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你平時習慣用什麼牌子
蘇眠衣衫有些,下意識推了推他。
不知什麼時候靳宴眼睛有些紅,掐著她腰的手有些顫抖。
聲音聽起來沒有安全感,“眠眠,你會離開我嗎?”
蘇眠向後靠去,脊背抵住沙發,耳邊卻是一陣酥麻熱辣。
“眠眠。”靳宴叫她,“你真的……不會離開我嗎。”
蘇眠覺得他語氣有些受傷,抓著她像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一般。
胸口有種異樣的感受,聲音軟軟道,“不會,我不會……唔。”
話音未落鋪天蓋地的吻便落了下來,跟剛剛蜻蜓點水式的吻不同,此刻靳宴攻勢迅猛。
想要從她身上索取安全感般吻著,熱烈又瘋狂。
可能壓抑太久,也可能這一吻牽動心底隱藏的慾望之火,靳宴偃旗息鼓的身體再一次動情,逐漸失去控制。
手背手後背慢慢往下滑到腰窩把襯衫捲起,另稍稍一點力道把軟軟的身體貼向自已。
“眠眠。”
“嗯……”迷迷糊糊中蘇眠應了聲,思緒已不知飄到了哪裡,只覺得身體越來越輕。
“眠眠……我沒有,殺人。”
靳宴的聲音縈繞在耳畔,嗓音充滿了勾人的氣息,叫她難以自持。
周圍空氣越來越稀薄,蘇眠胸口起伏有些呼吸不過來。
像擱淺的魚兒,粉唇微張,“嗯……我信……”
纖細的手指劃過滿是汗水的後背,細細的血珠冒出與汗水融合。
關鍵時候,蘇眠感覺到一股暖流……瞬間清醒過來。
“靳宴……”連著叫了幾聲,“靳宴,靳宴不行。”
靳宴抬起頭,眼中欲色未退,卻還是壓抑著,“怎麼了。”
“我……例假來了。”
一盆冰水潑下來,慾火被瞬間澆滅。
靳宴起身拿了條毛毯給她蓋上,見她一臉侷促揉了揉她的腦袋,溫柔道,“沒事,你老公能忍。”
蘇眠腦子瞬間炸開。
說得不錯,下次別說了。
用毛毯捂著臉催促他,“你快去呀!”
靳宴寵溺的笑了笑,出門時回頭問,“你平時習慣用什麼牌子。”
那語氣平穩得好像老夫老妻之間一樣。
蘇眠,“隨便!”
都快尷尬死了,他居然還問。
總算弄好以後時間已經不早,兩人乾脆決定就在這睡一晚。
蘇眠躺在床上問,“靳宴,你高二從顧家搬出去以後就住在這裡嗎?”
之前那些書本和練習冊,還有校服,都說明了靳宴在這裡住了很長一段時間。
靳宴枕著手臂盯著天花板,聽見她的問題,淡淡的“嗯”了聲。
“那你怎麼沒在家裡住啊?”
當時還以為靳宴媽媽病好了,家裡才接他回去。
“被我媽趕出來了。”靳宴雲淡風輕道。
這套公寓還是小時候的生日禮物,不然他連住的地方都沒有。
蘇眠驚愕轉身,所以他回去以後靳媽媽依然對他冷淡,還把他趕了出來。
難怪靳宴一直不相信媽媽是愛他的,只是她不明白,靳媽媽究竟為什麼這樣對兒子。
以靳宴的脾氣,自然也不會再跟家裡聯絡,更不會要家裡的生活費。
這就能理解為什麼那段時間靳宴要出來打工掙錢了。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雖然那時他們關係緊張,但如果知道靳宴過得這麼困難,她是不會袖手旁觀的。
靳宴笑著轉過頭,“告訴你?讓你笑話我嗎?”
嘴上這麼說,眼裡卻滿是愛的隱忍。
他又怎麼能讓喜歡的人看見自已的狼狽,怎麼能在她面前更加比不上顧雲深。
那是住在他心上的人,是他要捧在手上疼惜的人,又怎麼忍心她擔心。
至少在沒有能力給她世上最好的東西之前,力所能及給她最好的。
這個嘴硬的傢伙,蘇眠也不跟他爭。
斂了斂眸子,說,“那段日子,一定很累吧。”
“還行。”靳宴笑著說,“少壯不努力,老大沒彩禮嘛!”
這時候居然還開玩笑,總是沒個正形,蘇眠轉身懶得理他了。
身後的人忽然伸出手臂一捲,把她撈進懷裡。
溫熱的大手蓋住她平坦的小腹,聲音從頭頂傳來,“別生氣,以後都告訴你。”
第二天靳宴早早起床去買了早餐,看著一桌的琳琅小吃,蘇眠問,“你確定這是兩人份?”
靳宴,“挑你喜歡的吃,剩下的我解決。”
鮮肉餅、油條、牛肉粉……全是愛吃的,蘇眠大快朵頤。
靳宴很自然的撿她吃剩下的食物,還吃得格外滿足。
吃過早飯,兩人約著去校園裡看看,可惜是週末學校大門緊閉,守門的大爺說什麼都不肯放行。
蘇眠帶著遺憾,一步三回頭。
靳宴拉著她往另外一邊走,“跟我來。”
兩人來到學校側面圍牆外,靳宴看了眼比他沒高多少的圍牆挑眉,“怎麼樣,想不想試試翻牆的感覺?”
他一副壞學生頭子的模樣,蘇眠哭笑不得,“我?我想也翻不過去啊。”
話音剛落靳宴抱起她用力一抬,她輕而易舉坐在了牆頭。
“怎麼樣?”靳宴也翻過來坐在牆頭,“有我在,就沒有翻不過去的牆。”
蘇眠笑了笑,像學生時期那般清澈,“還挺爽的。”
兩人不知不覺來到校內最長的一段林蔭路。
兩側高大的樹木遮擋,每到夏天,這裡就是學生們避暑的好地方。
校園裡每一個角落,都留下了他們青春的影子。
一幕幕畫面從眼前劃過,學校公佈欄上貼滿了各種通知、排名表……
蘇眠忽然想起一件事,“你那時說過,高考數學成績超過一百分就獎勵我一個禮物。”
說著伸出手,“我高考可是考了108分!禮物呢?”
108分在靳宴身上連最差的成績都算不上,但在蘇眠這個理科專業戶上,那真的是超常發揮了。
當時作為同桌的靳宴被老師指定輔導她的數學成績,兩人可沒少為各種數學題吵架。
但其實蘇眠內心對靳宴是十分感激的,從不給別人輔導的他在老師的逼迫下,終於把她的數學成績提上來了。
當時沒細想,現在想來卻好像找到了蛛絲馬跡。
他是靳宴,是桀驁不馴的校霸,在班上乃至學校橫行霸道的霸王。
只要他不想做的事,誰又能強迫?
靳宴盯著眼前的小手,垂在身側的手動了動。
是的,他失信了。
不僅是禮物,還有上同一所大學的誓言。
也許她並不在意,可他說的是真的。
還有美好的大學生活,或許還有甜甜的戀愛……
“想要什麼。”靳宴開口。
蘇眠想了想,笑著說,“等你哪天暴富以後,送我一個院子養老吧。”
靳宴愣了下,眼底劃過一抹黯然。
“好。”
沒想到他這麼爽快答應,蘇眠卻在他肩上拍了下,“逗你呢!”
京城的一個院子什麼價格誰不知道,動輒幾個小目標,哪是他們這種普通上班族買得起的。
靳宴沒說話,牽著她往前走。
*
熬了這麼久參賽設計稿終於完成,蘇眠終於可以開始專心投入工作室的運作。
靳宴照例每天接送,雷打不動,漸漸地蘇眠也習慣了這樣的相處方式。
這天蘇眠正在考慮工作室開業的事情,寧湘打來電話。
“眠眠,在哪兒呢?”
話筒裡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急切,蘇眠以為她發生了什麼事情,忙道,“我在工作室,怎麼了?”
緊接著就聽見對面急匆匆道,“行,我馬上到!”
蘇眠沒來得及問一句,電話就被結束通話了。
不出半小時,寧湘便出現在工作室。看見蘇眠後迫不及待朝她撲過去,一把抱住,“有個好訊息,想不想聽?”
蘇眠差點被她撲倒,靠在背後的柱子上,“什麼好訊息啊,你這麼激動。”
“白心妍被人打了!”
“啊?”蘇眠睜大眼睛,一臉的不可置信。
她不太會關注娛樂圈的新聞,再加上這段時間一直忙著比賽的事情,也沒時間關注這些。
“真的!”寧湘表情比天上掉餡餅還高興,挑動著眉毛道,“這就叫賤人自有天收!夜路走多了總會被人套麻袋打的。”
“被人套麻袋打的?”蘇眠又吃驚又覺得好笑。
寧湘忍不住笑出聲,“對啊,聽說被人套上麻袋打成了豬頭。”
進屋喝了口水接著道,“不僅這樣,她以前在學校乾的那些事也被人在網上爆料,營銷號各種陰陽內涵,還連帶著把她這些年在國外那些破事抖落出來。”
“也不知道是哪位英雄懲惡除奸,真是大快人心吶!”
蘇眠眯了眯眼,看著她,“確定不是你?”
寧湘性子火爆,學生時期也是個不好惹的主,那時候也是因為看不慣白心妍,所以跟她也不算太親近。
家裡背景不一般,導致沒人敢惹她,尤其寧家大哥,那也是說出去令人聞風喪膽的存在。
記得當年有個小混混有眼不識泰山惹了寧大小姐,第二天被揍得在醫院躺了一個月,後來更是連京城都不敢再來。
這也就怪不得蘇眠會懷疑這次的事情是寧湘出手的了,就算不是她出手,也應該跟她有關係。
“這次還真不是我!”寧大小姐連連否認,看樣子還頗為遺憾,“英雄所見略同,我是想這麼幹來著,奈何那位神秘人比我動作還快。哎……”
蘇眠被她的話逗笑了,拿了顆話梅塞進她嘴裡,“別嘆氣了,女孩子家整天想動手動腳,以後誰還敢追你。”
“切!”寧湘不以為然,“老孃我看上的人不用他追,老孃直接給他綁回來當壓寨夫人!”
那副豪氣雲天的模樣著實像電視劇裡的採花大盜。
想到白心妍這次的事情引起的連鎖反應,寧湘真是說也說不完。
“那白蓮花被打了不說,好幾個代言也飛了,還有一場很早簽下來的大牌走秀也被換了。”
蘇眠聳肩,“那可真是可惜嘍!”
說是這麼說,臉上的笑容硬是藏都藏不住。
寧湘,“可惜啥,全被我搶過來了!我就是要氣死她那個老白蓮!”
“哦不對。”寧湘改口,“現在應該是彩蓮。”
蘇眠沒明白她的梗。
寧湘瞄了她一眼,雲淡風輕地說,“被打得青一塊紫一塊,可不是彩蓮花麼。”
“哈哈哈哈……”
兩人在屋裡笑作一團。
蘇眠卻在心裡想,那位神秘人到底是誰?
顧雲深?
怎麼可能,白心妍可是他的寶貝。
那麼就只有……靳宴?
另一面。
顧雲深聽到白心妍被打的訊息,起初也是一驚。
白心妍是他的人這是公開的秘密,這麼多年也一直沒人敢亂寫她。
這次敢這麼明目張膽,明顯是背後有人操控的。
利益牽扯盤根錯節,在京城敢跟顧家對抗的屈指可數。
寧家?
不太像,寧家狠是狠,但一般都是能動手絕不嗶嗶。
大人的事幹得出來,但爆料的事,寧家那幫莽夫……
那剩下的,願意不惜代價公開與他為敵的人……
想到什麼,顧雲深眉頭蹙成一團。
“想什麼呢,都快成苦瓜臉了。”
謝蕭一屁股坐下,倒了杯酒自顧喝了口,沒正行道,“顧大少這麼愁眉苦臉下去,人氣可就不如我了。”
“少廢話。”顧雲深踹了他屁股一腳,“讓你查的事情怎麼樣了?”
說到這個,謝蕭意味深長地瞥他一眼,晃晃手裡的酒杯。
假裝聽不懂,“什麼怎麼樣?”
顧雲深正準備再踹一腳時,謝蕭身子測了測,“誒?你再踹我可就腦震盪,記不住東西了啊!”
顧雲深放下腳,手肘撐在膝蓋上,沒剩什麼耐心,“趕緊說。”
謝蕭幹掉杯中酒,直說重點,“昱晟國際,是他的!”
“什麼?”
昱晟國際,是近兩年蜚聲國際的資本財團,最近忽然將總部從國外轉到國內,在商界引起不小的動盪,股市期貨市場都有波動。
儘管如此,昱晟的掌舵人卻十分的低調,財經新聞只見其訊息不見其人。
“確認過了,傳說中的大老闆就是靳宴!”謝蕭補充道,“上次宴會上發言的是他的助手。”
這就能說得通為什麼上次顧雲深他們提合作的時候,那位所謂的“大老闆”卻把決定權給了靳宴。
表面上是朋友間的支援和信任,現在看來,並不是。
顧雲深眯著眼,不知道在想什麼。
謝蕭卻像是早就猜透他在想什麼似的,“至於上次為什麼不用真實身份現身……”
“隱瞞蘇眠。”顧雲深快速得出答案。
謝蕭也這麼懷疑,可為什麼,“他為什麼要隱瞞 ?”
按常理,自已如此深厚的背景對任何一個女人來說,都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顧雲深冷哼一聲,“做賊心虛。”
“……”謝蕭無語。
你們一個做賊心虛,一直執迷不悟。
也不知道蘇眠上輩子幹了什麼缺德事,這輩子倒黴撞到兩個“索命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