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遲到禮物
“什麼？”蘇眠大感意外：“難道不是因為靳宴你們才打起來的嗎？”
楊傑笑了下，“你現在還不知道？顧雲深保密工作做得這麼好。”說完，他搖搖頭，“過去這麼多年，現在想起來真是幼稚。”
“到底怎麼回事？你說拿我開玩笑？開什麼玩笑？”
說起這個，楊傑有點不好意思，想了下才說：“當年你對顧雲深，就是你明白的，我們就用這個事取笑顧雲深，那次被靳宴聽到了。”
“靳宴過來讓我們道歉，你想啊，別別說顧雲深不會，就是我也不能道歉呀，誰不要面子的嘛。”
說到這個，蘇眠也笑了。
高中時期總是以為自已是大人了，殊不知仍懵懂莽撞、自以為是的明顯。
“後來，靳宴直接上手。”
“所以，你們一堆人對他一個，顧雲深最後還骨折，你呢？”
“我就是皮外傷，但造型也挺難看的。”
說完，兩人都笑了。
“你和靳宴其實挺配的。”楊傑很快結束這個話題，說到那場架，“顧雲深如果阻止我們，其實打不起來。”
蘇眠心中五味雜陳。
那場架之後，學校給予靳宴單方面處罰，而顧雲深因為骨折，學校十分關心他的狀況。甚至她也跑去將靳宴狠狠罵了一頓，然後一個學期也沒怎麼理他。
蘇眠想象不出當時靳宴的心情。
從楊傑那裡出來，蘇眠攔輛車，直接回家。她想起一些事，家裡可能會有她想要尋找的真相。
路上她心情急迫，不斷催促司機師傅。
開門的瞬間，視線先習慣性投向廚房方向。沒看到熟悉的背影，蘇眠不承認雙肩垮了下，一隻高跟鞋被甩出去，拖鞋也懶得穿，赤著腳往裡走。
閣樓翻過還沒來得及整理，摞在上面一層都被她挪下來，此時看起來很大一片。她將靳宴母親留下的那幾箱手稿放到一旁。搬來一直沒動過的那些，拿個墊子席地而坐，開始尋找。
最開始翻的幾箱，清一色都是高中的複習資料和書籍，靳宴的字跡很漂亮，和他那校霸的形象完全不符。
隨意翻動的頁面上，有些字跡流暢飛揚，有的則筆鋒銳利，勁透紙背。想想，和他的人還挺像的，蘇眠的記憶也被帶回去。
開啟另一箱，她忽然生出一種拆盲盒的感覺。大小不一的禮盒上，絲帶蝴蝶結綁的格外精緻。
蘇眠猶豫要不要拆開，一張淺藍的便箋掉在腳邊。
“生日快樂。看不到我，你開心嗎？”
看著這句話，蘇眠心中莫名酸楚。
靳宴離開的第一年，她想到他麼？
有，也不多。無關情緒，好像單純的談起別的，關聯到他。
這上面提到她，那禮物應該是送給她的吧？蘇眠拆開，她訝然失色，竟然是她曾說過的那款飄雪的小屋。紛紛揚揚的雪花，伴隨音樂飄落，燈光明亮的小屋，顯得特別溫馨，和她嚮往中的家很像。
蘇眠的視線久久停留在小屋透明的窗戶上，那裡有一盞燈，是為還未歸家的人點亮的。
小屋的模樣漸漸模糊，但被那盞燈點亮的溫暖卻從心底開始逐漸升溫。
將這份禮物重新裝好，軟甜拿起一隻稍大的白色禮盒，仍是淺藍色系蝴蝶結。
還真以為她非藍色不喜歡，蘇眠唇角微微露出些笑意。
照例有便籤，“不負期望。數學成績優異給個獎勵。”
這個是……看上邊的日期，竟是他沒消失之前的，為什麼不交給她，而要自已偷偷藏起來？
蘇眠不懂，索性直接拆開。
一把鑰匙，還有一條項鍊。
鑰匙？她疑惑地來回翻看，從其普通樣式看，並非某些特殊用途，但為什麼這把半新不舊的鑰匙會和黃金的項鍊一同出現在禮盒裡，她百思不得其解。
她放棄思索，捏起黃金的莫比烏斯環項鍊，半舉到眼前，翻來覆去地看。
這個手環蘊含的意義不言而喻，尤其採用黃金，更有種富貴給你，我的心和愛都給你的解讀。
不知靳宴想表達的是不是這個意思，蘇眠的臉微微泛紅。
還有一大一小兩隻盒子，隨機拆開小的，自然拈起便籤，“十八歲生辰快樂。小蘇眠，你成長了。快點長大噢，我會等你。”
她明顯被他口吻中濃濃的糖分和寵溺給上頭了。
拿起放於旁邊的手機，點開對話方塊，飛快輸入“靳宴，你什麼時候回來”，指尖按到發射鍵上，才想起之前發生的不愉快。隨之靳宴生出幾分對她不理不睬的埋怨。
一隻心形的照片夾，蘇眠眼睛晶亮，笑容肆意飛揚。
這是什麼時候拍的，她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那時的她看上去確實很單純，眼睛裡清澈澄淨，什麼都沒有。看看現在，一雙眸子黯淡無光，整個人沉悶極了。
靳宴不會覺得物是人非，不想理她了吧？
不知何時一絲忐忑上來，讓她隱約而來的幸福感動多了幾分不確定。
她忽爾有種，靳宴獨自立於人群，孤獨欣賞她恣意揮霍張揚青春的感覺。
蘇眠一一拆解全部禮物，她發現靳宴會為她的每一個生日和重要日子準備禮物，分享她的悲喜、成就，鼓勵她的點滴進步，陪伴於她而言每一個特別的日子。
但是，這些，所有，全是在她完全不知情的前提下，默默達成的。
蘇眠無法想象他當時的心理，是否糾結？開心。難過哪個更多一點？
所有禮品重新打包裝好，唯一有區別的是，之前它們都屬於被冷落，曝光之後，有人懂了它們代表的意義。
靳宴在趕往機場的路上，心臟突如其來一陣強烈的悸動。
來了幾天，沒黑天沒白天的工作，連給蘇眠 發了訊息問候一下的時間都沒有，不知她還生不生氣。
指尖滑動螢幕，看著對話方塊裡的聊天記錄，時而從蘇眠那邊發出的表情包，靳宴禁不住有了些許安慰。
“靳總，後面有輛車一直尾。”後車保鏢發來訊息的同時，靳宴也已經發現不同尋常之處。
突然，側面一道光柱打來，靳宴被強烈 光柱晃了一下，隨即便聽到一聲巨大的碰撞，炸裂的聲響，翻動的車身，靳宴抓著手機，無意按到錄音鍵，失去意識前，手機掉落，混雜的聲音隨之發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