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箱子,裡面有相簿、紙稿,還有一個淺藍色資料夾。

靳宴第一時間拿起相簿,翻開相簿,塵封的記憶隨之而來。

裡面有很多靳宴小時候的照片,從襁褓裡的嬰兒,到蹣跚學步的稚童……甚至有他從幼兒園到小學、中學、高中時期的照片。

只不過有些照片明顯是偷拍,角度不好,有的還不清楚,只能看見一個依稀模糊的影子。

蘇眠以為藍色資料夾裡裝著一些公上的檔案,開啟一看,瞬間紅了眼眶。

“靳宴……”

“嗯?”靳宴回頭。

“你要不要看看這個。”蘇眠把手裡的東西交到他手上,不知道靳宴看到上面的東西內心會是什麼樣的感受。

靳宴拿起那厚厚一疊紙,最上面是一張類似化驗單的東西。

化驗單邊沿寫著一小行字:我要當媽媽了,小傢伙,媽媽期待你的到來哦。

末尾還畫了三顆愛心,兩顆大的把一顆小的護在中間。

拿著紙的手微微有些顫抖,拇指放在那一行小字上輕輕摩挲。

繼續放下翻看,全是孕期的檢查單和B超單,每一張都像之前的批註一樣,寫滿了一個母親對孩子的滿滿期待。

她有多愛自已的孩子,多麼期待這個小生命的降臨無需多言。

【4月7日,我好像感覺到他在我肚子裡吐泡泡了】

【5月23日,今天出門居然有人給我讓座,哈哈哈……第一次感受到孕婦的特殊待遇,這種體驗真奇妙。】

【7月6日,肚子越來越大,今天上稱發現胖了二十斤,不知道小傢伙現在多重了?在媽媽肚子裡有沒有餓著。】

【8月12日,孕晚期睡眠變得不好,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小傢伙的發育,好擔心。】

【10月2日,小傢伙又開始不老實,以後一定是個好動的小朋友。】

【10月23日,預產期就快到了,迫不及待跟“它”見面......】

【11月30日,阿宴滿月啦,原來老人說小孩子見風長是真的,才有個月就像小包子一樣,我兒子怎麼這麼可愛啊。】

……

一頁一頁記錄的都是靳宴的成長。

靳宴看到最後腦子已經斷線,不斷想從記憶中搜尋關於母親的記憶,試圖從中找一些母慈子孝的蛛絲馬跡。

可小時候的記憶已經模糊,深深刻在腦海裡的,只有母親冷漠的臉龐。

蘇眠溫柔地拍拍他的頭,“靳宴,別再懷疑阿姨對你的愛,也不要再覺得自已不值得被愛。”

一句話突破靳宴心裡最後防線,情緒像決堤的洪水一般洶湧而來。

他抱緊蘇眠,淚水無聲滴落。

溫熱的淚穿透布料傳遞到蘇眠肩頭,她沒有再說話,只是在他背上輕拍。

回家後靳宴跟蘇眠說了一聲之後,把自已關進了書房直到半夜都沒出來。

蘇眠實在擔心,覺得他這樣悶著一個人消化情緒也不是個辦法。

心一橫,從酒櫃裡拿了瓶紅酒上樓敲了敲書房的門,裡面沒反應。

試探性轉動門把手,門沒鎖,直接被她開啟了。

屋裡只開了一盞落地燈,窗簾緊閉,除了那一方微弱的光亮著其他地方看不清。

蘇眠拿著紅酒和酒杯朝亮著的地方走過去,沙發上沒人。

靳宴去哪兒了?

難道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出去了?

正納悶的時候,腰上傳來一道力,整個人被橫著抱了起來,要不是反應快手裡的酒瓶和酒杯就摔到地上了。

靳宴抱著她往沙發上坐下,手指在腰間捏了捏。

像是很久沒說話,嗓音有些啞,“餓了?”

現在是半夜,誰家正常人會餓。

減肥節食,半夜餓到睡不著的人除外。

蘇眠把手上的紅酒和酒杯放到茶几上,“不是,我睡不著,想找你喝點酒,有助於睡眠。”

昏暗的光暈染在她乾淨的臉上,有種不真實的錯覺,好像眼前是夢裡出現的人。

靳宴笑了,拿起酒瓶往酒杯裡倒,“行,喝點。”

將一杯酒遞給她,眼神迷離得像已經醉了的模樣,“醉了可別怪我。”

蘇眠端著酒杯跟他碰了一下,“醉了不好嗎?一醉解千愁,今天我們一醉方休。”

說完一口氣幹了半杯,酒漬給粉紅的唇染上一層豔色,像熟透的櫻桃。

靳宴眼神暗了暗,喝了口酒,雙眸看著她說,“不醉不休。”

兩人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蘇眠為了幫靳宴疏解心情豁出去了。

期間靳宴又下樓拿了幾瓶上來,兩人的影子倒映在地上的紅酒瓶上。

不知喝了多久,蘇眠感覺腦子越來越沉,身子卻越來越輕。

迷離著問,“靳宴……你說,你那天到底是真醉……還是假醉啊?”

她斜坐在地毯上,穿著一件香檳色綢緞睡裙,外面的薄衫滑落肩頭,露出雪白光潔的肌膚。

鬆散的髮絲落在鎖骨上,細細的肩帶鬆鬆垮垮要掉不掉,透出與平時不同的萬種風情。

裙襬捲到大腿,臀部曲線若隱若現。

尤其那雙又長又直的腿,誘惑迷人。

靳宴喉結滾了滾,放下酒杯將人一把撈到腿上坐著。

看著那雙櫻紅的唇翕動,忍住親上去的衝動,啞聲問,“怎麼這麼問。”

許是覺得姿勢不舒服,蘇眠起身抬起一條對跨坐在靳宴腿上。

舔了舔唇上的紅酒,勾人而不自知,“他們說男人喝醉了……是不能……不行的,但是我覺得你……”

她斷斷續續說著,腦子一陣陣跟不上。

靳宴一臉隱忍,撥開她臉上的髮絲,目光從她的眼睛慢慢下移到紅唇上,“覺得我什麼,嗯?”

蘇眠想了想,卻忽然掉起了眼淚,說話都帶著哭腔,“你……你欺負我!我都說疼了……你還不停……”

越說越傷心,乾脆委屈得放聲大哭起來。

“你就是一頭惡狼……嗚嗚嗚嗚……”

哭到傷心時朝靳宴脖子上咬了上去,靳宴悶哼一聲,摟著軟腰的手收緊。

也不反抗,就這麼受著,任由她咬。

蘇眠鬆開時像是迎來了片刻清醒,看著他的眼睛問,“快說,你是不是裝醉……”

身子不受控地晃了晃,靳宴呼吸深重,喉結滾了又滾。

大手扶住她地後腦勺往前帶,眼神像墜入深淵一般,“你問現在,還是以前?”

“嗯?現在?……”

蘇眠腦子有些遲鈍,眼神不聚焦地看向他,還能想清楚紅唇就被貼上。

濃郁的酒氣交融,分不清是誰的。

蘇眠只覺得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覺從後腰上上蔓延到脊柱,直到整個身子發軟。

就在覺得透不過氣,快要窒息時才呼吸到心妍空氣。

她大口呼吸,胸口隨著呼吸上下起伏,小臉泛著桃紅,像迷人的妖精。

靳宴抱著她,似醉非醉,只是那眼神像是要把眼前的人吃掉。

“眠眠……不管以前,還是現在……”

說完把人抱起,輕輕放在沙發上,俯身在她耳邊輕喃,“都想要你。”

此時的蘇眠只覺得渾身像被熊熊烈火燃燒,神智不知道飛去去了哪裡。

抓著靳宴胸口的衣料,“靳宴,你……你剛才說什麼。”

靳宴輕笑,再一次附在她耳邊,清清楚楚地說,“要你。”

肩帶滑落,蘇眠不知道眼中的景象是真是假,靳宴好像離她很近又很遠。

艱難地喊了聲,“靳宴……”

“嗯。”靳宴抬起頭,在細嫩的面板上親了親。

指腹在她唇角摩了摩,手背青筋突起的地方有細微的汗珠,“眠眠,助眠除了喝酒之外還有另一個方法。”

“……”蘇眠眉心皺了皺。

“運動。”

酒杯傾倒,紅色的酒液滴落在香檳色綢緞上,像紅寶石。

有人昏昏欲睡,有人不知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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