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出差
蘇眠翻了個身,忽然發現身上的衣服......她昨晚睡覺前換了睡衣?
滿心疑惑地看看房間,她陡然坐起,赤腳轉了一圈。
房間裡並沒有人。
但是,昨晚,她好像,回到房間就睡過去了。
難道是喝多了的緣故,斷片了?
起的急,醉酒後遺症,蘇眠只感覺頭有些疼,雙手揉揉太陽穴,陡然指尖停住。
隨即快步走到洗手間,看向鏡子裡。
臉上清爽乾淨,抹了下唇,沒有一絲唇彩。
睡前還卸妝了?
可是為什麼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寧湘電話進來時,蘇眠在鏡子前仔細回憶,越想越覺詭異,電話鈴聲驚到她,才恍然回神。
“祖宗,昨晚你發什麼神經?”
寧湘的大嗓門隔著螢幕吼過來,蘇眠將電話拿開些,等她一股腦問完了,她才答:“你說的這些事確定是我做的?”
那邊的人停頓了下,才疑惑地問:“昨晚你喝酒了?和誰喝的?你在哪兒?”
一連串的靈魂拷問,讓蘇眠禁不住頭疼。
“寧寧,我昨晚到底和你說什麼了?”
寧湘確定她真是一點兒想不起來,才說:“和靳宴吵架了?你昨晚打電話說的都是他,又哭又罵,折騰半天,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蘇眠完全沒印象。
“我說過.......”不等她弱弱地問完,寧湘又說:“你不記得,我大半夜跑過去,侍候你卸妝、換衣服,看了你大半宿才回來,下午還有活動,說吧,你要怎麼感謝我?”
蘇眠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放下,原來她的記憶沒錯,這些都是寧湘做的。
“可是你怎麼進來房間的?”
寧湘沒想到蘇眠有此一問,想了下,“我說你在客房可能有危險,酒店核實過身份就給我開門了。”
“你和靳宴到底怎麼回事?”
蘇眠沉默好一陣,“我們可能,進行不下去了。”
“為什麼?”
“一句兩句說不明白,你忙完再說。”她記得,今天約了靳宴,去民政局。
寧湘斷然拒絕:“不行,你這樣什麼也不說,能把我急死,趕緊長話短說。”
“靳宴就是個騙子!”
蘇眠說完結束通話電話。
寧湘聽著話筒中傳來的忙線聲,心中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靳宴給她打來電話的時候,只說和軟軟發生些誤會,讓她幫忙將昨晚的事解釋一下,免得軟軟生疑,現在看並未他說的那麼輕鬆。
寧湘電話過去,靳宴第一時間接聽:
“靳總,電話打過了。說好的別忘了。”
“謝謝。”說話的功夫,寧湘的動賬簡訊提示已然過來,她掃了眼,靳總很大方,多轉了一倍。看在他誠心的份上,寧湘說道:“軟軟很傷心,靳總你得想辦法挽回呀。”
“這段時間你多照顧軟軟。我讓人把酒店房間換成豪華套房,你去解釋。”
“靳總,直接換成總統套,我立馬請假過去全程二十四小時陪同。”寧湘說完爆笑,在靳宴發火前掐斷電話。
看看時間,蘇眠洗漱後,對著鏡子裡的自已,猶豫半天后,還是決定去民政局。
電梯下行,她盯著不斷變小的數字,眼睛裡映出紅色數字的印記,某個瞬間,數字起的光芒一下子自眼底升起,瞬時又暗下去。
“是你?你怎麼在這兒?”
小歐是來給總裁夫人辦理換房的。靳總特別交代不許多言。他不敢搭訕,又不能裝作不認識。
“夫人好。我是靳總特助,您叫我小歐就行。”
“不是大老闆?”
看他一臉吃癟的模樣,蘇眠有點過意不去,索性不提。
都是靳宴身邊的人,聽命於人是常情,但她還是想問:“你怎麼在這兒?”
不會是擔心她猶豫不決,以至於派人派車來接吧?
本來小歐還在為不用裝老闆而輕鬆,哪知遇到老闆和老闆娘吵架,他又沒辦法讓令兩人和好,於是就只能秉持“老闆娘至上”原則,不動聲色地透露,
“夫人,靳總今天早上出差了,讓我轉告您一聲。”
昨晚定好的,今早去民政局,他卻不按套路出牌,竟然躲了!
“你們靳總出差要多久?”
“大概要一週,靳總讓我告訴您,您可以回去住,或者住酒店也行,他給您定了高階套房。這是門卡。”說著遞過去房卡。
聽聞靳宴不在,蘇眠一直揪著、生氣的心反而默默放鬆下來。
不用去民政局。真的不用去?
真的。不用。
她自問自答,連續發問確定後,腳步輕快。
蘇眠回家,換掉身上褶皺的衣服,從房間出來,下意識朝廚房看去。
那個站在操作檯旁的身影不在,房間裡瀰漫著寂寥。昨天之前,房子裡的煙火氣被連綿的小雨浸得潮溼發黴。那個白天化身精英人士,晚上回來為她洗手作羹湯的男人,可能不會回來了。
忽然想起柳白口中的那個社交賬號。時間太久遠,記憶模糊,不確定賬號密碼。
努力回憶。仍沒有印象。
這個賬號久遠到自已都忘記了,尤其發在裡面的動態,現在想起來有點不堪回首之感。
靳宴真的在大學時代就開始關注我了?
蘇眠不相信。大學時代的自已是什麼樣子她都忘了。妄言輕狂,既然他都關注,還給出長篇評論,為什麼自已沒放在心上?
事情往往就是這樣,感覺熟悉的東西到了關鍵時刻必定被人釜底抽薪。
當時.......蘇眠終於想起,賬號密碼自已寫在一本筆記上。
那時,也還不如現在的日常習慣,刷手機、看影片的,或者發朋友圈。那時代為數不少的QQ,很流行的交流記錄方式。
遺憾的是筆記本又找不到。
這好像自已和自已開的玩笑。
她越心急越想不起該死的筆記本放在哪裡,索性不想。工作室開張第二天,身兼數職的她必須趕過去。
收回目光,拿起包,準備出門。當視線觸及書架,陡然想起從靳家帶回來一箱的手跡和書稿。
隨之,她撇開揹包,轉身往樓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