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那些人都走了,那她正好趁此機會去搞波大的。

羅梟君先是返回了石榴樹地下取出羅囂君蓋在草堆裡的塑膠瓶,然後徑直折返回其他房子裡尋找農藥。

這些小女孩麻木得令羅梟君震驚,就算看見她在這裡拿著礦泉水瓶遊蕩,也沒人搭理她。

就連昨天跟羅囂君打了招呼的那個夢弟都不見了。

因為男人們不在,女人們又都忙碌著,房子裡基本都是空的。收穫頗豐的羅梟君晃著裝了個大半滿的塑膠瓶往家裡走,腦子裡整理著收集到的資訊和羅囂君留給她的記憶。

她真的很不喜歡動腦子,但羅囂君不在,任務還得做下去。

不過大致的計劃羅囂君已經給她準備好了,現在她只需要按計劃行事。

回到家中,羅三嬸因為羅囂君的消極怠工被迫上山砍柴了,只留下白雨一個人昏昏沉沉地睡著。

她的下身還在排惡露,把床弄得一團血腥。但羅梟君沒在意,不算溫柔地給她餵了口水後,又用幹稻草幫她重新鋪了床。

“謝……謝。”

“不用謝,死者為大嘛。”

白雨一哽,想笑,又沒力氣。

羅梟君看著她慘白的臉和身體,從兜裡摸了個小布包出來。

這是昨天羅囂君挖下來的眼珠子。

“你還記得秦雲嗎?”

白雨的表情立時生動起來:“秦雲姐姐?她還活著嗎?”

“那倒沒有。”

白雨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哭還是該哭,等她反應過來,眼淚已經流出來了。

羅囂君沒有什麼安慰人的經驗,羅梟君則更沒有。她只會打人,反正羅囂君會出來幫她收拾殘局。

“說真的,她死了其實比活著更好。”想起俞樂靈的羅梟君,一邊搖頭一邊擦掉白雨的眼淚,“而且她一直記掛著你,最後一句話都是讓我救你。”

白雨的眼淚止不住,但她什麼也沒說,閉著眼感受著自已的身體。

秦雲姐姐也死了,她又還有什麼執念讓她繼續活下去呢?

看她傷心欲絕的樣子,羅梟君想了想,最終收回了裝著那顆眼珠子的布包。

要不還是別刺激她了。

良久,白雨的聲音響起:“我是護士,我知道我……也堅持不了多少時間了。”

“要不你再堅持一天,明天他們就會死,不親眼看到他們死那多可惜。”

白雨沒有發表關於這句話有多荒誕的感慨,而是看著這昏暗小屋的窗戶,笑著說:“如果真的,我也還能堅持一兩天。”

她本就是難產,勉強拉回一條命,又沒能得到照顧,身體嚴重虧空。

羅梟君摸了摸另一個兜,摸出一個白煮蛋來:“吃嗎?”

白雨搖搖頭:“你吃吧……我吃不下。”

羅梟君沒有推拒,就著涼水慢條斯理地把順回來的食物吃下去。

雖然不好吃,但更難吃的東西都吃過了,這點不算什麼。

月亮出來的時候,村長和男人們回來了。

羅三嬸哭喪著臉跟羅大寶告狀,但羅梟君又不是什麼會等死的人,早就跑了。

“村長!你家狗把我下蛋的母雞吃了!你娘還死活不願意賠!”

村長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了。他剛回家,手裡還拎著東西,看著滿地的雞毛和兩個跪在地上嚎啕大鬧的大媽,整個人都非常迷茫。

以他家院牆的高度,兩條狗是絕對不可能跳得出去的。

那這隻雞又是哪來的?!

真是見了鬼了。

“平安,去趟後院。”

村長的兒子羅平安聽了,便從後院抓了雞丟給大媽,然後拿著棍子教訓兩條狗去了。

羅家村又重新熱鬧起來,羅梟君混在人堆裡,去看他們買回來的東西。

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還有兩個被綁得嚴嚴實實的年輕女人。

“你個傻子過來幹啥?大寶剛剛還在找你呢!”

羅梟君裝傻到底,什麼話也不說,只默默地看著暈倒在地上的兩個女人。

她們一直沒醒,也或許是醒了,又暈了過去。

“今天晚上集體入洞房,又有得熱鬧了。”

入洞房?

羅梟君沒有反應,只心裡暗自記下。

“三叔死了!快來人啊!”

這下羅梟君笑了,終於有人發現那兩具屍體了。

一群人蜂擁至羅三叔的家裡,看著線索明瞭的兇殺現場,紛紛齊聲破口大罵起來。

羅梟君揉揉被汙言穢語玷汙的耳朵,一臉淡然地離開了。

“不是說靈異位面嗎?這都第三天,馬上第四天了,還沒個鬼出現,真是離譜。”

她還沒見過鬼長什麼樣呢。

羅梟君無意識地走著,然後停在了石榴樹前。

那個埋著女嬰的小墳包已經癟了下去,像是泥土裡的東西已經離開了一樣。

風吹過時的嗚宣告顯得讓人無法忽視,羅梟君拍拍樹幹,聊表鼓勵:“還是小朋友給力啊。”

她說完,找了塊相對比較乾淨的地方,坐下繼續思考。

她腦子不太好,記性也差,不花點時間整理思緒就不知道接下來要幹嘛。

雖然羅囂君已經把方法擺在了她面前,但她還是需要想想怎麼做才能事情完成了還不被羅囂君罵。

“為什麼不能直接讓我去殺人?”

煩死了。

她是羅曉君的第二個人格,才16歲。但她們倆記憶並不互通,主要指羅囂君能夠知道她的記憶,但她不知道羅囂君的。

羅囂君年長她八歲,一般負責動腦子,被分走智商的羅梟君只能乖乖聽話,然後指哪打哪。

她們還有個小妹妹,也就是主人格羅曉君,在羅囂君嘴裡是聰明又可愛。但鑑於羅梟君出現的時間晚,出來的時間也沒羅囂君長,對處於沉睡狀態十幾年的主人格知之甚少。

說真的,要不是羅囂君堅持羅曉君只是睡著了並沒有死,她早就把她忘了。

一個根本見不著的室友那叫室友嗎?

那叫婚姻中的男人。

“你又死哪去了?!”

羅梟君無辜地看著怒吼的羅三嬸:“我去看小侄女了啊,頭七還沒過呢,不得去陪陪人家?”

羅三嬸瞪大了眼睛,尖銳爆鳴再次響起:“你是瘋了嗎?!”

羅梟君繼續無辜:“原來我沒瘋嗎?”

一陣不堪入耳的辱罵過後,羅三嬸面對左耳進右耳出的羅梟君憤然敗下陣來。

她拿起掃把把羅梟君趕了出去,但沒過多久,羅梟君又翻了進來。

她大搖大擺地回了房間,卻沒發現白雨,就連羅大寶也不在。

村子的另一頭爆發出一陣沖天的歡呼聲,羅梟君的心一跳,轉身衝了出去。

她都已經記不得上一次跑這麼快是為了什麼了。

等羅梟君喘著粗氣推開興奮的人群,走到最前面的時候,看到的場景卻讓她呼吸都停頓了一下。

那些她才在白天裡見到過的女人們,連同白雨和新來的兩個,不管是不是還在昏迷不醒,都被光著身子捆在村民廣場的木頭樁子上。

甚至在不遠處,就連已經死去的秦雲都有男人對著她的屍體上下其手。

圍觀的人等待著,唾罵著,他們興奮得要命。

此起彼伏的呼聲與苦叫聲合奏成令人作嘔的背景音樂,最中央那跳躍著的篝火像邪惡的舞蹈混雜在這荒誕的畫面裡。

羅梟君忍不住乾嘔了起來。

站在她旁邊的一個年紀不大的男人色眯眯地摸了摸羅梟君的背:“你個傻子來這裡幹嘛?怎麼?思春了?”

他剛想把她推進去,就被羅梟君狠狠踩在了腳上。

這裡人多,羅梟君自認為打不過,於是踩完之後扭頭就跑,朝著石榴樹的方向。

他們沒有追來,一個逃跑的小傻子,還不至於讓他們放棄這一場盛會。

羅梟君扶著樹幹,一邊喘氣一邊思考。

這種事顯然不是第一次發生,可羅囂君和二丫都為什麼沒有一點關於這方面的記憶?

她仰起頭,看著搖擺在晚風裡的果實,短短几個小時,它們就已經由青轉黃了。

“送嫁?這破酒店居然還讓我送嫁?老子是精神病,不是傻逼!”

羅梟君扶樹大笑,然後硬生生用手把她下午才埋好的塑膠瓶子給挖了出來。

現在的百草枯沒有新增臭劑,也沒有染色,甚至連催吐劑都沒有。

這是她走了幾十戶人家才堪堪湊出來的這麼一瓶。

按照羅囂君的計劃,本該留到明天,在明天婚宴的時候倒進做飯的水缸裡。

但她現在不想留著了。

幸好,這些人為了盡興,拿出了一個倒滿了酒液的酒缸。

聰明如我。

“呀……”

羅梟君猛地回頭:“誰?!”

一個奇形怪狀的小型生物從樹梢爬了下來,它的嬰兒身體拼得並不好,手腳都是裝反了,看起來扭曲又陰暗,屬於是比畢加索的抽象派畫作還要抽象,看一眼就會瘋狂掉san值的型別。

“臥槽……”羅梟君努力適應了一下,才悠悠開口道,“你不去找你媽,待在這裡幹什麼?”

它抱著樹枝,只有四根手指的手指了指樹上的果子,用那看不出樣子的嘴發出一個音節:“等……”

羅梟君看著這青澀的果子,心想著哪怕是成熟了也只能讓這小東西變成石榴投手,完全沒辦法幫它報仇,也不知道在等個什麼勁兒。

“你再等下去,你媽可就真死了。”

它似乎陷入了糾結,羅梟君也不嫌髒,直接坐在了泥土上。

她笑累了,要休息一會兒。

這小東西不知道是不是糾結完了,它爬到了地上,把羅梟君擠開,然後像只穿山甲一樣開始刨地。

被擠佔了位置羅梟君無語地站在一邊,一塊鮮亮的紅布被風吹到羅梟君的臉上,甚至還帶著一絲香氣。

羅梟君有些詫異地再次抬頭,發現那些原本破舊生黴的紅布不知從何時,全都變化成了在黑暗中都紅得耀眼的乾淨布料。

它們方方正正,顏色喜慶,彷彿下一刻就應該在歡快的樂聲背景裡,出現在新嫁娘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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