付出之人,以至於蹉跎美好,卑微守護,其實荒唐可笑。

隱隱又有幾分慶幸。若非顧雲深不為所動,將她看輕,三番兩次爽約,她又怎會陰差陽錯嫁與靳宴?

想到這兒,手中的禮物沉重且珍貴。她輕拈起項鍊,緊緻甜蜜的心緒緩緩從心底升起,漣漪般擴散至四肢百骸,堅定的目光從莫比烏斯環上久久停留。

快速收好所有禮物,蘇眠下樓,換了身衣服,抓起手機便往外走。

忽然想起什麼,轉身跑回房間,從床頭櫃子取出一樣東西,快速往外跑。

站在路邊,不停揮手,呼嘯而過的計程車似沒看到她,根本不做任何停留。即使登入打車軟體,依然定不到。

半小時後,她攔下一輛好心私家車將她送到昱晟大廈。

她站在樓下,抬頭仰望,幾十層的建築讓她感受到的不是成就、輝煌,不是今天人人以能和昱晟扯上關係而津津自喜的驕傲。

不站在這裡,只聽小姨講述,看靳宴字裡行間透露的點滴,她還感受不到他的付出,此時此刻,頭頂重壓之下,她被深深震撼了。

靳宴都經歷和付出了什麼,她無需再問,只抬頭仰望便知曉一二。

她再次摸了摸手包,邁著堅定的步伐走進昱晟大廈。

“小姐,有什麼可以幫您?”前臺接待小姐微笑詢問。

蘇眠深吸一口氣,回以同樣笑容,“我要見你們靳總。”

“您有預約麼?”

她不想給他打電話,萬一他出國還沒回來,在電話裡又不好說。

蘇眠搖頭。

“那不好意思,沒有預約不行。您還是先找靳總特助預約,之後會通知您時間。”

接待小姐不屑撇嘴,飛出來的眼神令蘇眠不適,但她還是追問一句:“靳總從國外回來了嗎?”

“這位小姐,靳總回沒回來、什麼時候回來,並沒有通知我們前臺,所以您自便。”說著不再理她。

蘇眠掏出手機,點開微信的對話方塊,快速輸入幾個人,隨即刪掉,再編輯再刪掉,如此反覆,對話方塊裡最終只有短短的“你回來了嗎”幾個字。

反覆糾結半天,她將訊息傳送出去。

可是,十分鐘過去,靳宴沒有絲毫反應。

想來應該在忙,沒看到手機也是有的。或者,在國外還沒回來?

坐在會客區足足等待兩個小時,仍沒有靳宴任何訊息。

心裡漸漸有些不安。她穩了穩神,想了下,找到李墨的電話打過去。

電話響過一陣,就在她以為無人接聽時,電話那端響起李墨有些疲憊的聲音,“夫人您好。”

這顯然是已經知道了,頓了下,蘇眠猶豫問道:“靳宴,你們還沒回來嗎?”

“靳總,他……”

那面背景混亂,似乎有人大聲叫嚷,還有廣播聲音?

蘇眠不確定,疑惑的問:“你們在忙嗎?”

“夫人,靳總正在……”“搶救二字即將出口,李墨想起救護車上,靳宴昏迷前拼盡全力交代那句“不許告訴夫人”!

“靳總他在忙,我會轉告。”說完,直接結束通話電話,匆匆跑向急診室。

隨著廣播裡焦急召喚各科室會診的訊息,骨科、胸外、神外等幾個科室的專家紛紛趕到急診搶救室。

昱晟海外部的高層全部守在搶救室外,急迫不已。

接完電話,蘇眠壓下心中忽然而起的緊張,定張直飛靳宴所在城市的國際航班機票,趕回去簡單整理一下奔往機場。

十幾個小時的航程,說起來不長也不短,經濟艙條件有限,人又擁擠,感覺沒有高鐵舒服,但看到商務艙和頭等艙的價格,又覺得經濟艙很有價效比。

耐著性子到半夜,隨著乘客接連陷入夢鄉,機艙裡才徹底安靜下來。耳邊響起來前那通電話裡的廣播,感覺十分奇怪。

這個時代,幾乎沒有再用不到廣播,除非某些特殊地方特殊情況之下,比如機場車站、再比如醫院急診……

而她聽到的明顯不是機場。她反覆將不甚清晰的記憶回放,越想反而越不混沌。

直到“飛機即將降落”的英文廣播響起,她才從這種狀況中抽離。

精力被打斷,蘇眠也開始做好降落前準備。

很快,呼吸上這片異國的空氣,蘇眠一掃方才的陰霾,對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情充滿期待。

落地第一件事開啟手機,一連幾條提示音傳來,靳宴的對話方塊顯示有未讀訊息。

可能是小歐彙報了情況,蘇眠輕笑一下,點開語音訊息:

“眠眠……”只聽得這一句呼喚,後面嘈雜的聲音裡有救護車的呼嘯聲,有操著外語的醫生大喊聲,有尖銳刺耳的某種儀器的聲音。

她的心猛地收縮,像被人狠狠抓在手心揉搓,讓她幾乎窒息。

靳宴他……

她甩甩頭,暗暗告誡,不會,靳宴不會出事,應該是別人,他偶然碰到,對!就應該是這樣子!沒錯!

她猶豫顫抖地點開長達四十幾秒的第二條訊息,她一下子就被靳宴虛弱而急促的呼吸聲給嚇到,淚流滿面卻不自知。

她就那麼站著,舉著手機,聽:“眠眠,我沒事,別亂想,就是胳膊破了點皮。很快就沒事,不許胡思亂想。”

這一段話,他講的很辛苦。

即使看不到,蘇眠也能想象出,靳宴的狀況。

最後的訊息很短,只有“我愛你”,再幾秒救護人員的聲音訊息斷掉。

她飛快回撥靳宴手機,處於忙音無法接通!

索性撥給李墨,“靳宴他怎麼樣!”

蘇眠直奔主題,李墨知道不能再隱瞞,也無法隱瞞。

急救車上,靳宴清醒下扯掉氧氣面罩,給蘇眠發去訊息後,他便知道,老闆之前說不許告訴夫人的話不做數,是因為預見自已的傷勢,所以他也不再遲疑,簡明扼要地彙報:“因為對手的惡意競爭,靳總遇險,現在還未脫離生命危險。”

蘇眠的指尖險些戳漏手機螢幕,“哪個醫院?”

胸腔內心臟狂跳,問出的話相當鎮定。李墨似沒料到她這個反應,待她重複一次後,報出醫院名字。

手機結束通話,蘇眠顧不得行李,招來計程車直奔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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