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離婚
小男孩長得虎頭虎腦,身上肉肉的讓人很想捏一下。
聲音也奶呼呼,一下就俘獲了蘇眠的心。
“你是誰呀?”蘇眠蹲下身子還比他高半個頭。
小傢伙歪著頭回答,“姐姐,我是小宇,是……”
說話時,兩隻大眼睛看向靳宴,只一秒又飛快低下頭。
悄悄在蘇眠耳朵旁邊說,“我是哥哥的弟弟。”
童言無忌,他們總有自已的邏輯,說起來也沒毛病。
只是蘇眠還沒說話,就被靳宴一把拉起來,長臂將她扣在懷裡。
看小宇的眼神有些不善,好像自家白菜被他拱了似的。
中年女人急忙走過來,摸了摸小傢伙的腦袋。
笑著對靳宴說,“你爸爸說你今天回來吃晚飯,小宇一天都在花園裡守著,說要接哥哥回家。”
女人長相清秀,笑容溫婉,像舊時大戶人家不知世事的大小姐。
和悅的目光落在蘇眠身上,“這就是蘇眠吧?怪不得小宇一見你就親近,長得真漂亮。“”
說著彎腰交代小男孩,“小宇,以後要叫嫂子。”
小傢伙立馬改口,脆生生叫了聲“嫂子”。
蘇眠禮貌地跟女人打了聲招呼,便被靳宴牽著走進了別墅。
靳承業端然坐在沙發上,頭髮梳得一絲不苟,就算在家裡,也穿著襯衫馬甲,且馬甲上口袋裡還放了塊懷錶。
看起來斯文儒雅,風度翩翩。
蘇眠不禁想,難怪靳宴的媽媽當初會嫁給他,長得是真好看。
於是偷偷看了靳宴一眼,父子兩長得確實有幾分相似,不過靳宴氣質要野一些。
反而小宇長得有七八分像媽媽,圓潤得可愛。
“叔叔好。”周圍氣氛凝結,蘇眠出聲打破這份尷尬。
“回來了,坐。”顧承業點了點頭,指向旁邊的沙發。
靳宴仍舊是那副不冷不熱的模樣,似乎沒打算久待,“不用,我拿了東西就走。”
剛才還和顏悅色的顧承業臉色一下變了,不悅道,“都回家了,飯都捨不得陪我吃一頓嗎?”
靳宴冷笑,“你用得著我陪?不是有老婆兒子天天陪著嗎?”
“靳宴!”顧承業聲音揚了幾個度,指向廚房,“你阿姨今天從早上開始,忙了一天就為了準備這一頓晚飯。”
“真好笑,我讓她準備的嗎?”靳宴反駁。
雖然沒介紹,但蘇眠也能猜到剛才那個女人的身份。
據說靳宴的媽媽去世以後沒多久,他爸爸就另娶了。
還有人說靳宴媽媽之所以會死,跟丈夫婚外戀有關係。
具體是什麼情況只有他們自已知道,她也不好去問靳宴。
管家端了兩杯茶放在茶几上,試探性地說,“大少爺,聽說你喜歡喝綠茶,這是先生特意讓我準備的,你嚐嚐。”
靳宴剛想開口時,看見小宇圓溜溜的眼睛正盯著自已。
繼母恰好從廚房出來,笑盈盈地說,“開飯了,都過來吃飯吧。”
說著朝蘇眠走過來,拉著她往餐廳走,“也不知道蘇眠喜歡什麼口味,我胡亂做了幾樣。”
用兩個人聽到的聲音對蘇眠小聲說,“吃完飯再走,不然靳宴會有麻煩。”
蘇眠下意識看了女人一眼,女人微微點頭,眼神真摯。
於是這頓飯就這麼開始了。
飯桌上靳承業恢復了原先的樣子,給靳宴夾菜,“這個你喜歡吃,多吃點。”
然後,又夾起另一道,“還有這個,你阿姨特意學的,你嚐嚐味道。”
為了儘快結束這頓飯,拿到東西走人,靳宴三兩下扒完碗裡的飯菜,連蘇眠碗裡堆得高高的菜也一併吃完。
蘇眠看著碗裡被吃掉的菜默默鬆了口氣,太多了,她根本吃不完。
席間的氣氛很難用融洽形容,只能勉強稱得上和諧。
一結束靳宴就沒什麼耐心地問,“東西給我。”
靳承業點頭,“可以,在書房,你跟我來。”
說著便朝書房走去。
女人見狀拉了拉蘇眠的手腕,笑著說,“那你們父子倆聊,蘇眠好像挺喜歡花園的,我帶她去轉轉。”
蘇眠懂她的意思,但有些擔心靳宴。
靳宴同樣也對這個家的任何一個人充滿了戒備心,並不是很放心把蘇眠交給繼母。
顧承業站在樓梯上催促,“不是說要拿東西嗎?怎麼不上來?”
靳宴很在乎母親留下的遺物,既然現在有機會拿回去,當然不能錯失良機。
蘇眠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去吧,我正好想去花園看看。”
說完跟著女人出了客廳,朝花園走去。
茶室裡並沒有嫋嫋茶香,靳承業坐在太師椅上品著茶,“喝點茶,去去火氣。”
靳宴坐在茶室落地窗前,透過玻璃正好能看見花園裡的蘇眠。
目光追隨著蘇眠的一句一定,冷冰冰地回顧承業的話,“有些人,喝再多的茶也去不了火氣。”
忽然冷笑著回頭,“你不是最愛喝酒嗎?怎麼,轉性了?”
顧承業喝完杯子裡的茶,好像真被茶香壓住了脾氣。
笑著說,“年紀大了,要養生。”
靳宴冷笑出聲,“你這種死了連地獄都不收的人,還想長命百歲?”
“我當然要長命百歲。”顧承業放下手裡的茶杯,又續滿,“我還沒看見你結婚生子,怎麼捨得死。”
靳宴周身寒氣逼人,“那你現在就可以死,因為我的婚禮不會請你這個人渣。”
“這你說了可不算。”
靳宴一時沒明白他為什麼會說這樣的話,“你什麼意思。”
如果他敢把主意打到蘇眠身上的話,離死也就不遠了。
顧承業也不賣關子了,直接開門見山,“跟蘇眠離婚,我給你找了更合適的人選。”
“你做夢!”靳宴從椅子上站起來,居高臨下看著他,眼神極具壓迫感。
“蘇眠只是個沒有背景的孤女,對你沒有一絲幫助。”
像是妥協一般,顧承業開口道,“你要是真喜歡,可以養在外面……”
“你也就這麼點本事!”靳宴打斷他的話,“當年就是用這套來對我媽,靠靳家幫扶才有今時今日。”
“怎麼,現在又想讓我繼承你的衣缽,去當鳳凰男?”
啪!
清脆的巴掌聲從靳宴臉上傳出。
靳宴反手就掐住了顧承業的脖子,把他的頭摁到牆面上。
眼眶裡滿是狠意,“我已經不是當年的靳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