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樓上的東西很雜,平時用不到的被靳宴放在這裡。蘇眠細細找去,在最裡面束之其他物品之上的兩個箱子。

紙張分量不輕,腳下堆放打包箱也多,費了好大力氣才搬到外邊。

喘口氣緩了緩,坐在地上開始翻找。

筆記本年代久遠,頁面定然褪色發黃。本著這個特徵,蘇眠翻找的速度比想象中快很多。

當她從散落四周的舊書中看到那本扉頁變色,塑膠外皮由原來的透明變成勻淨的暮黃,她的目光倏然一緊,伸長手臂將筆記本拎起來,挨著頁的查詢。

果然,在一頁全是字母數字符號隨意亂畫,無限接近於草紙頁面,蘇眠清晰看到自已用紅色圓珠筆特意圈出來的兩組數字和字母的組合。

她顧不得被翻亂的閣樓,尋了個地兒坐下,用手機登入介面。

上學時,這個媒體是她每天必來的地方。不壓抑不鬱悶她也著實想不起這裡。

看著這個媒體上的頭像,蘇眠的記憶又回到學生時代。

她逐一翻看,一條一條的動態,記錄她的小歡喜、小秘密。難過時的鬱悶、內心竊喜的雀躍。

動態之下的評論並不是她的關注點。起初一部分動態基本沒有評論,隨著時間推移,漸漸的有人開始表達認同、疑問或只單純贊一下。直到他第一次看到那個M0621的網友留下的足跡,她所有的動態下邊都出現他留下的文字。

最簡單的留個表情,每有她發表不開心的動態,M0621會寫開導的話、講相同遭遇、爆糗事等等。

蘇眠點進他的頁面,發現這位神秘的M0621只關注她一人。

屬於他的地方,空曠而乾淨,新賬號一般。

這個......是靳宴?

會麼?

她想起柳白那番話。

蘇眠盯著手機上介面上普通的頭像,心中的期待似乎多於疑惑。

電話鈴聲將她從沉思中拉扯出來,小姨不疾不徐地說:“軟軟,你過來一趟。”

她看一眼被自已搞得亂七八糟的地方。遲疑地問:“現在嗎,小姨?”

“嗯,來吧。”

接觸這長時間,蘇眠已大概瞭解小姨,在她以為事情十萬火急,小姨依舊沉著安穩,這份功夫,她自認做不到。

儘管如此,但小姨卻不喜歡等人。

下樓、重新換衣服、拿手包出門,一氣呵成。

蘇眠有點不太適應。

這段日子,這個時間段出門,靳宴會開車相送,然後兩人再逛一圈,開車回家。適應了陪伴的日子,人一下子不在身邊,又是假日,蘇眠的臉在燈光劃過的瞬間漠然而深邃。

院子裡燈火明亮,進去客廳,小姨就坐沙發上翻一本雜誌,時尚前沿的流行元素同樣也是軟甜需要關注的。

小姨不會因為最新一期的ZJ封面上奪人眼球的珠寶造型,特意將她喊來。

見她過來,小姨放下手裡的東西,把茶几上的盒子往她跟前推了推,眼神示意她開啟。

蘇眠坐到小姨對面,看看又注視雜誌上某個造型的小姨,再掃一眼面前明顯裝禮服的盒子,疑惑之下,開啟。

熟悉的條紋、顏色,竟是高中時的校服!

摺疊整齊的衣服胸前位置,有個少年的側顏輪廓。非主流的造型主打一個叛逆。

已然不甚清晰了。

但蘇眠還是一眼就認出,稚嫩的線條出自她手。那時她畫在靳宴校服上的,當時他還彈她的腦殼,說畫得很醜,讓她在打底的白T上重畫,被她給拒絕。

“小姨,這衣服上面暗紅的,是什麼?”怕不是血吧?

她不確定。

“是血。”小姨表情平靜。

那大片的、幾乎將整個衣服染紅的暗色,深深地刺到蘇眠的心。

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找到靳宴時,他穿的就是這件衣服。”小姨聲音平靜。

蘇眠的心一下子被狠狠揪住,“小姨,靳宴他到底經歷了什麼?”

小姨抬頭,瞥一眼桌上早已變色的血色校服,痛苦神情一閃而逝,目光凝聚之處將蘇眠帶到那個多年前的慘烈場景。

“我找到他時,他穿著它,躺在血泊裡......”

蘇眠捂住嘴,盯著血衣,不敢相信自已聽到的。

“當時路上遇到堵車。我不敢想象,假如再晚一點,會有什麼後果。”小姨收回目光,起身過去拍拍她,“所以,你們走到一起,算註定吧。”

她握緊雙拳,“小姨,那後來靳宴他......”

“他脫離生命危險,我就帶他去了國外。他那時的精神幾乎崩潰,只憑著一股信念堅持下來。”

蘇眠眼前模糊,視線一直盯著校服上那個側顏肖像久久出神。

淚,倏然而下。她任淚水肆意流淌。

校服胸前乾淨那一塊兒,於模糊中更顯突出。她伸手,緩緩撫摸自已畫上的少年,發現旁邊竟多了個女孩,馬尾上的車厘子髮卡格外醒目。

她也有個一模一樣的髮卡。那是她?

蘇眠百分百確定,當時自已只畫了靳宴。

儘管很像,看著線條很流暢,也三兩筆的簡單勾勒,但她卻從中看出幾分生澀。

除此,她還發現,“小姨,這件校服胸前有大片血跡,但這一塊兒卻十分乾淨,為什麼?”從沒有染到血色之處的邊沿看,當時定然不是這裡沒受傷,而是刻意沒讓血汙染。

“我還以為你沒注意。”

她疑惑看過去,手中仍緊緊攥著校服。不用問為什麼,她就是有種強烈的共情感,促使她去感受靳宴曾經受的過往。

“他畫的......”

“他?”蘇眠隨即明白,小姨所說應該是那個女孩形象。

果然,“他說那是他心裡的姑娘,要用全部去呵護。你說他傻不傻?”面對小姨灼灼的目光,蘇眠說不出話。

“知道這裡為什麼是乾淨的嗎?”小姨拍拍蘇眠肩膀,“我接到他的時候,他已經奄奄一息,但仍保持著一種奇怪的姿勢趴在那裡。”

她頓了下,“救治的醫生說,那個姿勢加重了傷口流血的速度。很久之後,我問過他,你猜他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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